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苏文眼睛有些迷蒙的拿起手机。
上面时间是10点14分,闹钟已经响过好几次。
“竟然睡过头了。”
看清手机上的时间,苏文立即清醒过来。
原本打算早起,多去两处地方的计划完全泡汤。
要不是昨天去吃饭前回家看了试纸,得知水质检测没问题,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药了。
在查看过系统提示后,他发现这单纯只是昨天大半天的旅途太过劳累的缘故。
因为身体疲惫,闹铃响起时,两次困难聆听检定没能通过。
最后还出了一次大失败,直接让他把手机压到了枕头下面,额外又多睡了一小时。
“只当是养精蓄锐了。”
至少今天的属性没有降低的惩罚,苏文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
除了时间之外,手机上有一个邮件提示图标比较令人在意。
信封图标的颜色是黑色的,是研究所的来信!
将手机解锁,打开研究所专门的通信软件后,上面显示有一份来自后勤组的待接收文件。
苏文选择接收,稍微等待几秒下载完毕后,一份简短的报告出现在眼前。
上面记载的是昨晚苏文睡前委托研究所后勤部那边帮忙中转问询整理的,关于之前那个男孩甘尧的详细信息
姓名:甘尧,性别:男,年龄:13岁,出身礁麻村...这种信息可以简单跳过。
这些内容如果有问题的话,叶子先前应该就在第一批材料里着重列出来了。
甘尧确实是这个村子里出身的孩子,父母的以及祖辈也都是登记在册,身世清白的本地人,医院里也能查询到母亲的孕检记录和甘尧的出生信息。
他父亲失踪的年份因为比较早,那时还没有完善的监控,没能有更详细的记载。
往下的调查是苏文要求的关于这孩子在初中的表现情况。
从研究所那边委托相关部门,远程电话联系初中老师和校长的访谈的结果来看。
这孩子不仅是针对自己,他似乎不信任所有人。
甘尧的学习很努力,成绩属于中上游,但是性格十分孤僻。
除了与同样是村子里出去的初中生稍微还能说上话。
不论是同学还是老师,又或者宿管阿姨,他都不愿接触。
即便因此被同学欺负,也丝毫不向人求助。
这孩子的性格似乎十分矛盾,从他刻苦学习的表现来看,他内心深处渴望走出去,但又因为某些原因十分保守。
过去两年的记录来看,其他村里出去的初中生,寒暑假大多选择留在县里。
县里中学对于周边村里出去的孩子算照顾得非常好。
学校那边是全年包住宿,伙食也不错,假期的时候还能在下午到傍晚期间,使用学校的电脑机房。
只有甘尧,每到寒暑假,都会回来这个枯燥无味的村里。
至于理由可能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
说起来今天空气里的的腥味似乎要淡一些。
苏文放下手机,穿上拖鞋。
推开门打算下楼洗漱一下,开门后却是明白了今天气空气质量稍微好些的原因。
屋外正笼罩在一片牛毛细雨之中。
呼呼——
刚推开门,整个门板就被吱吱嘎嘎的吹开撞到墙上。
明明手机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是多云转晴,没想到这里却下起了雨,还刮起了阵风。
这海边天气还真是阴晴不定。
正当苏文探出身子,准备将门先拉上。
找出雨伞再下楼的时候。
一道投掷检定声在耳边响起,这次不是手机闹铃了。
【侦查检定,投掷1d100,投掷结果33,小于判定值45,检定通过】
【大早起床伸着懒腰的你,眼角余光偶然透过雨幕,注意到学校院墙边上有某人正在偷窥】
“那是?”
随着系统提示响起,苏文的脖子和目光,不自主的看向斜下方远处的院门位置。
一个顶着透明雨衣的脑袋,靠在学校院墙的大门边。
他的身体藏在门柱后面,显然并不希望这种行为被学校里的人发现。
似乎是刚才开门吱吱嘎嘎的声音,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那个偷窥者抬头看了眼苏文的位置,立即转身快步跑进了雨幕之中。
身影逐渐模糊,很快被雨水掩盖消失。
虽然那个偷窥者只是短暂抬头,但那张稚嫩的少年面容没有经过什么遮掩,直接暴露在了苏文眼底。
“甘尧?他来这里做什么。”
看清来者身份,苏文也就没有立即追过去。
一方面他脚上还穿着拖鞋,之前为了携带轻便,是用的酒店一次性款。
再来是这边的楼梯湿滑,搞不好摔伤的话,反而得不偿失。
最后就是面对这种比较敏感的孩子,直接追过去的话,多半也是咬死了牙关不会说什么的。
还是慢慢接触吧。
甘尧既然来这边进行某种偷窥的话,要不是他比较关心教室里哪个小孩,就是比较在意茶老师了。
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警惕自己这个外人。
不管是哪方面原因,只要找准软肋的话,让他开口应该会更容易。
现在?
还是先刷牙吧。
......
岸上雨雾迷蒙,海上确是另一般景象。
海面上没有阻拦的狂风,轻易的就能刮起一道道浪花。
不大的渔船在海浪之中,一时被推到浪花顶上,一会儿又重重落下。
渔船上的人只能一边抓紧身边的东西,一边趁着两波大浪间隙工作。
“曹哥,回去吧,风浪太大了!
二爷还有樊家的船都调头了!”
一个渔民一手五指紧扣住有些摇摆的渔网,一边使劲的按着自己头上的雨衣帽,一边奋力劝说身边的船老大。
“不行!好不容易有点鱼,今天多打点!
打够二百斤再回去!”
身材壮硕的曹富海双脚跪伏在湿滑的甲板上,努力降低身体重心。
一只手紧抓着木桶从从甲板接力,一只手迅速从鱼堆里抓起肉质还未腐散的鱼,丢进桶里。
把那些明显已经腐烂的丢到一边。
在风浪之中,他顾不上头上被吹翻开的雨衣帽子。
任凭雨水沿着脖颈流到身上,将衣服打得透湿。
“都来捡啊!捡完继续下网!”
曹富海将半桶粗捡好的鱼倒进船上的鱼槽里。
把木桶在鱼槽的盖板边上磕了磕,同时对船上的其余渔民发出指挥。
船老大这般发话,周围几人也只能勉强扶着船上能让自己固定身体平衡的地方,慢慢摸到鱼堆旁。
恶劣的风浪固然可怕,但比起生活的压力,那些都算不得什么。
呼啦,又是一个浪头拍打在迎浪的船头,半个浪头打进船里。
将不少甲板上的鱼给冲进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