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典韦,正自手执二尸,追杀周围的士兵。
却听凭空一声怒喝,只觉得脑袋晕了两晕,魂魄在身躯中跳了两跳,却又稳定了下来。
他那魂魄天生就带着金铁之气,自然不易出体。
张绣的唤名落马术,虽然厉害,却对其毫无作用。
眼见他挥舞着二尸向自己赶来,张绣已知贾诩判断有误,急忙令军士上前,自己小心避开。
他见这典韦勇力无双,自知难以取胜,就算武艺能胜的过,可人家刀枪不入你能怎么办?
正自焦急之时,远远见一人正骑着宝马逃走,张绣定睛看时,可不正是曹操么!
这下,张绣可来了精神,也不理杀来的典韦,只追着曹操厉声喝道:“曹阿瞒,还不下马受死!”
这一声喝,却听扑通一声,身后的典韦颓然倒地,那曹操反而跑了出去。
好吧,郭嘉的替死符确实很厉害,可以将被保护者的所有伤害,全都移到保护者身上。
不过,他虽然知道典韦魂魄坚毅,不惧攻击魂魄的秘术,却没算到一种特殊情况,那就是曹操的魂魄被攻击会怎么样?
结果张绣这边一喊,那边曹操没事,典韦的魂魄却被喊了出来。
其实别说郭嘉没算到,就逄张绣自己也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定是曹贼在典韦身上施了替死之法,快快斩杀此獠!”
众兵士纷纷上前,斧劈刀剁,却只是伤不得他半分。
那边张绣见典韦倒了,也不再管,只拍马来追曹操,因见他马快,正要施唤名落马术,却听身后有人叫道:“恶贼休走!”
回头看时,却见那典韦……他又追上来了!
好吧,唤名落马术确实能把人的魂魄给叫出来,可也就只能叫出来而已,并不能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那典韦魂魄离体一阵子,下面的士兵又未能对其造成伤害,此时等到神魂归位,结果又醒了过来。
那边张绣见他奔行如风,比自己骑马还跑的快,心内着急再次叫道:“曹操还不下马!”
这一声喝,那典韦又翻身倒地,后面的兵士拥上一通乱砍,依然未伤。
那边张绣已追曹操至河边,眼看他就要纵马过河,不由大急,却不料身后一声咆哮,那典韦又来了……
这下张绣可更急了,当即又施神通,再喝曹操落马,典韦又一次倒地不起。
眼见那曹操正骑着马过河,张绣又用唤名落马术,却听那曹操一声大叫,伏在马背上人事不知,郭嘉这替身符,算是彻底破了……
不过张绣此时却顾不得再对付曹操了,只命手下兵士朝着河对岸放箭,自己却又亲自返身回来对付典韦。
他刚才就试过,知道这唤名落马术对典韦无效,此时替死术已然破了,再不搞定这个家伙,今晚上就算白忙活了……
不过,等他返身赶回的时候,却见贾诩正指挥着一众军士往那典韦的身上扔火把。
等赶去问时,才知究竟。
原来,那典韦第三次被他喝倒之后,众兵士上去又是一阵乱砍,依然没什么用处。
此时贾诩却已赶至,这回他算是彻底看清了典韦的根本:“此人天生金铁之躯,刀斧难伤,快用火烧之,免其魂魄归位!”
众兵士闻言,纷纷把照明的火把丢在了那典韦的身上。
典韦虽然身坚似铁,但终究只是凡胎,不能避水火,尤其那魂魄夹杂的五金锐气,更怕烈焰,只在空中徘徊,却不敢归位。
他又非神仙,不能元神出游,魂魄就算坚毅,一时三刻不能归体,自然丧命。
如此,眼见那火焰不息,空中隐有典韦怒骂之声,之后只见一道魂魄往东海封神台去了。
等到张绣赶来之时,那典韦已然彻底丧命,到此时贾诩也终于看出了他的来历。
“原来是当年秦始皇所铸的金人,怪不得这般模样!”
贾诩叹道:“当年楚霸王入咸阳不得,命人焚之,路过函谷又见金人立于道侧,以剑尽刺其面……”
那边张绣看了一眼已然气绝的典韦,方自恍然:“怪不得他满面伤痕!”
却原来这典韦满脸伤疤,看起来极为丑陋!
这也给敌人造成了误会,谁看到他满脸的伤,都不会认为这家伙刀枪不入,所以越是砍不动,就会越拼命砍……
张绣手下的兵士就是如此,结果追着砍了一路,连个痕迹都不曾留下。
如今典韦战死,张绣又引兵来取曹营,等到河边得知那曹操并未身死,反倒被人救走,不由大急,正要率兵去追,却见那河中无穷大浪冲来,把宛城士卒淹死大半。
张绣见了大骇,知必是曹营中能人异士所为,也不敢再战,引兵投荆州刘表去了。
一直等他们逃得远了,这大浪之中才现出一只兵马来。
为首之将正是于禁于文则,他本就是林多福点化的鱼精,天生最擅兴风作浪,只要有江河湖海,哪怕是一条小溪,一汪清泉,都能掀起无穷风浪来。
那张绣算起来也是倒霉,他的唤名落马术虽然天下无双,但面对无尽汪洋也是一点办法没有,不得不退兵而去。
等到次日,得知于禁得胜,曹操自是大加封赏,复又闻听典韦身死,不由放声大哭。
这么好的替身,居然折在了小小的宛成,他不心疼那才奇怪!
“主公,唯今之计,只有先回许昌,袪了晦气,再寻剿灭张绣之法!”
那边郭嘉也自叹息,对曹操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到了此时,不用他说,曹操也已经心虚了,这宛城一战,损失惨重,可见这晦气着实有些可怕。
于是,他引军回了许昌,正与郭嘉商议驱除晦气之法,却听闻吕布的使者到了。
郭嘉把手一拍:“妙极,此事正要着落在吕布身上!”
“哦?奉孝有何妙计?”
曹操闻言扭头问道。
“其实这晦气原本好办,只是寻不到人接手,如今吕布来了,正好借他一用!”
那边郭嘉笑吟吟道:“主公只管见那来使,看他究竟为了何事,吾这里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