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没有从头开始解释,挑出其中的关键,并加以事实佐证在安若看来才是最为重要的,在安若一点点地讲述下,纳西妲逐渐明白了这几百年来教令院的所作所为,沙漠与须弥城都有恶,哪怕已经极其客观,可是教令院的恶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除了提纳里知道的,安若还添加了一些他知悉的信息,谈过去,沙漠子民从未被当作须弥人看待,谈未来,须弥城子民也将会因为造神计划承受损伤,谈现在,一条条罪状罗列在其中,知晓纳西妲性格的安若,知道纳西妲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本来光是安若说的情况就已经让纳西妲气愤至极,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让纳西妲愤怒再上升一个档次。纳西妲想起了自己的粉饰更觉得十分可笑,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须弥城美好的景象是如此的沉重,内心无措,也不知道如何反抗,她本身也被困在净善宫内,唯有积攒出了比预想中更多的神力她才会选择外出看一看须弥的景象,这种机会每隔几个月才会有一次。
“据我所知,大慈树王还活着,极其有可能跟您一样被囚禁在某一处,正是大慈树王还存活着,我从未想到过须弥当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意识空间中,安若拿出了那一节世界树的枝干为证据,证明了自己的说法,当见到枝干的第一眼,纳西妲的身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是因为喜悦,好似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闭合上了眼眸,她虽从未见过这一节枝干,但纳西妲明白这同灵魂相熟悉的感知不可能欺骗自己,那么安若的话语都是真的。而蕴含在这枝干上的一点淡淡的意识,证明了大慈树王存活的证据。
愤怒从心中生成,这时候的她被愤怒冲垮了心智,愤怒让她无暇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脑海中自己的经历一遍遍回响,安若等人没有去安慰纳西妲,他们知道纳西妲必须接受这件事情,也无需为纳西妲担心,作为世界树最纯净的枝干之一就代表了纳西妲永远不会被情绪操控自我,当然也并非代表着纳西妲只会理性思考,这些都是后话了,时间缓慢流逝着。
一段时间后,纳西妲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总以为在默默之中奉献总有一天能够被认可,她惧怕的是在她的带领下,须弥会走向凋零,所以一直保持着当今的状况,从梦境中,向着大慈树王学习,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也可以像大慈树王那样,受到民众的拥护,而到了那时候,自己也有足够的能力成为合格的神明,须弥的环境也会在自己的带领下变得更好,总以为大贤者是担心自己犯错误,所以才会囚禁她,她一直为教令院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可是这一则消息,纳西妲的偶像大慈树王正在某一处受着囚禁,成功击垮了纳西妲的心智。
“对不起,要是我,不对,从觉醒的那一刻,我就应当知道这一切的错误,大慈树王受到了这么多屈辱,她可能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却碌碌无为了500余年,无论我应当受到什么惩罚,我恳请各位助我一臂之力,解救大慈树王。”
泪水顺着纳西妲的脸颊悄然流淌,她的白净面容因此而带上了一丝可怜的神情。那些透明的泪珠滑过她的皮肤,映衬出她无尽的忧伤和心碎。在愤怒之余,纳西妲也感到内心的悲痛和无助。凭借她自己根本无法解救出大慈树王,这是不争的事实。
“帝君,风神,还有我以及我的同伴正是为此而来。”
安若没有推脱,他接受了纳西妲的求助。
“纳西妲,你愿意参与我们的计划吗?第一步的重点就是解救你,你身上留存的遗产,很有可能是大慈树王遗留的线索。”
安若没有停歇,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双眸正视着纳西妲的眼眸,希望得到她肯定的回复。
“嗯,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纳西妲擦拭着脸上的泪滴,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现在不是诉说痛苦和哭泣的时候,而是行动的时刻。她将泪水收回心底,抚平自己的情绪,就算是流泪也要等到拯救出大慈树王后。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安若详细地把纳西妲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教令院内,大贤者还在做着美梦,材料方面的进展非常良好,他正在琢磨着什么时候才建造成功,到那时候,才是启动神之心的时刻,提高虚空的输出效率的前提是神之心已经安装在神躯上,现在教令院已经成了他的一言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傲的容颜展现在较为苍老的脸庞上如同一位骄傲的君主正处在最为巅峰的时期。
掌管着教令院这棵参天大树,大贤者阿扎尔还拥有历代大贤者都没有的高度集权,自傲也能够理解,可是这种集权并不受到人民的拥护,一旦暴露其中的手段,迎接他的必然是万劫不复,阿扎尔当然也明白,可是从一开始惴惴不安,到现在的坦然自若根本没花费几天,在尝到这种自由的权力后,阿扎尔便深深的沉浸,无人敢反驳他,尤其是造神计划的进展更是让他感受到痴迷,独权的美酒就这样一点点的注入,瞻前顾后他认为那是种很可笑的事情,他已经把一切赌在了造神计划上,只要他能够掌控这一尊神明,那么他就是须弥的英雄,而他将会改写须弥的历史,这种畅想让他更加沉醉在造神计划种,不顾一切地投掷资金,此刻的他完全不担心什么后果,隐藏在自傲下的痴迷,也是溃败的开始,最近的指令已然让教令院从高空之上开始缓缓下坠。
教令院深处,隐秘的实验室内。
材料的达标不过是最简单的一步,需要制作成繁杂的组织,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开始,所以国崩现在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平日里也就是拿着用于制作的材料进行感知,以便到加快到时候的适应时间,而这样做的效果实际上也不太好,意义不太大,因为真正要适应的是各个部分,那些刻画出的纹路与能力的承载效果才是真正的核心,适应材料就像是开机械车只认识外表的材料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