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青雅干脆把车停在隐蔽的路口,看着煞有其事的麦志君夫妇,这下有好戏看了……
顾家大宅刚送走伊青雅,顾老夫人留麦穗和顾修言一起吃晚饭,饭还没吃好,佣人就来通报:
“老夫人,三爷,少奶奶,麦志君夫妇来了,说来拜访老夫人。”
顾老夫人筷子一顿:“不见!小穗好不容易在我这吃顿饭,见到他们一肚子气,怎么吃得好?”
“可是……他们身后有记者跟拍,不让他们进的话,传出去又要说少奶奶在家里没地位了……”佣人无奈道。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顾老夫人皱眉不悦。
“让他们进来吧,我和这对夫妻之间,也该早点有个了断。”麦穗放下筷子,拭了拭嘴角。
麦志君夫妇进门,大包小包的补品放在门口,笑脸对人:“老夫人您好,我们今天是特地来拜访您的,呀,小穗也在啊,真是来巧了。”
麦志君准备去沙发上坐,麦穗上前拦着:“坐就不用了,直接说目的,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你这个孩子,都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和顾三爷在一起这么久,我和你妈还是第一次来见亲家,什么目的不目的?”
麦志君假惺惺的,抬手想拍麦穗肩膀,却被顾修言侧身挡在前面,不让他靠近麦穗。
“是吗?那是我不懂事了。”
麦穗陪着假笑:“你们来就是给奶奶送点补品,聊聊家常是吧?既然这样,等会不管你们提出任何要求,我们都不会答应。”
麦志君瞬间皱起眉:“亲家之间帮衬一下,怎么算是要求呢?”
“有话赶紧说,我耐心有限。”麦穗语气也冷下来。
麦志君见状,索性也不装了:“老夫人,是这样的,我啊准备重新组建一个公司,缺启动资金,您老要是能投资,我愿意给您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客厅里包括佣人在内,都发出了一声冷笑,谁在意他那点股权?
“我要是不投呢?”
顾老夫人拄着拐杖,这才从餐桌挪过来。
麦志君阴险一笑,伸手接过陈淑芬递来的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这些年,我们把麦穗养大,现在她飞上枝头成了顾氏少奶奶,却对我和她妈不闻不问,我已经咨询了律师,这是诉讼文件,如果我过不下去,就去告麦穗作为养女,成年后不愿赡养养父母!”
麦穗托肚弯腰,捡起文件翻看着,他们的花样还真多:
“你大可以去告,我这些年给你的钱,比你养我的钱还多,你以为你会赢吗?”
麦志君却不怕:“我也有你串通麦加财务总监,故意把麦加据为己有的证据!”
说着,他转身再向顾老夫人:“换句话说,这官司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诉讼开始,没半年一年很难了结,这期间法院会多次传唤麦穗,她大着肚子也不方便,您老说是不是?”
麦志君抓准顾家上下在乎麦穗肚子里的继承人这点,果然看见顾老夫人眼光暗了暗。
“我顾家的孙媳妇,自然有不接受传唤的办法。”
“是,顾氏少奶奶自然可以不接受传唤,但打官司耗神费脑,孕妇最好不要这样,是不是?”
麦志君得意的捋了捋头发:“就算您老下令,让我们从胥江消失,那也不是不可能,但麦穗肚子里怀的可是顾氏未来继承人,总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
“你说什么?!”
顾老夫人怒了,拐杖一拄地,角落保镖顿时冲上来,作势要绑麦志君夫妇。
“我说的不对吗?孕妇每天面对打打杀杀,对胎儿和生产不利!”麦志君大嚷。
“你要多少?”
麦穗冷漠的声音,打破客厅里的嘈杂。
麦志君见麦穗妥协了,笑道:“这个数。”
“三十万?”麦穗问。
“三百万!”
麦志君一脸阴笑:“三十万怎么够开公司啊?”
“好,这笔钱我来投,你的股份我不要,但我有个要求。”
麦穗撑着腰,语气笃定:“我先给你百分之十定金,之后,我会给你寄一份解除抚养关系的协议书,你们在上面签字寄回,我付尾款。”
麦穗早就想好,要跟麦志君夫妇解除抚养关系了,免得以后麻烦。
“才百分之十?那要是我签了,剩下的钱你不给怎么办?”麦志君算盘打的生响。
“三十万对你们来说也不少了,但三百万对我来说不算多,你不愿意赌一把吗?”麦穗十拿九稳的问。
“好!一言为定!”
麦志君夫妇达到目的,终于让佣人请走。
“小穗,你早就想好了?”顾老夫人看着麦穗,问。
麦穗点点头。
“这笔钱奶奶出。”顾老夫人道。
“不用,奶奶,我有钱。”
麦穗笑了一下,看向旁边眸光暗涌的男人:“之前三爷给我的奖金不止这些。等解除了抚养关系,他们就没理由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哎。”
顾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要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当年我坚决不会选中他们……我只以为他们心思单纯,想不到帮他们成为有钱人后,居然走上了歪路……”
“奶奶,您说……当年是您帮我选的养父母?”
麦穗反应了一下,急问。
顾老夫人张了张嘴,顿了顿才道:“啊,我作为你奶奶的朋友,只是出面提了个建议,没想到他们狼子野心。”
看着顾老夫人闪躲的眼神,麦穗蹙眉,暗中狐疑。
这么多年,她一直不知道当年麦志君夫妇为什么可以直接领养她,她以为是奶奶去世前早安排好的。
顾老夫人前些年只给她打过几次电话,而且都是她成年以后,电话内容也都和撮合她和顾修言有关,现在看来,顾老夫人暗中做的恐怕还有很多。
为什么顾老夫人为她做了那么多,却不让她知道呢?
如果想让小时候的她过的好一点,顾老夫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面,有顾氏做倚仗,谁还敢欺负她?
难道有什么不能露面的隐情?
同样觉得奇怪的还有顾修言,他扶麦穗坐下歇息,眉心微沉满腹狐疑:
“奶奶,您对麦穗格外好,好到让我和顾念嫉妒。”
“我孙媳妇,我自然疼,你们两个我都疼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嫉妒的?”顾老夫人垂着眼,不看顾修言。
“疼归疼。”
顾修言语出惊人:“但您这种疼法,会让我恍惚,究竟她是孙媳妇,还是我是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