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徐朝拿着合同去法院起诉他,五个亿的债务,够他还十辈子。
“雾草,姐夫你真是神了,怎么看出这玩意有问题的?”
任浩然惊叫道。
“很简单,根据历史上的记载,张择端一辈子都在北方,没有去过江南,如何画出这江南风情的画作?”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可是没有照相机,画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则能画得栩栩如生?”
徐朝解释道。
这番话只是他根据后世,胡家把这幅画丢在拍卖会上,拍卖行专家给出的鉴定结果,简化改变,变成自己的语言。
如果没有后世的记忆,凭他的本事,当然不可能看出这幅画的问题。
“原来如此,孙万才受教了,多谢老板指点!”
孙万才脸上满是惭愧,对徐朝深深鞠躬,愧疚无比。
“表哥,那这幅画是谁画的,我看画得挺好,不能是小人物画的吧?”
徐兵追问道。
众人视线看向徐朝,哪怕是乔厚也不例外,想看看徐朝能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徐朝稍微思索片刻,在脑子里搜索前世的记忆,一个名字浮现,缓缓开口道:“不出所料,应该是王希孟的画作,两人都是北宋时期的知名画家,都在当时的都城汴梁学过作画,因此风格相差无几。”
“不过,王希孟的名气,到底是小了一点,导致这幅画的价值也跌了不少。”
任浩然和徐兵两人都是一头雾水,显然是没听说过王希孟的名字。
孙万才颇为激动道:“原来如此,原来是王希孟的大作,绝对也是一副珍品,胡家那群蠢货,拿这副珍品出来设计陷阱,简直是愚蠢至极。”
“恭喜徐总,王希孟的大作虽然算不上国宝,也是顶尖画作,堪称传家宝。”
乔厚眼中有些不甘,王希孟的名声他也听说过。
虽然存世只有一副画作,名为《千里江山图》,而且生平记载极为模糊,在史书上只有寥寥几笔。
十八岁入汴梁,甚至被宋徽宗亲自教导作画。
却在二十岁时英年早逝,堪称艺术界的一大悲剧。
“徐总,既然您也损失什么,还得到王希孟的一副大作,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也不是故意和您作对,实在是公司马上破产,走投无路才会收了胡家的钱坑害您。”
乔厚抓住机会,再次苦苦哀求起来。
几十岁的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看得徐兵几人都有些于心不忍。
“你名下是什么公司?”
徐朝问道。
“在北峰城有个证券交易公司,前些天被人忽悠,投资了龙江实业,结果亏得血本无归。”
“我实话实说,那二十万,连我债务一个月的利息都不够。”
乔厚神情凄苦,在他公司投资的都是些大人物,现在亏损严重,他也不敢赖账,只能慢慢偿还。
要不然,他何必自降身份来这里骗人。
徐朝打量他两眼,没想到乔厚如此倒霉。
居然也投资龙江实业,还是那么大规模,他现在没有跳楼已经是心智坚定。
在听到证券公司后,他眸子闪过一丝心动,他本人不适合站出来投资股票,会被人盯上。
但证券公司不同,是职业的交易机构,每天出手的投资都在百万级别,而且有大量专业人才分析。
偶尔暴赚一笔,也不会被人特意关注。
“你公司欠账多少钱?”
乔厚没看懂徐朝的意思,无奈形势逼人,答道:“一共是三千多万,急着还钱得有两千万,别的还能拖延拖延。”
“我给你三千万,公司卖给我,你继续留下担任总经理,我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乔厚有些犹豫,要是全盛时期,他的公司肯定不是三千万能收购。
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要是时间到了,没有还清债务,别说三千万,他能被那些暴怒的大人物,打成三千块碎肉。
“好,我同意,多谢徐总给我这个机会!”
乔厚道,两人重新签署了一份收购的合同,徐朝打电话让薛冰给他转账三千万。
比起他靠着炒股赚来的钱,三千万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有了证券公司这个马甲,徐朝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只是时间问题。
签订合同后,乔厚的脸上多了一些喜色,匆匆离开无双书画店,准备去还债。
几千万的债务,每一天的利息,都是天文数字。
能早点还清,起码省下十几万。
乔厚刚走,不等徐朝收起《江南闲逸图》,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一道身影急匆匆地冲入屋内。
“徐朝小友,画在哪?赶紧拿出来给老朽看看。”
“这可是国宝级别的画作,我博物馆愿意出钱收藏,多少钱我都愿意出,一定要转让给我!”
王庆丰急吼吼道,身形矫健,比起年轻人还要生龙活虎。
在他进入后,还有一老一少跟随进入。
老者看起来七十多岁,走路有些颤颤巍巍,身体不太好似的。
一身唐装,绣着传统的云纹,脚下踩着布鞋。
这一身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内藏玄机。
徐朝认出这唐装的面料,乃是上好的绸缎,比起一般名牌西装的面料,贵上十倍不止。
单从面料来说,一根袖子就价值数千元。
老者下巴留着一指长的胡须,眼神浑浊不时却有精光闪过,让人不敢轻视。
跟在他身旁的青年截然不同,一身国外定制西装,头发也染成金黄色。
青年眼神明显对无双书画店很嫌弃,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水味,如果不是长着亚洲人的面容,恐怕没有人,会把他当成华夏人。
“王馆长,这幅画并非是张择端大师的作品,而是北宋另一位名家王希孟的画作。”
徐朝笑着解释道,把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只是隐匿了胡家。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种机缘,三千万换了一家证券公司不说,还得到如此宝物。”
“这画的价值我也清楚,刚才说收购是我一时激动,不过借给老朽的博物馆展览一段时间,总行吧?”
王庆丰抚须笑道。
显然是对这幅《江南闲逸图》很满意。
“王老开口当然没问题,不知道这两位是?”
徐朝欣然应允,转脸看向一老一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