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营中,已是一片愁云惨雾。
虽然西方佛爷众多,死了四金刚、二佛爷倒也不算什么。
可这也死的太快了一点吧……
从前到后,不过两个时辰,就一连败了两拨。
尤其二佛出场之时,子期也曾领众佛观战。
当看到那无天道人手上的剑光,只要不傻,多半人都知道是谁来了。
即然知道了无天是谁,那黄皮瓜瘦扮成无法道人的家伙是谁,也就不言而喻。
这下子,在没有圣人增“缘”的情况下,所有佛爷全都萎了。
“怎么这般不讲信义啊!”
子期揉着光秃秃的脑门子道:“不是说西岐大军来了之后,圣人再做一场吗?他俩个……”
“他两个不是圣人,唉!”
一旁的弥勒佛爷插话道:“那铁头梼杌最擅钻空子,又岂会落了口实!”
不过这次他倒是猜错了,来的是林多福的混元道身,说起来也是圣人一流。
原本也是运气,这混元道身别的神通不能运用,这变化神通倒是可以施展。
所以,他干脆化作准提的模样,借那变化神通,掩了自身气息。
因此在弥勒眼中,那无法和凡人无异,再加上离的又远,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口中的异常!
至今他也没察觉到,来的是混元道身,不然此时早吓趴下了……
即便如此,那群榜上有名的叛徒佛爷也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那普净佛最先道:“弥勒师兄,既然当初二圣有法旨,西岐军马赶到之前不可交战,咱们……还是不要出兵了罢?”
普光、普明等佛也都齐齐点头:“正是正是,吾等当严守营寨,不可出兵……”
子期和弥勒对视一眼,知道众佛皆已胆寒,更何况有那多福、多宝在,就算出兵也是徒损人物,当下也就应了下来……
至此,叛军高挂免战牌,死守营寨,再无一个人马出战。
“无法道长,还是请令师弟回来吧,今日天色已晚,看来只有等明日再战了!”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眼看对面只是拒不出战。
黄飞虎凑到林多福的身边说道:“今日大胜,叛军胆寒,怕是不会再应战了……”
其实不用他说,林多福也瞧见了对面营寨高挂的免战牌。
只是多宝那厮,看着面色平静,却一直不肯回阵,只在那军前走来走去。
看这样儿,林多福总觉得他是激动过头了。
拍马赶到阵前,林多福抬手将空中二佛的魂魄收摄了下来。
这还是当初与二师伯就闻仲借调问题达成协议后,元始天尊传授的法门。
接着,他走到多宝身边道:“行了行了,别炫了,该回家吃饭了!”
“啥?”
那边多宝一愣,终于回过神来,扭头看着他问:“炫?”
“大师兄喊你回去吃饭,走啦!”
林多福也不解释,招了招手道:“你这厮如今漏了底,他们要敢出战才真有鬼!”
“我……漏底了?”
多宝心下沉吟,终于明白了过来:“是了,是了,那五指神剑确实用的不当!”
“我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林多福眉毛一挤:“要不,你改叫五指神剑山吧,至少顺耳一些……”
“五指神剑……山?”
多宝却是连连摇头:“这……听着更别扭啊,大师兄!”
“就这么定啦!”
林多福却不管他:“走,先回朝歌再说!”
……
随着大胜的商军得胜回营,整个朝歌军民士气大增,大街小巷终于又传来了欢声笑语。
“外面……是何情形?”
在丞相府别院居住的众仙,终于也被街道上的喧嚣声惊动。
原本仙家耳聪明目,就算不开慧眼,也早就该知道大军得胜的事才对。
只不过,如今众仙全都窝在这朝歌城中,红尘之气自然难受,那红尘喧嚣之声就更加难听了。
尤其到了晚上……耳聪目明,可就更难听了。
能修行到这等境界,自然都是道心坚定之辈,但老是各种怪声,却让人不胜烦扰。
所以众仙全都闭了五感六识,在室中打坐运功。
直到此刻,突然感觉城中的气势大盛,无不讶异,那广成子忍不住举慧目观瞧,不由讶然:“商军打了胜仗,叛军免战不出?”
众仙闻言,均自诧异,却听一声门响,却见那姜子牙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诸位同道,可知城外消息?”
“子牙来的正好!”
那边黄龙真人最先问道:“外间究竟如何了?”
姜子牙也不迟疑,急忙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与众人。
“无法、无天?”
听到这两个道号,所有仙家全都满脸诧异。
“这一听就是假的,世上哪有敢取此名号者,真当天道不知么……”
广成子摇了摇头,复又奇道:“只是这战场上的事情,倒是古怪的紧了,那弥勒为何不上阵?”
死了四金刚、二佛,对于西方如今的势力来言,根本不算大事,他们居然……不应战了?
“恐怕是在等圣人们吧……”
那边赤精子插了一句,西岐军至,圣人交手,这是双方都约定好的事情,估计那子期、弥勒也是这般想的……
“子牙,不若你往武成王府上打探一趟,看看那二人究竟是何方人物……”
广成子再次看向一边的姜尚。
“也好!”
姜子牙闻言点了点头:“我原本就打算与众道兄通过消息之后,就往武成王府走一遭的……”
他当下与众仙作别,便自往武成王府赶去。
等子牙到了府上,只见内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那守门的军士认得他,急忙往内通禀,片刻之便有周纪、黄明,将他请入府中。
等进了厅中,那黄飞虎刚刚排开宴席,与二位道长庆功,此时见姜子牙来了急忙招呼:“来来来,子牙!”
说着,他领着姜尚过来,为两位道长引见。
“无法、无天?”
那姜尚闻言只觉好笑,又见二道装扮古怪,倒与未成立佛教前的西方教相仿。
又听二人来自什么菩提山,心中难免带了几分厌恶。
也是他孤陋寡闻,再加上被元始天尊雪藏,从未见过西方圣人形象,不然此时早就跳起来了。
只不知为何,那无法一张口,就让他心头生出阵阵惧意,就仿佛碰到了天敌一般。
偏偏那无法道人,还一直盯着姜子牙看个没完,口中有一声没一声的笑着。
姜尚一时间如坐针毡,只是心绪不宁,没多久就告辞而去。
等他走了,多宝才忍不住道:“师兄,那姜尚本是肉眼凡胎,看起来也无甚修行,为何这般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