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和黄小桐两个女孩见了,都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打人的是徐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镇静。
“小子,你敢打我们老大?”跟着“鱼头”进来的两个大汉这才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向徐朝包抄过来。
徐朝用酒瓶的尖刃抵在“鱼头”的脖子上,威胁两个大汉:“你们敢上来,我就给他放血!”
“鱼头”虽然受伤,却还没有昏迷,他大声叫道:“黄毛、老歪,你们后退!”
黄毛和老歪只有退回刚才的位置。
刘坚拉了拉徐朝的衣服,低声说道:“老弟,别闹得太大!”
徐朝笑道:“没事!我有分寸!”
说着,他拿出大哥大,拨了一个号码:“我是徐朝……我在天山路的‘老城厢’,有点小麻烦,你来帮我解决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他拍着“鱼头”的脑袋,揶揄道:“你也敢自称‘鱼头’?就这脑袋,真是稀松平常,做个‘剁椒鱼头’,味道也好不到哪去!”
“小子,你等着!”“鱼头”还嘴硬,“咱们山不转水转,以后还有遇到的时候!”
徐朝冷笑道:“那我等着你!但是,你现在要老实点!万一被玻璃的碴子划破了血管,你就没有以后了!”
听他这么一说,“鱼头”再也不敢乱动,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
十多分钟之后,从包间外面进来一个人,正是叶勇。
“谁报的警?”叶勇一进门就问道。
他见徐朝的胳膊下面压着一个人,就猜到可能是打架了。
当着大家的面,为了避嫌,他没有叫徐朝“妹夫”。
徐朝明白叶勇的心思,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没有叫“师哥”。
此时,他放开“鱼头”,大声说道:“是我打的电话!同志,这个人你认识吗?”
叶勇一看是“鱼头”,立即笑道:“我太认识了!”
看到叶勇,“鱼头”也蔫了。很显然,他犯在叶勇的手中不是一回两回了。
徐朝简明扼要:“我们本来在两个房间吃饭,他非要到我们这边来犯浑,还威胁、侮辱我们的女客!”
叶勇说道:“‘鱼头’的案底都有一尺高了,我们早就想抓他了!同志,你这是见义勇为啊!”
他一句话,就为这件事定了性。
徐朝笑道:“那好,他就交给你了!”
叶勇拿出手铐,将鱼头和黄毛铐在一起,那个老歪虽然没有戴手铐,也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临出门前,叶勇向徐朝使了个眼色。
徐朝会意,也就不跟叶勇多说,目送他们离开。
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大家已经没了喝酒和唱歌的兴趣。
“兄弟,多谢啊!”倪文昌说道,“今天这事解决得挺好!若是闹大了,我们都不好收场。毕竟我们刚刚当选十杰呢!”
倪文昌在道儿上有人,但是,他现在身份特殊,实在不行闹出动静。
“倪哥,客气啥?”
刘坚笑道:“徐老弟不居功,佩服、佩服!”
很快,饭局结束,倪文昌叫来司机,用他的车把刘坚、黄小桐、吴迪都带上了。
至于徐朝,他是打车来的,当然也是打车回去。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九点多了。他洗过澡,躺在床上,心里却空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他和任琼每天都在一起,耳鬓厮磨,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感觉。
现在突然家中只有他一个人,那种孤独感像朝水一样涌来,将他淹没。
“也不知道琼琼现在干什么,睡了没有,我给她打个电话试试!”
他的大哥大就放在床头,他刚刚拿到手里,突然机子震动起来,然后就响了。
那个小小的液晶屏上,显示的就是任琼的号码。
“琼琼主动打来了,看来,她也在想我呢!”
徐朝心中一阵狂喜,然后接下了接听键。
“小朝朝,睡了吗?”电话那头的任琼声音压得很低。
“没有!你呢?”徐朝猜测,她可能是不想被隔壁的父母听到。
“我也没睡!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想你!”
“我也是!”任琼的声音透着娇羞。
“今天到家顺利吗?”
“顺利啊!杨柳和叶青一直把我送到农具厂,她们在我家吃过午饭才回去!”任琼笑道。
徐朝赞了一句:“你这个老板娘就得大气一点!这样才能既镇得住她们,又让她们觉得,跟我混有奔头!”
任琼又说:“我送杨柳和叶青离开的时候,周围的邻居看到我拿着大哥大,都是一脸的羡慕。我去你家看望叔叔和澜澜,澜澜还一个劲地问我这玩意儿贵不贵。我跟她说,这是你给我买的。如果她也能考上金陵大学,你也给她买一个。如果她考不好,那就只能羡慕我了!”
徐朝笑道:“你这个法子好!给她一个希望,她会更努力!”
“我听澜澜说,一中有男生对她有意思!”
“还有这事?”徐朝一听就火了,“这才是高二呢,就有早恋的倾向了!”
任琼忙说:“澜澜跟我说,是那个男生追她。她对那个男生没有感觉的!”
徐朝说道:“我这段时间有点忙,等暑假里,我回去给那小子上一课!”
“你可别打人啊!”任琼劝道,“吓唬吓唬就行了!”
“我保证不打……死他!”
“这才是个好……”任琼刚刚赞了一句,突然意识到不对,“你要是再这样粗鲁,我就不理你了!”
“我是跟你开玩笑呢!”徐朝笑道。
任琼这才放心,继续给他讲家里的事:“你不要担心,澜澜的成绩越来越好,现在已经进入年级前十了!”
徐朝说道:“这都是因为有你的课堂笔记!”
“澜澜也很努力的!”
徐朝笑道:“看到你们姑嫂情深,我就放心了!”
“小朝朝,你要是再瞎说,我就挂了啊!”任琼还没有当嫂子的准备,一听徐朝这么说,她就害羞。
徐朝立即换个话题:“叔叔和阿姨的身体怎么样?”
“阿爸的伤恢复得很好,阿妈的心脏最近也没什么不适!”
“那就好!”徐朝笑道,“你跟老丈人说,最迟明年,我一定能把农具厂买下来。到时候,他老人家就是货真价实的厂长,大权在握,想开谁就开谁!”
因为徐朝此前老是在任琼面前提到“老丈人”,现在的任琼已经习惯了。
“那好,我明天就跟阿爸说,让他开始锻炼,为当厂长作准备!”
说到这里,她突然来了一句:“哎呀,随便聊聊,几分钟就过去了,又浪费了十多块钱的话费!”
“没事的!”徐朝安慰道。
“不聊了,我挂了,你早点睡吧!”任琼真的挂了。
“唉,这丫头就这点不好,为了省点钱,说挂就挂。就不怕我得了相思病吗?”
说到“相思”两个字,徐朝突然感觉心中有点痒,就好像有一只小蚂蚁钻进了肚皮,在里面爬来爬去。
他突发奇想:“我不如到琼琼的房间里去睡!那里充满了她的气息,就好像她在我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