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哥食言了。
说好了要打断雕哥四条腿,每一根骨头都给打断。
居然没能做到。
只能勉勉强强地打掉雕哥十几颗牙齿,凑合一下。小刀哥心中这“委屈”就别提了。
好大一个犯罪分子就在眼前,硬是不能打断他的所有贱骨头,这都叫什么事?
谁叫雕哥如此狡猾,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冲出来呢?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等功臣刀锋同志只能文明执法。
“安全!”
“安全!”
随着突击队搜索完毕每一个角落,这场突击作战终于降下帷幕。
“报告,办公区清理完毕。抓获顽抗的犯罪分子七人,狙击手击毙两人。”
很快,指挥部就收到了突击队的报告。
“好!”
周金沙重重一拍临时搭起来的桌子,差点将那木架拍散架。
其他领导也是长长舒了口气,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把犯罪分子都押过来!”
周金沙一声令下。
很快,满嘴血糊糊,肿得像二师兄的雕哥以及他的马仔们,就被押到了周金沙面前。
见到马天鹰这个模样,周书记顿时就乐了。
“这家伙是谁?”
“报告,他就是马天鹰,马天海团伙的二号人物。”
周金沙嘴角一瞥,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原来你就是马天鹰。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刀锋双腿一并,立正答道:“报告,在抓捕过程中,犯罪分子马天鹰负隅顽抗,开枪拒捕,在搏斗的时候,被打伤了。”
“你打的吧?”
周金沙问道。
“报告,是我打的。”
“这混蛋张狂得很,一直嚷嚷着,让我有本事就揍他。虽然他的要求很奇怪,但我还是满足了他!”
“哈哈哈……”
指挥部一阵哄笑之声。
雕哥只觉得一股血直冲顶门,双眼刹那间变得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周金沙,拼命挣扎,张着血肉模糊的嘴巴,含糊不清地大吼:“你特么是谁?是谁?老子杀了你,杀了你全家……”
自从雕哥“崛起”之后,还从来不曾受过如此羞辱。
对,就是羞辱!
这帮混蛋在嘲笑他,红果果的嘲笑他。
叔可忍婶婶亦可忍,雕哥绝不能忍!
不等周书记吩咐,刀锋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打得“嘣嘣作响”,雕哥的脑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包包来。
“马天鹰,闭上你的臭嘴。睁开狗眼看清楚,这是周书记,岩门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
“就凭你这个街头流氓,纯粹的废物,你能杀得了谁?”
“你再敢满嘴喷粪,信不信到了号子里,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后悔!”
“你,你特么……”
雕哥暴怒如狂,正准备不顾一切地乱骂一通,听到刀锋后边这一句,到嘴边的脏话顿时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一口气差点岔了,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沫子溅了一地。
雕哥本来也想学习一下体面人,咳血的时候用手遮掩一下,奈何他双手都被反绑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污血从嘴里滴滴答答地淋漓而下,将雕哥贵得要死的梦特娇T恤衫胸口沾得血糊糊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马天鹰,你给我听好了。接下来,我们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要是还敢跟老子嚣张,看我怎么收拾你。”
“告诉你,你现在落在我手里了,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好几位领导相顾愕然。
这话说得,违反纪律了啊,刀锋同志。
有些事吧,你可以躲起来,悄磨叽儿地干,却决不能当众说出来。
不过周金沙倒是神情自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相反还颇有几分赞赏之意。
周书记会支持下边的干警违反纪律吗?
当然不是!
但这个时候,就是要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他们才肯乖乖配合。嘴巴里说几句狠话,违反一下纪律不要紧,只要不真的这么干就行。
马天鹰脖子一梗,脑袋一歪,一副老子就是不怕你的死硬表情。
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雕哥怂了。
因为他不敢嚷嚷了。
现在还梗着脖子,不过是最后的倔强。
刀锋说得对,谁的骨头也不是铁打的……
“马天鹰,这么多年,你在秀溪犯下多少事,你应该心里有数。这次你是跑不掉的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会有什么下场。枪毙十次都够了。现在,给你一个保命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在周金沙的眼神鼓励之下,刀锋开始现场审讯。
马天鹰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姓刀的,你能打,我知道,我也佩服。但是你把我马天鹰当成什么人了?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出卖朋友的人吗?”
一旁的于惊雷“嗤”地一笑,和身边的刘浪对视一眼,鄙夷地摇了摇头。
他们都是老刑警了,经验丰富得很。别看马天鹰嘴里说得硬气,实际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当刀锋说出“保命的机会”这五个字的时候,马天鹰眼里分明透过一丝惊喜。
显然,雕哥是怕死的。
事实也是如此,大多数所谓的狠人都这样,表面上看,他们凶残无比,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比任何人都怕死。
手段越凶残,内心越怯弱,生怕别人以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自己。
“少废话!”
刀锋脸色一沉,喝道。
“想活命,就老实配合。”
“我问你,李武跟何修,埋在哪个位置?你现在老老实实招供,算你立功。到时候材料报到法院的时候,我们会把这一点写进去。”
“你现在不抓住这个机会,告诉你,你就死定了,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你!”
马天鹰叫道:“这是五哥的公司,是他的工地,我怎么知道?”
“得了,少跟我装糊涂。”
刀锋心里暗暗好笑。
马天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证明,他其实已经到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边缘,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不肯痛痛快快地招供,无非就是个面子过不去罢了。
“快说,老子没时间跟你耗。”
“反正等下把两栋楼推倒,总是能找到的,左右不过是多费点工夫罢了。”
“对你来说,那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好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