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身体上的变化,秦鸿心里狂喜:难道……他也对自己有那样的心思吗?
轻微的有节奏的脚步声从远到近。
秦鸿垂眼,伤腿上丑陋的疤痕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不堪。
他是个瘸子!
他……不配。
想到这一点,秦鸿的眼里蓦然布满阴霾,心里那份发现秘密一样的狂喜被无数的冰刀扎的支离破碎。
君白进屋后,看到的是男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均匀。
这么快就睡着了?
也好。
君白也有些疲累的躺下。
身上没有力气,也就没再去做些小动作。
秦鸿藏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如果不是顾忌着,恐怕会发出嘎吱响的骨节声。
第二天早上君白起来的时候,发现秦鸿竟然连早饭都做好了。
“秦哥你起的好早。”君白坐到饭桌上的时候还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晚上小小的纾解了一下,还算睡了一个好觉。
但是,发..期还没有过。
君白还是没有什么精神。
等秦鸿坐下的时候,他凑上前仔细看了眼,“秦哥,你没睡好啊,黑眼圈这么重。”
这样近的距离,让秦鸿也看清了青年因为打哈欠而导致眼角沁出的一点生理泪水。
喉咙蓦地一紧。
“咳咳还好。”秦鸿被自己呛到,他猛然站起身,“油碗还没盖。”
说着就起身进了灶房。
君白眼尾视线不动声色的跟着秦鸿一会,手上动作没停,给老太太拿了一个馒头。
老太太觉得孙子没休息是因为她的原因,无声的叹了口气,等秦鸿过来后,就说道:“阿鸿,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活够了,你不要有负担。”
秦鸿不知道他离开的一分钟发生了什么,只沉声嗯了一声。
君白跟着秦鸿一起去上工。
本来是让秦鸿接着给他请假的,但秦鸿非要连着他的任务一块做,君白不得不出门。
天空很蓝,连一点儿云都没有,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昨天晚上出格的事情,让秦鸿今天不敢直视苏君白,两人走在路上他也是沉默的。
“秦哥,你什么时候去镇上?”君白揪着路边的狗尾巴草,懒懒的问。
“就这一两天。”秦鸿心里在纠结,奶奶做不了饭,他爸只能热个剩饭,苏君白对饭那么挑,估计要饿肚子了。
但是这些他没说出口。
“那你去的时候帮我寄封信。”君白终于想起还要给苏家回封信的事。
“好。”秦鸿想了想,“后天去,明天下午我会把后天中午的饭做好,你吃的时候热热就行。”
“不用,这么热的天,提前做了容易坏。”
“我爸做的饭,味道不好,你不一定吃的下去。”
“到时候再说,饿不到我。”君白无所谓的道。
他又不是白痴,离了人就不能活了。
君白只坚持了一上午,整个人又不好了。
今天比昨天还要难受一些,整个人热的快要熟了似的。
路上,君白便腿软的走不动。
就在他快要摔倒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苏君白,你怎么了?”秦鸿只感觉青年如同一团火,整个都是热的,顾不得想其他,担忧的问。
君白的手抓住秦鸿硬邦邦的手臂,借了点力,喘了口气慢慢回他,“我没事,可能中暑还没有好完全。“
明明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君白此时快热糊涂了,只觉得秦鸿身上很好闻,也很凉快,只想将脸也贴上去。
好在君白理智尚存,没有这个时候惊吓秦鸿。
路上遇到村里人,见秦鸿扶着苏君白走,热情的打听,“鸿子,苏知青这是怎么了?”
村里没啥事情能藏,那个从上北市来的苏知青住到秦鸿家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中暑了。”面对外人,秦鸿的话能短就短。
“哦哦,那你赶紧把人弄回去歇着。”问话的人也不耽搁两人时间,摆摆手赶紧走人。
身旁的人这个身体都靠了过来,秦鸿偏头,一眼就看到青年泛红的眼尾,顿时就感觉口干舌燥。
下一刻便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人,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到别的地方去。
“苏君白,要不我背你吧?”可话刚一说出来,秦鸿就后悔了。
他是个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没人不会嫌弃。
“会不会伤到你的腿?”君白确实走不动路了。
秦鸿心里一震,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来,“不会。”
“那你背我吧。”君白说着,就站在了原地。
秦鸿走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身后人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秦鸿伸手扶住他的双腿,脖子那里就有火一样的气息传来。
灼热的呼吸,让他的全身都在战栗。
秦鸿紧抿着嘴唇,一步一步尽量走的稳当,也克制着不去想后脖子那里的情形。
君白将头靠在秦鸿的肩膀上,心里狂呼伏羲镜:
“小镜子,赶紧给我本体多喂几颗清心丹。”
【殿下,您应该知道,清心丹对您的灵魂体帮助并不多。】
“别废话,赶紧喂。”
伏羲镜:不敢反抗。
【殿下,剩下的三颗清心丹已全喂给您的本体。】
“退下吧。”
秦鸿将苏君白背回家的时候,两人都是全身大汗。
将人放在阴凉地方,舀了清凉的井水,从绳子上扯下那条干净的蓝色毛巾,打湿再拧干,给已经面色绯红的青年擦脸。
冰凉的触感再加上本体清心丹的作用,君白回过神,抬手按住脸上的毛巾,却不想一下子按住了秦鸿的大手。
一热一凉。
让君白舒服的哼了声。
他很快反应过来,放开手勉强坐起来,冲秦鸿笑了下,“秦哥,我自己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笑,有多么摄人。
深深的印在了秦鸿的心理,让他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将眼前青年抱入怀里,融进身体里。
这一想法,让他全身都在战栗。
“我把毛巾重新给你过个水。”秦鸿用尽力气把这句话说的与平常无二,嗓音已经沙哑。
君白靠在椅子上,有些迷离的眼神落在秦鸿的脸上,“不用,秦哥你帮个忙,直接把水从我头上倒下来吧,这样降温更彻底一些。”
秦鸿与他的眼神碰触,只感觉他自己也好热好热,热的嗓子都发不出声音来,他默默起身,提起水桶,慢慢的将水从青年头顶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