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搞得一旁的钱任重低着头,老脸一红。
丢人!
确实是丢人!
不过庄浩在这里大喊大叫也是为他帮忙,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刘光,听到这话回头看去,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在公司的股东大会上,见过庄浩几次。
虽然眼前的青年看起来落魄无比,身上穿的衣服脏兮兮的,毕竟来了江北后,跑前跑后跟着徐朝好几天,也没换过衣服。
背着大包小裹的样子,和勤杂工没啥区别,但这张脸,确实是庄浩的。
“刘经理,这小子叫唤个不停,把他扔出去吧?”
一个银行员工拍马屁道,以为是庄浩的叫嚷,让刘光厌烦。
啪!
下一秒,他脸上多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
“滚!”刘光骂了一声,一路小跑到庄浩面前,呵斥道:“赶紧给我松手,把庄少放开!”
“庄少您怎么来了…提前通知一声,我亲自来银行门口接您就是,赶紧起来吧!”
刘光小心翼翼地把庄浩搀扶起来,再看向徐朝时,眼神多了一些敬畏。
他虽然是楚州工商,在江北的分行长。
但在庄家这个庞然大物面前,算不得什么。
原本他收了钱家亲戚的五百万,再加上钱任重之前得罪过他,他才选择帮钱家亲戚。
现在庄浩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五百万虽然好,如果惹怒庄浩,万一打电话给庄鹤,或许自己的经理位置就要丢了。
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清楚。
庄家持有楚州工商五分之一的股份,在楚州工商存款十个亿以上,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别说没用的,赶紧把钱还给钱总,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庄浩道。
不是他不想计较。
如果他没有被庄老爷子赶走,按照他的脾气,非要大闹一场,把银行大厅砸了。
现在情况特殊,他虽然能唬住刘光。
对方要是深究他的身份,给庄鹤打个电话,恐怕他还要挨骂。
“退…我马上就退!”
刘光擦擦冷汗,用眼神示意几个工作人员赶紧查账。
“算了,这些钱我还存在楚州工商银行的账目上,回头我去一趟调查局,把这件事报告给调查局,不让你们难办。”
钱任重道。
商海浮沉多年,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刘光能把这笔钱还给他,已经不错,没必要再当场取走,那就太打脸了。
“谢谢…谢谢钱总……”刘光感激道。
这笔钱要是真的取走,他也要承担责任。
虽然这笔钱存在争议,但存钱的确实是钱家亲戚,对方还给他五百万的好处。
钱家亲戚要是去楚州工商总部告他,不至于动摇他的位置,这辈子是别想再升迁。
“我们家的那几个畜生是自己来存钱?”钱任重问道。
刘光看了一眼庄浩,又看了看徐朝,像是在权衡利弊。
半晌,才咬牙开口:“不是…咱们还是到办公室里,是胡家的一位经理带着他们来,要不然,我也不敢给他们存钱。”
“毕竟这些资产是怎么来的,我也听说了。”
胡家!
又是胡家!
徐朝在心中感叹一声,现在实锤,确实是胡家在捣鬼。
“胡家绝对不能再留下,既然他们一心想把我往死路上逼,我也只能先请他们上路!”徐朝心中冷声道。
灭胡家,已经被他提上日程。
当然,胡家根深叶茂,肯定不是他能动摇。
想灭胡家,必须借力,不然单凭他做不到。
从资金、人脉还是能调动的资源,双方都不是一个量级。
蚍蜉撼树,不可能。
撼动大树的,只能是另一棵树。
看着银行把几个钱家亲戚账户上的额度和抵押的产业冻结后,徐朝等人离开银行。
“徐朝兄弟,多谢了。”
“我还要去调查局做个备案,赶紧把钱拿回来,就不多待了,你和弟妹纪念日,我肯定会去参加。”
“那件珠宝,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钱任重道,随后急匆匆地上车,朝调查局奔去。
“徐哥…你看我表现怎么样?没给您丢人吧?”
“我在江北的时间,能不能……”
庄浩嘿嘿笑道,一脸讨好。
“可以,过年之前我肯定让你回家,不过提前多久,不好说。”徐朝笑道。
庄浩一脸喜色,半晌后,才发觉一丝不对劲。
提前回家。
提前三个月,也叫提前。
提前一天,也叫提前。
徐朝的承诺和没有说,基本上没啥区别。
“刘总,咱们要不要给总行打个电话,再给钱家的几个亲戚说一声?”
一个银行员工,看着目送几人离开的刘光问道。
他收了钱家亲戚三万块钱,现在自然站出来,想给钱家亲戚说好话。
“蠢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收了钱,也不一定要办事,除非你想搭上自己的前程。”
“你也不想想,那个徐朝,能让庄浩少爷这么恭恭敬敬,能是一般人吗?”
刘光少见的没有动怒,而是指点道。
“赶紧把钱任重的资产给我查清楚,下午钱总来的时候,千万别给我掉链子。”
……
两天后,新装修的火浪清吧内。
原本各种闪耀的迪斯科球,嘈杂的音响和各种酒架都被拆走。
唯独中间的舞台被保留下来,重新做了装修,由原本的玻璃换成淡黄色的木质舞台,几个乐手正在台上调试乐器。
酒吧的散座,也被更换为木质的卡座,卡座则被换成僻静的单间。
这样的环境,少了几分嘈杂,却多了几分安静闲适。
各种酒精饮品,被换成了茶水,只保留少量的低度酒。
店内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忙碌的服务生,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火浪清吧还没有正式开业,今天只为徐朝和任琼的纪念日服务。
不多时,任琼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男男女女。
“任琼,我看你老公选得地方也不怎么样,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是不是贪图便宜才选这里?”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衣冠楚楚的青年皱眉道。
他的眼神自从进屋,就没离开过任琼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