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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百零三:答应在一起(青云篇)(1 / 1)


“卓唯,你来了!”

“我去给你拿碗筷!”

心慧说完,像招待好朋友一样去拿碗筷。

陈青云看着这个叫“卓唯”的人,瞳孔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你是卓唯?”陈青云问道,他心里惊诧万分,前世今生的记忆一下子汇集起来,然后直直地往他的心口上撞。

他说不出那种感觉,整个人恍如隔世一般。

卓唯盯着陈青云,嗤笑一声道:“不错,是我。”

心慧知道他叫卓唯,可是她却没有跟他说!

卓唯这个人是谁她真的知道吗?还是说,她以为只是这个人的名字而已?

陈青云用力握紧拳头,冷冷地道:“那一场火没有把你烧死吗?”

“火?”

卓唯疑惑道,仿佛想不起来这件事。

陈青云冷戾道:“还有你义父,他不是也已经死了?”

“啪”的一声,卓唯的剑鞘敲击在陈青云的手背上!

陈青云感觉巨痛袭来,手背顷刻间就青紫了。

“你说我可以,不要带上我义父。他老人家好得很,只是厌倦这尘世,归隐山林了。”

卓唯冷声道,看起来很不悦。

陈青云放下碗筷,意识到此卓唯非彼卓唯。

心慧很快拿了碗筷来,陈青云问她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这话委实问得奇怪,心慧看了看青云,又看了看卓唯,面露不解。

到是卓唯先开口道:“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给过我一些恩惠而已。”

“你不必诸多试探,她早就想不起来了。”

心慧诧异地望着卓唯,然后拧眉深思。

自从她选择离开青云以后,一直在庵堂里深居简出的。若说对什么人有恩惠的话,那便只有在多年前的时候。那时的她曾在夜晚给一个露宿在庵堂外的人送了一碗面。

那时正值深秋,庵堂里香火还算旺盛,留宿的香客也很多。晚间她值日,关门时发现山门不远处有一个人躺着,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个要饭的。

她转身去了厨房,端了一碗面去给那人吃,守着那人吃完了,又将碗端了回去洗。

从头到尾她只跟那个人说了一句话:“吃吧。”

心慧看向卓唯,记忆里那个人看不清面貌,头发耷拉着,蓬乱脏污。与现在的卓唯相比,看不见轮廓,但身形却是很像的。

她突然诧异道:“是你!”

“就是在山门前躺着,看起来精疲力尽的人是你?”

卓唯撩开眼前的发丝,露出一双早已变色的眼眸道:“是我。”

心慧张了张嘴,难以置信道:“好多年了,我都已经忘记了。”

卓唯点了点头,很多年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记得。

或许是那时受伤的他太脆弱了,太需要人的呵护了。那一晚被寒气覆盖的他,得到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那使得他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候,然后活着回京。

义父的仇报了,他自己却不幸中了慢性毒药。本来对这世间也没有什么好留念的,谁知道又偏偏遇到了她。

再见面的那一刻,他听见自己心里有道声音在说:“天意。”

是的,就是天意。是他一直想要抗拒,却始终惦念在心的天意。

陈青云在一旁气红了眼,目光死死地盯着心慧几次转变的目光。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心疼。

那曾是他独有的,独享的。可是现在,卓唯也得到了。

不安和酸楚齐齐来袭,陈青云对卓唯呛声道:“那你之前还吓唬她,你是多没良心。”

卓唯垂下视线,没有反驳。

心慧拍了拍陈青云的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陈青云冷哼一声,一股怨气散得满桌都是。

心慧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对卓唯道:“我一直在想,你对我们也没有恶意,可怎么也不愿离去,原来是惦记着当年那碗面的恩情。”

“现在你不用放在心上了,我收了你很多银票了,你这样刻意留给我,也算是报恩了。”

卓唯看向心慧,见她善意地笑了笑,看起来很温婉。

他心里沉甸甸的,很难受。

有种感情永远也不会自我释然,只会感觉到越来越无力的绝望。

他点了点头,忽然站起来道:“我要走了。”

“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

就算想来,他的身体也已经不允许了。

心慧站起来道:“那我送送你吧。”

卓唯没有说话,沉默着往外走。

心慧要跟上去,青云伸手拉住她道:“不许去。”

心慧轻叹道:“你何必呢,他都快死了。”

卓唯的脚步微滞,身体也更僵硬了些。

陈青云紧绷着脸,过了一会才缓缓放开心慧的手。

心慧追出去的时候,卓唯立在院子里的树下,看起来格外孤独。

他听见脚步声,并没有回头,而是开口道:“我曾经有一个很想珍惜的人,我想等我结束一切纷争就去找她。可当我真的结束以后,我的生命也快结束了。”

“据我所知,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朝堂上尔虞我诈,想要他命的人很多,只要你愿意,我想他更愿意过回从前的日子。”

心慧神情微怔,并没有说话。

卓唯回头,看着发呆的心慧道:“失去的都还可以找回来,可人要是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显贵的世家都有可能一朝倾覆,更何况区区一个陈家,也不过只有他一个人撑着而已。”

卓唯说完,便离开了。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只是身形明显笨重了许多,看起来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心慧想起曾经落在她房檐下的一只鹰,那只鹰的翅膀受了伤,飞不动了。

她把它救回去,养了十几天,可最后它还是死了。

曾经展翅翱翔的雄鹰,死后一个小小的木箱就能装下整个身体,因为它的羽毛再也不能施展,卷缩着,看起来小小的一团。

心慧回头的时候,发现青云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好像还有些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卓唯的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卓唯会为他说话。

“回去吧。”心慧道,外面太冷了。

青云“嗯”了一声,两个人便回到屋里。

碗筷收拾一番,不用挑灯夜读了,可也没有早睡的习惯。

卓唯说他不会再来了,青云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离开。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卓唯这个危险人物,他们遣退下人,一直过着跟从前一样的日子。

可突然间卓唯走了,青云觉得自己的用处也不大了,有种即将被扫地出门的落魄凄凉之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端了热水来的心慧道:“你先洗漱吧。”

“啊?”

“哦哦。好的。”

陈青云似乎没有想到,心慧还会留他在这里歇息。

他兴奋之余,很快洗漱起来。他洗脸的时候,很是喜欢擦一擦脖子,这个习惯很多年都没有改变。

可借着灯光,心慧还是看到他那双臂膀明显比从前结实了许多。

洗漱完以后,陈青云还是照旧睡在小床上。

那是心慧给他铺的,寻常他坚持守夜就会睡在那里。

心慧上床的时候,隔着一道帘子,出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朝堂上的。”

陈青云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眼睛在一瞬间闪烁以后又恢复平静。只听他开口道:“我早就有了退意,就算没有找到你,我也不会在京城久待。”

“所以呢?”心慧继续问道。

陈青云从容道:“所以,你想离京可以,除非带上我。”

“如果你还是念着我的,想一直陪着我,那再过一年半载,我也会带着你走了。”

心慧平静道:“遇到卓唯之前是想走的,不过现在不想了。”

“你一直利用跟卓唯周旋的机会,想方设法都要留在我身边,说是照顾我,其实是想我心疼你。”

“半夜你偶尔咳嗽一声,我一晚上都睡不好了。从前家里的房屋破得厉害,半夜里听见风声我时常惊醒,怕你被子太薄,受了风寒。”

“相依为命的日子我怕你很苦,锦衣玉食的日子你怕我看不见你的苦,兜兜转转的,身边的事物都变了,可你还是一直没有变。”

陈青云不睡了。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有些紧张地道:“你想说什么?”

他那期盼的语气太过小心翼翼,颤抖的尾音久久不散,像极了拨动琴音最后的弦,那韵律一直都还在。

心慧轻叹道:“我拜佛这么多年,心里早就当自己是个佛门弟子。大红色是穿不得了,喜宴也不必摆。你若是愿意,便给我一个妻子的名分。”

陈青云赤着脚在地上踩,三个大步就跨到了心慧的床上去。

他激动得压住她的被子,生怕她会从里面跑出来一样。

只见他俯身,双眸炯炯有神地盯着心慧,然后一字一句道:“你是认真的。”

心慧温柔地注视着他道:“认真的。”

陈青云激动得身体微微一颤,心慧便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疼。”

陈青云连忙从被子上下来,整个人像个顽童一样,一下子手足无措的。

他伸手抱着她,起先是隔着被子的,后来又觉得不够。

等他钻到被子里时,他又觉得自己冷了,怕冻到心慧,又往外缩了缩。

眼眶里何时有泪的他并不知道,只是心慧侧身面对着他,伸手给他拭去泪痕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落泪了。

“怎么会?”陈青云连忙动手擦了擦眼睛。

他觉得他应该是欢喜得要笑出来的,可是他竟然哭了。

心慧笑道:“傻瓜。”

陈青云嘿嘿地笑,伸手握着她的手道:“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你可不许反悔。”

心慧重重地点头,然后认真道:“这是我亲口答应你的,绝不反悔。”

陈青云一下子红了眼睛,原本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心慧感觉到了,心里一边酸涩,忍不住问道:“傻瓜,你哭什么?”

陈青云道:“我没有哭,我只是太开心了。我以为就算我把你困在身边一辈子,也永远听不到这句话的。”

心慧哽咽着,轻嗤道:“果不其然,你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我走。”

陈青云也不避讳,冷哼道:“放你走?你想得美,除非我跟你一起走。”

心慧的眼睛也湿润了,亮晶晶的。

她探头吻了吻陈青云的嘴角,温柔道“真是一个傻瓜。”

陈青云一下子将她抱得紧紧的,认真地在她的耳边辩解道:“你错了,我不傻。我只是太想你知道了,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才像一个傻子一样直白。”

心慧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轻哄道:“我都知道了,你把下人都遣散了,什么都想为我做,危险来了也想帮我挡,你连睡觉都想守着我睡,如果我再不知道,只怕你也要睡到床上来了。”

陈青云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动了动身体道:“所以,我现在不是睡上来了吗?”

“婚礼不要,洞房要不要?”

心慧转过头,没说话。

陈青云懒懒地靠着她,也不想说话。调戏过后,他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因为她已经服软了,他不应该逼得太紧。

谁知道过了一会,心慧主动靠过来吻了吻他的唇角,低声道:“你想要……我可以……”

后面那一句“我可以”几乎低不可闻,但陈青云还是从心慧的气息中感受到了。

他扣在她腰间的手下意识收紧,想开口询问什么……

可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吻落在她的唇上。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她拒绝她一定会推开他的,那样就不用他多话了。

可他吻了又吻,气息逐渐不稳也没有感觉到她的抵抗。

于是,他开始变得放肆起来。

……

第二年的春天,陈青云带着已经怀孕五个月心慧启程离开京城。

他不顾皇上挽留,毅然决然地辞官,带着他的妻子回到了定南府。

他在朝中多年,颇有政绩。然而在史官的笔下,这样一位文采出众,手腕强劲的陈首辅,在对其妻子的描述中,也唯独留下一个姓氏“李氏”。

陈青云走后,齐瀚又被调回了吏部,成为了新的六部尚书之首。

当他看到史官的记档时,双目盯着“陈青云,曾任六部尚书之首,担任辅政之职,其妻李氏……”怔怔出神,半响后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阻止他的。”

可惜……没有如果。

只是好在那两人历经种种,最终还是成为了一对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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