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婉以高高在上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昔日自己只能仰望的天之骄子,笑容越发畅快起来,“真好啊,这个秘境真是我的福地,谁能想到呢,一个普通的空族族人,竟能做到如今这种程度!”
“果然,天道不绝我空族啊,只要这世上仍旧有鬼灵存在,我空族就还是神明大人于此世的代行者,天玄大陆终将再次回到我空族的掌控之下!”
“哈哈哈,痛快啊……”空婉绕着耳边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手上的铃铛,戏谑的看着被自己逼到绝境的玉容。
就在这时,目之所及的远方同样有一群人被鬼灵追杀,即将与空婉控制的鬼灵群相撞,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吸引了空婉大量注意力。
是谁?会是自己的同族吗?空婉满是希冀的看向远处。
已经陷入鬼灵群中的玉容却无法注意到马上就要到来的新鬼灵集群,但这却并不妨碍她抓住空婉注意力转移的绝好机会。
就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玉容血迹斑驳的青白面容出现在空婉身后,那极快又极其狠厉的一刀正正刺入空婉的脑袋。
玉容松了口气,将在喉咙里堵了许久的血液咳了出来,终于结束了……
可事情真的结束了吗?
一道澎湃的灵力骤现,将失血过多的玉容掀飞到并未散去的鬼灵群中,明明已经被刺中脑袋的空婉在玉容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转过身来。
“嘻嘻嘻,我没死,你是不是很意外!”空婉眼睛下方挂着两条长长的血泪,黑白分明到可怖的瞳孔让她显得简直不像是一个活人。
“啧啧啧,真不愧是妖族盛赞的圣女殿下呢,如此情境下你竟然还能做到这个地步,若非我早做准备,怕是要步上另外几个倒霉鬼的后程了吧,”空婉的眼神中满是怨毒,偏偏脸上的笑容是标准的温婉。
玉容无奈,看来自己今日是真的在劫难逃了,没想到啊,空族竟然有隐藏如此之深的本事,原先她还想着把空族的变化上报给妖皇大人,如今看来自己似乎是无法做到了,希望那个已经逃跑的妖族机灵一点,别让妖族在无知无觉之下吃了空族的亏。
空婉看着玉容沉寂的面容,疑惑道:“你就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吗?”
玉容呼吸微弱,一副随时可能陨落的凄惨模样,就在空婉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空婉捕捉到了玉容微弱的声音,“成王败寇罢了……”
空婉挑眉,笑容得意起来,“没错,这世间的一切都应该遵守最本质的弱肉强食准则,如今是我强大,我就能对你为所欲为,就像我空族,哈哈哈,只要我们空族进驻这里,定能成为一统大陆的最后赢家!”
玉容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了,但空婉的声音却依然能够传入她的耳中,听着她大言不惭的话语,玉容于心底暗自冷笑,“统一大陆?真是痴人说梦啊!”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玉容都相信妖族的未来定是无限光明的,只可惜,她似乎是看不到未来的妖族了,只希望丽姬不要因我的逝去伤心太久,玉容胡思乱想着,意识开始逐渐散去。
空婉徐徐拔出依然插在她后脑勺的邪刀,将其随手扔到地上,明灭不定的光芒在那双时而理智,时而疯癫的眼中接连闪动。
“真的死了?”空婉狐疑的看向气息渐无的玉容,正想控制一个鬼灵上前扒下玉容的美人皮,就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拦下了动作。
“呵呵呵,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呀,原来是我的庶妹啊~”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空婉的脸色就变得前所未有的狰狞起来,是她的声音!空婉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声音主人的身份——空婠。
空婠是空族五大主枝之一的家主嫡女,是空婉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空中明月,即便她们有相同的父亲,但一个嫡庶有别就注定了二人的不平等。
“三妹啊~盗取‘镇魂铃’可是重罪,你想好怎么受罚了吗?”空婠慵懒的靠在华贵无比的轿辇上,身边围绕着众多侍从女婢,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不该在秘境中出现的闲适优雅。
空婉沉默不语,而空婠也没有给空婉太多的考虑时间,见她一言不发,眼中闪过讥讽,娇美的绯唇缓缓吐露恶毒的话语,“也是,这‘镇魂铃’可不是你能接触到的东西,让我想想……”
空婠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空婉的方向,抬手接过一旁婢子适时呈上来的美酒,漫不经心道:“在来妖界之前,这‘镇魂铃’应该是放在红枫院二长老那的,若我没记错,你那个风骚的母亲近来都在伺候红枫院的男人吧~”
说到这里,空婠轻叹一声,似是对空婉的行为感到惋惜,“你那个贱人娘对你可真好,为了这个‘镇魂铃’她身上还有几块好皮肉吗?呵呵呵……”
空婠愉快的轻笑出声,一直随侍在旁的婢女非常懂空婠的心思,见此情景,眼珠子转了几圈,用轻柔却足够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婢子多嘴一句,婉姑娘的母亲可不像是爱女之人啊,这‘镇魂铃’的来历可能比大小姐想得还要曲折一些呢。”
这婢子适时停下,小心的觑着空婠的神色变化,见空婠饶有兴致的抬抬手指,示意自己继续讲下去,婢子才定下了略微忐忑的心,将自己偶然间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听闻二长老最是喜欢花骨朵一样的少女,您看……”
婢子饶有深意的瞥了瞥在鬼灵拱卫下依然一副落水狗模样的空婉。
空婠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婢子在暗示什么,当即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愉快笑声,直笑到眼角都出现了些许水痕,才用长姐的语气教训道:“阿婉,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一个‘镇魂铃’就让你自甘下贱的爬上男人的床?”
“哦,也对,你那贱人娘就是一个离不得男人的骚货,想来你也和你那娘一样,嘶,难道你们还母女同侍一夫吗?”空婠貌似惊异的虚掩着唇角,眼中却是满满的恶意。
空婉的拳头捏得死紧,鲜红的血液逐渐从指缝间流出,无声的滴落到地上,没有人注意到空婉眼中散去的高光和理智,诡谲的黑色如雾气般覆盖了她的整个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