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时间很快就到了万族觐见当日。
午夜的钟声刚刚响起,灯火通明的圣城就陷入了声势浩大的狂欢。
大街小巷严密巡逻的守卫也无法阻止妖族众人的热情。
“还有四个时辰,距离觐见陛下只有四个时辰了。”
“小红,小红!死哪去了,赶紧再帮我把礼服挂一挂,这上面有那么大一道褶子没看见吗?”
“啊啊啊,我这绒花的花瓣弧度好像不太对,快找人帮我改一改……”
“长老,我们穿一身赴宴如何?”
……
此时的驿站无人休憩,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万族觐见做最后的准备。
而万妖殿中的守卫侍从自然也不会闲着。
“这盆花味道太重,换一盆。”
“花型不好,换。”
“颜色浅了,换掉。”
“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这一批花必须颜色浓淡有度,形态华贵清雅,香气素淡幽长!”
“这个,这个,还有这些,全部不行,赶紧全换了!”
负责宴会现场布置的是妖皇直属,刚从驻守的幻灵海回来的九灵,由于本体是蜜蜂,九灵刚向妖皇陛下汇报完幻灵海的情况,就被左护法捉来负责此次宴会花草的检查和布置。
九灵双手叉腰,本就气势凌人的脸上满是不耐烦,不自觉间泄露的几分灵压让殿内战战兢兢的小妖们纷纷跪下,哆嗦着连连磕头。
九灵差点就气笑了,“磕头有个屁用,哦,磕个头这花就能按标准长出来了?”
“滚下去把不合格的全部换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柱香时间,老娘只给你们三柱香时间,主殿里的花草必须给我按要求摆放齐整了,完不成,老娘就拿你们去当花肥!”
伴随着越发冷冽的杀气,殿内的小妖们哆嗦着爬起来,顶着快把他们压扁的灵压,小跑着把不合九灵大人要求的花草带出去,又马不停蹄的去花房重新挑选。
见殿内的小妖们纷纷动起来,九灵的脸色才稍好几分,微眯的眼睛像是显微镜一样细细斟酌着殿内的所有地方,绝不遗漏一个死角。
“西边角上的地砖怎么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去看看怎么回事!”
“西面的坐席全部往后移一厘米,听清楚了,就一厘米!”
……
左护法悄悄收回正要踏入正殿的脚,重新审视了下已经布置大半的正殿,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嗯,九灵干的不错,现在这样子比先前好了很多。
左护法也是被逼急了,所有闲着的同僚都被他捉起来干活,才让他有时间歇口气。
正当左护法在正殿外感慨这些天的忙碌,一只冰冷的手从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
“原来你在这里啊。”幽幽的声音让左护法额头暴起了几条青筋,双手握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深呼吸了几次,左护法才咬牙切齿道:“白泽,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白泽却没了平时的活泼,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凡人,一脸恍惚的转到左护法身前。
“你……你这是干嘛去了?”左护法被惊的后退一步,看着白泽像是被无情蹂躏了好几天的模样,目露震惊。
白泽十分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对上了左护法的瞳孔,瘪了瘪嘴,就是一阵爆哭。
“哇哇哇,我好苦啊!”
“我们那么多年的同僚情分啊,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呜呜呜……”
“我在礼宾司拼死拼活干了那么久,你竟然就在这里摸鱼!”
“呜呜呜,这事儿没完啊啊啊,我的毛都快掉光了!掉光了!你必须补偿我,听到了没有,你必须补偿我!”
左护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恨不得封禁自己的五感,白泽怎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过来胡搅蛮缠,还正好被他看到了闲下来的自己,真的是……
白泽见自己这么闹还没有被收拾,当即明白左护法现在是真的闲下来了,心中暗喜,面上却哭的越发响亮。
今儿运气可真不错,不过来这边晃悠一圈就看到了闲下来的左护法,这不就是天赐良机,不从他手上多扣一点假期出来他白泽就白忙那么久!
“我不管,我要休息,再不休息我的皮毛就彻底就不回来了!”
“我可是妖族最后一只白泽了,是独苗苗啊,呜呜呜,要是没有女妖看上我,给我生崽崽,我们白泽就要灭族了啊!哇哇哇……”
左护法强行按捺住蠢蠢欲动想要暴揍白泽一顿的手,挤出一个狰狞的笑脸,“好!”
没想到啊,白泽为了假期竟然连灭族都说的出口!左护法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抽一抽的疼,怀疑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好好休个假,这几天他也耗费了很多精力啊。
“二十年!”白泽偷偷觑了左护法一眼,趁着左护法有些精神恍惚就想狮子大开口。
左护法瞬间就清醒了,扯着假笑磨了磨牙,“你别太过分!”
切,看来还是没累到家啊!白泽暗自努了努嘴,不甘心的将假期砍了一半,“那就十年,不能再少了!我的毛没有十年长不好!”
“呵,”左护法怒极反笑,“我看也不用十年了,我帮你一把,把你的毛全剃了,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脱毛问题了!”
白泽抖了抖,直觉告诉他左护法真的打算做这样残忍的事情,眼中瞬间带上了几分警惕,悄摸摸退后几步,只要形势一个不好,他就立刻转身逃跑。
“等此次万族觐见结束,我就同意你请一年的假期,当然,我只是说我同意你请假,这个假最后能不能批下来还要看陛下同不同意。”左护法冷眼瞧着白泽,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
就如左护法所料,白泽并不满意假期时长,满脸愤愤,“不可能的,一年时间够干什么?这次我是真的要去生崽崽的,你别坏了我的大事!”
左护法冷笑,“又不是你亲自生!”
话刚一出口,左护法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揶揄的看着白泽,“不过,白泽啊,你也不是不能自己生崽崽,你看这样如何,十年的假期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不过嘛,十年的产假还是可以的呀。”
白泽伸出颤抖的手指,愤愤的指向左护法,“……好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