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绪就站在那里,听到了江白和慕怀的对话。
江白脚步停住,回头看了眼慕怀,然后低声威胁道:“不准说出去,不然我就揍你!”
说完就跑了。
白绪沉默,看着慕怀走过来。
“你都看见了?”他问。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白绪开口。
慕怀扬起嘴角:“嗯,我相信你。”
而这话的意思便是承认他跟江白的关系了。
目光落到慕怀指缝中,那颗星星吊坠露出来的一点微光,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绪,喝口水吧,刚才他们给的,说是谢谢你帮忙抬杂物。”比起他,慕怀的态度却很平常。
“谢了。”白绪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之前忙里忙外,确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慕怀看着他喝下水,目光幽深。
——
“你在边庭他们那个宿舍住的还习惯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回宿舍的路上,慕怀问道。
“没有,放心吧。”白绪松了松领口。
【奇怪,刚刚喝了水,怎么感觉那么渴?】
“那就好,我还担心边庭他会找你麻烦呢。”
“不会,我跟他们……”
“怎么了?”慕怀见他忽然停下来。
“没事!那个慕怀,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白绪感受到身体熟悉的异样,无心再多谈,步履匆匆地上了楼。
抑制剂。
他要赶紧注射抑制剂。
慕怀望着他慌张的背影,唇角扬起。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瞒住。】
——
“查房了!人齐了吗?齐了……好。”
“咚咚咚!”
“查房了!”
“嗯?怎么没人开?”
“查房了,开门!”
“吱呀——”
门开了,一只手臂从门缝里伸出来然后迅猛地把她拽了进去。
“咔哒!”
门关上了。
什么情况?
站在宿舍内,闻到浓郁的令人窒息的信息素味道时江白懵了。
边庭的巧克力信息素、胥文书的香草信息素、游拾春的薄荷味信息素还有……白绪发情时散发的奶糖味信息素。
四种信息素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整个宿舍都充斥着这混乱的味道。
江白甚至因为这个呛人的味道打了个喷嚏。
这时,一双手臂从她身后环过来抱住了她,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吐息。
“宿管姐姐,我好难受啊……”
“滚你丫的!”
江白一个肘击过去。
“唔,咳咳!”游拾春捂着肚子脸色扭曲,眼睛幽怨地盯着她。
“别给我动手动脚,黏黏糊糊的。还有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集体发情了?”
“还不是因为他!”游拾春指向角落的白绪。
“白绪,你是Omega这件事怎么不早说!害的老子跟着遭殃!”边庭也是,身体的燥热折磨的他再也按耐不住脾气,要不是胥文书拉着他,他早就揍上去了。
白绪的身份太过出人意料,因此他发情期爆发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
谁能想到啊,表演结束,他们刚回寝室,这人就带着一身信息素回来了。
边庭和游拾春一边喘着气一边骂骂咧咧,这么冷的天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胥文书比他俩要安静许多,只是趴在桌上望着江白,但是看他几欲滴水的眼睛和大敞开的领口就知道他也很不好受。
本能催促他去标记Omega,理智却撕扯着他的防线,不至于作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白绪的这件事先放一边,你们还不赶紧注射抑制剂?”江白看着这一出闹剧感到头疼。
边庭:“我们也想,但是……”
太突然了。
白绪的信息素一爆发,他们也直接被牵连,最后一串三,全都中招。
正好这个时候江白来查房。
“你们赶紧注射抑制剂,我先看看白绪,他好像比你们要严重的多。”江白无奈。
白绪正坐在位子上,抽屉是开着的,盒子里放的抑制剂也在桌上摆放的好好的,他却没有力气注射,无力地趴在桌上,汗水从鬓角流下,眼睫上挂着水珠,红唇微微张开,湿热的气流喷卷裹着排出体外。
右手死死地抠着左手腕,皮肉上尽是掐痕,指尖上沾着鲜血。
只差一步就能拿到抑制剂,却因为过于严重的发情而无能为力。
一个Omega和三个Alpha同处一室,他们的信息素彼此交融,吞噬了理智,加深了欲望。
现在也顾不得白绪的身份暴露,江白连忙拿起一支抑制剂给白绪注射,后者已经完全无法自主完成这个动作,只能她来了。
“宿管姐姐~”游拾春蹭过来,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
后背突然多了一份重量,江白的腰一折,还不等她动手,已经注射完抑制剂的边庭用仅存的力量把游拾春拖走了。
“快点注射抑制剂,发什么情!”
“边庭,你好意思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两人又在那吵吵闹闹,江白只能忽略耳边的噪音专心观察白绪的状况。
注射完抑制剂的他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是这次的情况不同于往,情况更加严重,身体还处于一种高亢兴奋的状态,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白绪,你还好吧?”江白碰了碰他的手臂,正要收回,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手心的灼热通过接触传递给了她。
“不要走……”他说。
江白一愣,发现对方也是一样的表情,就好像身体背叛了他的思想,让他猝不及防。
“抱歉。”他蓦地松开手指,“刚刚是因为……我……抱歉……”他再次道歉,却无法说出一个具体的理由。
“没事,理解。”江白说,“你先好好休息,不过,你的身份……”
“我会自己跟他们解释的。”
“行。”
“……这一次,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不过你怎么会?这种事发作的很频繁吗?”
白绪垂眸,清透的嗓音带着疲倦跟沙哑:“我也不知道,以前不会,但最近……”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他忽然想到了慕怀给他的那瓶水,好像就是喝了水之后身体才开始不舒服的。
难道是慕怀他……
可是为什么呢?
他猜不透,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慕怀做了这件事。
但是,可能吗?
他想否定掉这种可能性,脑海里却不停回忆着慕怀给他水时的一切动作跟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