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随即响起。
两名过江龙虽然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也没想到,会在秀溪这种小地方见到传说中的“天女散花”。
这种技巧,哪怕在真正的蓝道高手眼里,都算是神乎其技。
一般的老千,能同时飞三五张扑克牌,就算是高手了。
这一次飞十几二十张的,他们以前是真没见过。
连见都没见过,就更加谈不上有效防御了。
惨叫声中,两人胳膊上插满锋利的白钢扑克,手枪和装满钱的公事包掉落在地。
“卧槽——”
刘勇光大惊失色,猛地扭头望向刀锋。
这小子面生得很啊,哪里冒出来的这种高手?
然后,让光哥更加心胆俱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刚刚飞出扑克牌的刀锋已经身子一矮,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出膛炮弹一般,向他猛撞过来。
“——尼玛!”
直到这时候,光哥才骂完一句完整的粗话。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惊叫加粗口,光哥在半空中飞行的时候,还能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也算是有几分厉害的了。
“砰!”
飞翔的光哥,重重撞在一根水泥立柱之上,咒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有气无力的哼哼声。
没有直接被撞晕过去,算光哥运气不好。
真要是运气好,他就该及时晕过去,这样就感受不到浑身上下每一处骨头的疼痛了。
刀锋一招撞飞光哥,脚下毫不停留,快步上前,一脚踩住了他的腰肢,光哥奋勇挣扎,却一点卵用都没有。
据说漂亮国警察的绝招是跪脖子,可以将毒贩直接跪断气。
这一招刀大也会,但鉴于危险性太高,一般情况下不考虑使用。
踩踩腰就差不多了,算是给光哥做个免费按摩,不用谢!
“卧槽,什么情况,你特么是卧底?”
应该说,幺鸡哥的智商还是有一点的,不是完全的负数,连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但总的来说,也就是这么一点智商。
真正高智商的,这时候就该很识相地双手抱头,原地蹲下,一动不动,像个王八!
眼看着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幺鸡哥还在那里犯愣怔,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所以他的结局就是大脑袋上挨了一枪柄。
幺鸡哥“嗷”地一声,当即就捂着脑袋。
随即膝弯子又挨了一脚。
“噗通”给跪了!
话说大哥你早点跪下不香吗?
非得挨顿打!
这下幺鸡哥算是回过神来了,老老实实跪着,再不敢乱动,更不敢乱骂了。
这些特么的警察,瞧着就和派出所不一样啊。
幺鸡哥也算得江湖老鸟,派出所抓赌见得多了,一般情况下,没有这么猛的,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动手。
而且派出所抓赌的时候,大部分是联防队员,正式民警反倒是少数,没那么多带枪的,一般都是警棍。
这回冲进来的,全都持枪,杀气腾腾的。“狠人”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
不会是把我们当成什么“大鱼”了吧?
大哥,我们就是玩个牌啊……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刑侦大队!”
“双手抱头,蹲下!”
冯建伟往中间一站,大声喝道,声如雷震。
一听是刑侦大队的,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个别人,顿时都蔫吧了,一个个乖乖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了下去,一动不敢动了。
这两三个月,警察在秀溪搞大行动,抓了上百人,甚至还当场击毙了两名负隅顽抗的犯罪分子,都把大伙搞出心理阴影来了。
刑侦大队这帮家伙,是真敢开枪的。
“刀子,抓到了?”
眼见控制住了全场,冯建伟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大声问道。
刀锋笑道:“抓到了,在这呢!”
“那就好!”
冯建伟大喜,看着满桌子的钞票,心中很爽。
这回收获还真不小啊。
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总算是搞清楚了。
此番抓赌,一共抓获嫌疑人十四名,有两个守在外边的暗哨特别机灵,见机不对,早早跑了,也没人在意。
这种小鱼小虾,多两个不多,少两个不少。
钱在就行……哦不……主要目标抓到了就行。
一共缴获赌资四十一万。
虽然说每个人最少五万才能上桌,但架不住有人钱多,多带了几万啊。
人家就是想输钱,怎么了?
狗大户,有钱任性!
见到这一堆花花绿绿的百元大钞,冯大嘴巴都笑歪了,拍着刀锋的肩膀,笑哈哈地说道:“刀子,可以啊,这回收获挺大的,咱们能换点新装备了……”
刀锋当即说道:“不是,老大,怎么想的?装备打报告要啊,现在上边重视,正是好机会。这钱咱们不会自己留下吗?下回给我报销个软卧!”
九十年代,基层单位的财务管理不严,到处都是漏洞。
这缴获的赌资,只要不装进自己腰包,怎么开支都没什么人认真管的。
还能名正言顺发些奖金。
刑大这些哥们,每天冒着巨大危险抓犯罪分子,却从来没什么外水,说起来也是蛮不公平的。
冯建伟要不是还想着进步,才不会乐意从派出所长的位置上调到刑大来当这个“破”大队长呢!
“说得对!”
冯建伟心情极佳,连连拍着刀锋的肩膀。
大家乐呵呵的,将一众犯罪嫌疑人带作案工具,全都押回了局里。
不相干的家伙,简单履行了一下手续,直接送看守所关起来,慢慢再处理,不急。刘勇光则连夜突审。
老实说,光哥现在都有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风声,祸从天降,在审讯室内,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刘勇光,可以啊,玩得越来越大了,枪都整出来了,你说说,还有啥是你不敢干的?”
刀锋主审,倒也不着急,就这么随便问着,还点起一支烟,优哉游哉地抽了起来。
对付刘勇光这种老江湖,那也是有一套办法的,操之过急肯定不行。
警察在揣摩他心理的时候,他也在拼命揣摩警察的心理,猜测警方到底掌握了他多少秘密,然后才决定该怎么做。
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