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周姊若真的能感受到，那仿佛能穿过电话的怒火和疯狂。
重点不在于他做不做的到，而是他真的会这样做的决心！
当然，哪怕是说了这句话的林玖，也不认为会走到这一步。
因为老潘，因为大夏，真的是一个温暖的地方，它不会这样寒了林玖的心。
林玖的怒火，甚至不在于周姊若的师傅不帮忙。他们又不熟，可以理解她的坐视不理。
可偏偏，对方清楚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甚至见一下听一下自己的条件，或者找个借口都不准备。
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用行动来侮辱自己。
平时也就算了。
但这个时候……
抱歉，我真的会疯。
“孩子，你需要休息一下，你开始偏激了。”
电话里忽然出现了第二道声音，林玖没有‘愣了愣’，处在一种，有点意外，但又很理所应当的感觉。
所以，他一声冷笑。
“终于舍得见一下我这个无名小卒了么，局长大人。”
“哪里哪里，我何德何能当的上一句局长。这指不定哪一天啊，我甚至得去给海事局端茶倒水了呢。”
林玖呵了一声，
“没营养的话，就少说一点吧。我只是想找人，就这么简单，却不知道是哪里得罪里你。”
对面那道声音可不理林玖的不满严肃正经，好听中，带着十足的幽怨。
“你哪里有得罪人家嘛。倒是你好大的火气，人家就是不见你，就要灭人家满门呀？”
呵呵。
“我还是那句话，我想找人，谁阻碍，谁就是敌人。”
“人家哪有阻碍你嘛。”
“你可以不帮忙，也可以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搭理我。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我的态度，知道我的目的。可你连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还故意这样无言的对我嘲讽了一次，你，就是在阻碍。”
“人家只是不喜欢和不理智的人交谈罢了。哦我不是说你不理智，只是说你现在的情况像个疯子。所以我说的是，这段时间都不会理你，是这段时间。”
“但我这样的人，疯的时候才是最好拿捏的。你不帮我，我会恨你。你帮我，我会拿你当一辈子的恩人。最重要的，这并不需要以危害大夏为代价，你为什么连对话都不愿意进行？”
“既然你非要这么问，那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准备了足够的筹码。”
“但你已经有安全局在帮你了。”
“所以你不帮，那我就不会再给你们时调局做事了。”
“这是威胁？”
“不。这一条不是。但我刚刚在电话里说的其余两条，都是。”
“你觉得这样对我有用？”
“如果没用，就不会有现在的对话了。威胁似乎才是你听得懂的语言。”
“呵呵呵。”
对方笑了，连人家人家的都不叫了。
“多久了啊……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了。你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也比我想象的……逻辑清晰很多。我就勉强算你还有理智吧。说吧，你想要找我聊什么？”
“面谈。”
“地点？”
＂凛冬大学。＂
“不去神都？”
“准备好之前，不去。”
电话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好，那就今晚吧。＂
电话挂断，很多事情出乎意料的谈完了，也有一些人，还在惊吓凌乱和懵逼之中。
比如……周姊若。
此时她的师傅正和她在一个房间，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很惊讶。
周姊若的师傅，这个级别的大佬，在人们想象中，大概是一个带着成熟韵味的美妇人。可如果有人真的在这里看到，绝对会被惊讶到。
就是那种……动漫的人物建模，观众看后直接吐槽‘你妈这个建模长的当你儿媳妇都显小’的感觉。
感觉和周姊若同龄，最多像姐姐，不能再大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他怎么会这样说话啊！”
可以看出，被吓到然后又没事了的林玖这波给了周姊若很大的惊吓。
“脾气这么臭干嘛！比我脾气还要臭！我们又不是他的仇人，干嘛要这么讲话嘛！”
周姊若的师傅表情淡淡，声音淡淡。顶着一张青年的脸，带着一抹中年美妇人的慵懒仪态。
“呵，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
这话，周姊若听了只觉得不可理解。
“这还好？哪里好了！他都要把我们当敌人打了诶！”
听着周姊若义愤填膺的声音，她师傅不禁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呵，这会又鸣不平了？刚刚感觉你都快要哭出来了呢。‘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说了～’。你倒是说说，你那么激动干嘛？”
周姊若酝酿起的气势顿时一锉，但很快又义正言辞。
“我只是……听不下去了！不想看着他，误入歧途！”
“呵。”
她笑了笑。
“你是怕他说的话太大逆不道了，然后我真的起杀心吧？”
“……”
“然后，发现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你终于开始不吐不快了？”
“……”
“好啦。”
她笑了笑。
“这波不亏，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他虽然情绪问题很大，但逻辑清晰，条理清晰。为了目的有些不择手段，但最起码的原则还在。”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真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和这个有趣的年轻人相见啊……你知道这种感觉吗？这个事情不方便也不适合说，你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偏偏还真的知道一点。”
“然后就有人追上门来了，对你问啊问，唉……”
周姊若听着听着，耳朵动了动，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师傅。
“所以……师傅您本来就是准备见他的？”
“啊？哦，是啊。”
“那你！”
周姊若炸了。
“那您干嘛要告诉我不见然后我才会这样和他说道啊！”
周姊若的师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傻啊？我当然是要试试他的精神状态，以及态度，还有到底愿意为这个事情付出多大的代价。这取决于我能说多少，好么？”
周姊若似懂非懂。
“那所以……现在的情况，你准备说多少？”
“那当然是有多少说多少咯。”
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眼里还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不管是谁让我保密的，你看他都要‘毁灭大夏’了，我不得已才告诉他，谁也怪不到我啥吧？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