“还有,你这样拉着娘半途就起身回来,实在是不成规矩,我就知道你在梨园,肯定是被那些恶奴给教坏了,连礼仪教规都忘了……”
刘氏一到屋中,就念叨了起来。
心里特别的不舒坦,觉得她这儿子,真的被教导歪了,一点也没有以前那样孝顺和听话了。
“不行,你既然已经从梨园出来了,我看你还是别回梨园了,等会娘就偷偷让人送你从后门出去,你直接去找你外祖父和舅舅。”
“这以后,你就在你外祖家好好的学习,你父亲那里,我会给你想办法周转,一定不会让他再耽误你……”
“母亲!”
昊哥儿感觉到一股深深无力感,特别听到自家娘越发没了以往贤良的模样,也许,这才是他娘的真面目,以前只是装的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娘,我不会再去外祖家,梨园里头有长姐安排的先生和师父,那些先生和师父,是外祖家族学里头都没办法比的,而且,梨园里头教的东西,一点也不必别地方的差,不然父亲也不会允许我们一直在梨园了。”
“长姐?你喊那小贱人长姐?昊哥儿,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要不是她,我如何会被剥夺了掌家权,如何会……”刘氏气急。
昊哥儿冷下脸:“母亲!”
“母亲不要忘了,你口中喊着的小贱人,是与我有血亲的姐姐,若她真是你口中的贱人,那你儿子我又是什么?你如此贬低她,与在贬低我有何区别?”十四岁的昊哥儿,第一次用十分冷峻的眼神看了刘氏。
刘氏心颤。
她眼眶泪水氤氲:“昊哥儿,你为了个贱……你竟如此大声与娘亲说话?这就是你所谓学好了?我看你是真被那些恶奴给教坏了。“
“我知道了,这肯定就是那个小贱人的阴谋,她就是想要如此来离间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破坏我们母子的亲情,好个狠毒的贱人……”
“娘!”
昊哥儿伸手拂了额头,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真正让我们母子感情疏离开来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什么?”
“从我懂事开始,母亲对我的要求就没有停止过,不是去讨好谁,就是阿谀奉承谁,要不就是要我以日继夜的学各种我不愿意学的,一旦得到先生赞誉,你就开始拉着我到处的去炫耀,到父亲面前装乖顺。
甚至,还要我不能跟二弟交好,让我跟表弟表哥一起去排挤二弟,暗中唆使人带坏他,养坏他……”
每每想到以前的事,昊哥儿就羞愧得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缝里去,但他竟开口了,就打算直接开诚布公的跟自己娘说明白了。
“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外祖父一家的行事作风,先生教导我们君子有善万世之心,行之自身始。可我却一点没在外祖父一家身上看到。我对那几年一直冷眼旁观二弟的自己很不齿。”
“娘,我心里很崇拜长姐,她还在府邸时,我都没机会见她几面,但是我却特别高兴能有这样一个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