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言墨瞳骤缩,脊背紧绷,大手在麦穗小腹上的力道却倏地柔和下去。
小心翼翼的抚摸,生怕伤到她。
他拂开她的衣襟,看着她腰间明显的凸起,再看女人低垂的眸,红透的脸,他浑身紧绷,眼里亮起期待的光。
“这是什么?”
他问着,手继续在上面轻拂,为什么还……硬硬的?
“三爷……这个……”
麦穗扭捏了几秒钟:“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您……要看吗?”
顾修言直男式点头,目光灼灼。
麦穗从他怀里退开,掀起衬衫,露出了一个肉粉色的东西,椭圆形,扁扁的,系在她腰间。
“治痛经的暖宫腰带。”她挺了挺腰,站直了。
顾修言长眸盯着这个“先进的”科技,至少三秒,他被这个东西打败了。
暖宫腰带……里面,看不出她小腹有什么异样。
“咳。”
顾修言调整站姿,清了清嗓子。
麦穗重新把衣服放下,整理好衣角,退到礼貌的距离才问:“三爷找我,有事吗?”
“明晚舞会,你陪我去。”他通知。
“好。”
麦穗答应下来,生怕再跟他多半点接触,忙不迭的道:“我自己会去做造型,选礼服的。”
“……”
顾修言下巴紧绷,深邃的眸子里不含太多情绪,算是默许。
他转身走,麦穗松了口气。
可他才走到门口,突然脚步一停,低沉的嗓音猝不及防打过来:“你认识何美夕?”
就知道他会问。
但麦穗以为他只会试探,想不到问的如此直白。
她心里一定,索性点头:“认识。”
“怎么认识的?”
顾修言转身,打量她。
“我在圣恩陪林泉泉,何美夕也在那住院,见过两次面,我大概知道她过的不太好。”她答。
“嗯。”
顾修言长眸半眯,审视着女人细微的小情绪。
她这样半真半假的答,反而混淆了他的判断。
“明晚不要迟到。”
说完,他终于转身离开。
麦穗亲眼看着顾修言回自己办公室,才紧紧关上门,从腰间解下了这条暖宫腰带。
上次林泉泉住院时痛经,戴了一条,她忽然想到,这或许是个摆脱顾修言怀疑的办法。
不仅能遮住饱满的小腹,还能无声提醒这个男人,她身体不舒服,最起码这七天她安全了。
不过,为了以后更多个七天的安全,她还要再想别的办法,抓准机会,要求在朗园睡客房。
次日晚。
林泉泉让她的造型师给麦穗做了造型,挑了礼服。
为了遮她的腰线,最终她们挑了一件设计重点在胸和腿的黑色鱼尾长裙。
顾修言不在集团,让司机直接送她去宴会厅,在那汇合。
顾修言到宴会厅门口时,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等他的女人,烈焰红唇,玲珑有致。
他下意识理了理袖扣,才朝她走过去,曲起胳膊让她挎上。
两人并肩走进宴会厅,出众的双高颜值和宴会厅金碧辉煌的灯光交相辉映。
这不是麦穗第一次陪顾修言出席公共场合,等顾修言被一群人围住,她也端起一杯水,朝人群攒动的地方看去。
汽车产业除了殷氏,顾氏的第二考量是胡氏,胡氏老总年近半百,刚从一群人中独自出来,忽然,一眼瞥见了麦穗。
哪来的这么一位玲珑清丽的妙人儿?
“这位小姐是?看着面生。”胡总主动上前搭讪。
“胡总好,我叫麦穗,第一次来慈善舞会,您之前大概没见过我。”
她暂时不想透露顾氏总裁助理的身份,最近好几家大集团都有意收购胡氏的汽车产业,她想先探探胡氏的底。
几句寒暄后,麦穗微笑着主动提及:“听说您想出售汽车产业,不知道着重考虑哪些方面要素?”
胡总阴险一笑:“美女,原来你是冲业务来的啊。”
看麦穗这么年轻又一等一的漂亮,肯定是哪家想收购他的公司派来的女业务员。
“要是告诉了麦小姐,对其他人不公平。”胡总老眼闪着精光,站的离她更近了。
麦穗忍着退开的冲动,一笑倾城:“我们只是闲聊,怎么算是泄密呢?您言重了。”
胡总嘿嘿一笑,眼神瞬间万变:“既然能闲聊,说明是自己人,来,你干了这杯酒,都好说!”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麦穗果断拒绝。
“哎?不喝酒,怎么做业务?”
胡总不依不饶的举着酒杯,颇有一副想教育一下职场新人的架势。
麦穗正想办法化解,身后忽然伸过一只手,夺走了搥在她嘴边的酒杯!
“她说不喝,胡总听不懂?”
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却威慑十足。
“顾三爷!这……这位小姐是……三爷的人?”
顾修言一把把酒杯推到胡总怀里,拉起麦穗就走:“刚升你一助,你就开始为公司业务分忧了?”
以前这种场合,她明明只想躲清净。
“在其位,谋其事嘛。”
麦穗跟着他的脚步,淡淡的说。
从前她是生活助理,是二助,不需要承担业务指标,但顾氏集团的一助工作内容是全方位的,她也不想虚占一个头衔。
顾修言侧目瞥她一眼,暗含责备:
“顾氏没有让业务员陪酒赔笑拉订单的规矩,你作为总裁一助,更不必如此。”
麦穗点点头:“我没想喝酒,只是想尽量探探胡氏的底,万一殷氏不成,您还能退而求其次。”
“退而求其次不是我的风格。”顾修言却坚定道。
他还想继续压殷氏的价?
看着顾修言自信坚毅的背,麦穗快走两步跟上他:“殷氏明显吃准了您中意,漫天要价。”
“我自有办法。”
顾修言语气平静沉稳。
商业谈判,往往没有一帆风顺,何况他有的是耐心和策略。
这时,舞会现场灯光一暗。
主持人上台。
“下面我们进行一项慈善拍卖活动,劳烦在场各位女士捐赠一件小礼物,用于等会的拍卖,我们的工作人员会给各位有意捐赠的女士发放卡片,女士们可以写清楚自己的起拍价,可以是您随身携带的小物件,也可以是随手写的一手小诗,一幅画。”
工作人员们已经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
麦穗从腕子上摘下一串手链,要了张小卡片,写下起拍价:一千。
“舍得?”
看她把手链和卡片放在托盘上,交给工作人员,顾修言挑眉看她。
“不贵。”她笑了一下。
他知道不贵,她浑身上下从来不用名贵大牌,他只是觉得她来上班,经常戴着这串链子,大概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很快。
现场众人在贵宾区落座。
舞池区台面升高,临时变成拍卖台,一一展示女士们刚才捐赠的小物件,男士们现场竞拍,数额有大有小,颇有趣味。
麦穗那串铂金星月手链被排到了最后。
“麦小姐星月手链的起拍价是一千,一次加价一千。”主持人道。
顾修言刚要举牌,就听另一个方向的角落里有人喊了一句:
“十万!”
众人讶然转头,都朝那个角落看过去,这么加价的,还是今晚头一个。
麦穗眉心微蹙。
她知道,不相干的人根本不会为了她这么一条小手链报天价。
可是和她相干的男的,除了旁边这位,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