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并没有在芙宁娜身上感受到任何水元素的力量,他也只能够猜测是那时候愚人众将芙宁娜吓到了,直至现在仍然心有恐惧。
见到安若没有出声,而是安静地坐在原地,那维莱特出声,目光移到安若身上,“抱歉,让客人见笑了。”
“我并不在意,我想神明只是在斟酌接下来的托辞。”
安若平淡地话语带有几分不尊重,表现的冠冕堂皇,那维莱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芙宁娜眼眸弯弯,睫毛眨呀眨,“不必在意,作为神明,宽容同样是必修课,在正义的国度之中,只需要遵守正义的秩序,反之,如若不伸手触及律法的琴弦,那么就是无罪。”
“来自异国的使者,将你携带的,重要的,不可或缺的消息在此刻诵读出来,无论是冒犯我,他,还是整个提瓦特,在此,我都会赦免的罪孽。”
芙宁娜的手指在擦拭泪滴的瞬间,仿佛是早有预谋,微笑轻盈地绽放在她美丽的容颜上。那微笑如同一朵花开,散发着温暖而夺目的光芒,吸引着所有目光的聚焦。
优雅而自信地抬起右手,芙宁娜的手指仿佛在空中舞动,展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高贵气质。她的手势高高在上,彷如一位宫廷贵族,独立于尘世之外,展现出她不可侵犯的尊贵身份。
然而,在那一丝捉摸不透的微笑的映衬下,芙宁娜的姿态又多了几分亲近。
恰在此刻,芙宁娜的右手袖套内隐藏的银镯闪闪发亮,如星光闪烁般璀璨夺目。那银镯散发出一股神秘的魔力,凝聚成一道华丽绚烂的银色光芒,犹如银河流动在芙宁娜的右臂上。
虚空中的气流宛如被召唤一般凝结成了一道鳞波水流,以螺旋的形态缠绕在芙宁娜高贵的右臂上。那水流如丝带般舞动,芙宁娜仿佛完全与这鳞波水流融为一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的姿态中蕴含着优雅的力量。最终,银色的鳞波水流悄然散开,消失在虚空中。
这是我可以操控的元素?
表面上依旧平淡的芙宁娜,内心的震惊无法言说,她仅仅靠表演去扮演神明,没有任何凭证,她也曾经想过如若有一天,她被指控为凡人又当如何,结论是除了根据已有的神迹,她没有任何办法,但如今,她也有了凭证,虽然无法当作为水神的证明,不过她也足以证实自己并非凡人。
那维莱特没有在意芙宁娜的手段,水神操控水元素,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即使已经有500余年未曾见到过这一幕,不过时间在那维莱特眼中只是一串数字罢了,他不曾忘记同芙卡洛斯相见的那一日。
“我想说的自然没有先前同那维莱特先生简述的那样淡薄,我预测到的也非同文字的转述,关乎水仙十字院中所提到的预言,我也早有所闻,就在此时此刻,一只大到可游荡在星空中的鲸鱼正在不断吸收着关乎这颗大陆的原始胎海,当然,现在的你我是无法阻止的。话语确实显得空洞无力,它的位置我也无法明确,就像是歌剧中所表演的一样,那么观众已经得知了剧情,歌剧依然会按部就班的演下去。”
安若没有丝毫情绪,白皙的手指指向芙宁娜,然后转到了那维莱特。
“起码在这一刻,天理无法读取到你们与我之间的话语,言语中的魅力在此尽情体现,你们的心与眼都会被欺骗,而最应该被欺骗的听却在这一刻显露的无比真实。”
那维莱特与芙宁娜维持着姿势不变,他们意识到了安若接下来话语的重要性。
“芙卡洛斯的计划会成功,代价便是人身获取自由,神格与神座彻底被抹除,那维莱特会重新获取古龙权柄,水神不复存在,枫丹死了很少很少的人,预言也确确实实发生了,但结果是圆满的。这便是这场歌剧原初的剧本。”
“无论是窃取还是推演得到的预言都是其中一部分,这就是命运。”
安若的眼眸中的金色不曾散去,漆黑的发缕与华丽的礼服附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而不可或缺的角色便是空与派蒙,还有公子,身为主演的空与派蒙贯穿于整个剧情之中,而公子作为配角在阻挡吞星之鲸以及引出世界之外的组织中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而你和她都只是普普通通的角色,在某一环节中发挥出专属于自己的光辉,并随之落幕。当然,落幕并非死亡,只不过戏份会减少很多。”
“......”
安若恢复了原本的姿态,芙宁娜与那维莱特陷入了沉默,他们很聪明,而且安若讲述的十分详细,他们完全明白了,正是因为明白了,才感受到如此无力。
“你想要做些什么?我们又能够提供什么帮助?”
那维莱特看向安若。
“我想要做的不能够同你们直言,同往常一样便好,我身为璃月使节,同厄歌莉娅又是故交,因此获得一张通行令牌应当称不上过分?”
安若起身,走出了沫芒宫,他并不喜欢三思而后行,繁杂的计划和数不胜数的细枝末节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他只需要驾驶着自己这一叶扁舟即可。
交谈的时间并不长,沫芒宫内的工作人员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到齐,办公室内只有那维莱特与芙宁娜两个人。
那维莱特正准备与芙宁娜商议日后的决策,很可惜,芙宁娜没有给那维莱特这个机会,直接让那维莱特全权做主。
在日光的照耀下,深蓝色的礼服显得格外耀眼,带着一众随从,芙宁娜继续着她如同大明星一样的生活,那维莱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芙宁娜今日有些不同,不过得知接下来的未来后,无论有怎样的表现,他都不觉得奇怪。
空,派蒙,公子达达利亚,昨日才见过,这一切应当不是巧合,应当与莱欧斯利先行商议。
那维莱特回想了一遍安若的话语,尽管知晓了这些,可他又不得不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在合理的情况下,将未来推向好的方面,那维莱特很轻易地想明白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