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华再不堪,也是条人命,几个男知青推门进去把已经成了落汤鸡的唐世华弄出来。
估计是被瓦片砸到了头,满脸的血,不过弄出来没多久,他就醒了。
不过唐世华的屋子最严重,这一下子,他就没地方可住了。
唐世华估计也想到了这点,脸色更加难看。
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方国良见苏君白面无表情的站在屋檐下,于是说道:“苏知青进我们屋来挤挤吧!”
“对,这会离天亮可还有两三个小时呢。”范文浩也附和。
周文昭没开口,他的床刚才放了昏迷的唐世华弄的又是水又是泥的,心里正烦躁着,可他是组长,不管又不行。
“不用了,我房子里还没那么严重。”君白想也没想的拒绝了他们的提议,重新回了屋里。
“可是,那很危险。”赵文娟担忧的说道。
“行了,都去休息吧,小苏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你们也不要操心了。”周文昭说了句,借着黑暗拉着一张脸转身先进了屋。
外面的动静君白听的清清楚楚,不过他不在乎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雨停了。
被树枝打坏房顶的这两间偏房如果不修缮的话,是彻底不能住人了。
知青站的房子坏了这事也很快的传到了村里其他人耳朵里。
秦鸿如往常一样上工的时候听到这事,想也不想的就朝着知青站跑去,就算跑步的姿势难看,他也顾不上了。
带着半裤腿的泥泞赶到知青站的时候,就看到青年正挽着袖子往外搬东西。
“你没事吧?”他走上前,眼里含着浓浓的担忧。
“有事。”君白抬头看他,“我没地方住了。”
秦鸿脱口而出,“先住我家去。”
这个时候村长也和两个村民一起赶了过来,“什么情况,没伤着人吧?”
“小唐受了点轻伤,其他都还好,就是这两间房子的屋顶都被树枝压坏了。”周文昭上前说道。
“人没事就好,你们先一块挤挤将就一下,我尽快派人来修屋顶。”听到人没事,李向前松口气,见秦鸿也在这里,尴尬的冲他点了点头。
秦鸿开口,“村长,苏知青先住我那里去,我来给他搬东西。”
李向前只考虑了几秒钟,就点头同意,“也行,只要你们自己商量好了我没意见。”
还给他省了不少事。
君白没管其他人的视线,收了些需要带的东西就示意秦鸿可以走了。
秦鸿看了眼屋里,“被子那些不要了吗?”
“不要了。”君白摇头。
又是泥又是瓦的,他才不要洗被子。
秦鸿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家里也不缺一床被子。
两人提着东西离开,很快回到秦家。
可是进了屋他却犯难了,刚才只想着对方没地方住,脑子里根本就没想其他,却忘了,他们家里除了他住的屋子宽敞一些,没有其他多余的空房间了。
见秦鸿抱着东西站在门口不动,君白在他后面轻咳一声,“秦哥,你怎么不走了?”
他知道秦鸿犹豫了。
但那关他什么事呢!
秦鸿咬咬牙,声音低沉,“没什么,就是刚想起来,还没有问你,嫌不嫌弃和我住一个房间?”
他在知青站都是一个人住,显然是不愿和别人同住一间屋子的。
“我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君白笑着上前一步,“我身上还有好多泥,想顺便洗个澡,秦哥你先上工吧,我今天就不去了。”
秦鸿恍惚的点点头,将东西放在他住的那间屋子的门口,就转身出去了。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走,而是提了一桶水和一个大木盆进屋。
“白天外面不方便,你先用这个盆将就擦洗。”秦鸿看了眼自己的床,终究是没说出再重新搭一个床的话。
秦鸿的睡房还算宽敞,一个双人大木床,上面的薄被整齐的搭在靠墙的一边。
床脚放着两个原木色的大木箱子,墙的另一边空落落的,只摆着两把带靠背的竹椅子。
君白将收拾来的东西都放在椅子旁边,这才拿出毛巾擦洗了一番,找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都弄脏了,多多少少沾了些泥水在上面,于是打开靠床的一个木柜子,随便抽出一件衣服出来。
是一件灰色短袖,好像第一次见秦鸿他就穿的这件。
君白穿好衣服,把所有脏衣服都泡进盆里,拿到院子里,才去看望老太太。
下雨让老太太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一直躺在床上。
老太太昨天就知道了野山参的由来,看着君白的眼神简直比看着自家孙子还要亲切。得知君白搬过来住了,老太太很高兴,更是不停的说让他把这里就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与老太太说了一会话,君白有些困,躺在秦鸿的床上就睡了过去。
秦鸿还记得昨天晚上说的今天中午给青年做鸡丝面吃,可回到家没看到人,就先去看了眼老太太。
这才得知苏君白还在补觉。
秦鸿顿在原处,刚才没找到人,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的房间。
秦鸿在原地站了半分钟,还是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间门口看了眼里面。
青年安静的躺在床上,枕着他的枕头,还……穿着他的衣服。
秦鸿的心都要跳出来。
他抬手按住心口,片刻后,悄悄转身去了灶房,动作迅速的做饭。
君白是被肉香味叫醒的。
“好香!”他走到秦鸿的身侧,舔了舔嘴唇,“秦哥,什么时候能吃饭?”
青年穿着他的短袖,显得衣服很大,脖子下方细腻的肌肤都露在外面。
秦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声音微哑说道:“等我把这些鸡肉都撕好,面条下锅煮熟就能吃饭了。”
“我想先吃口肉。”君白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饭,肚子此时已经等不及要吃点东西进去。
“筷子在那边,你自己夹着吃。”秦鸿用下巴指了指放筷子的地方。
“那样麻烦,你喂我嘴里就行了。”君白无所谓的说。
秦鸿指尖的鸡肉丝被从中间猛的拉断,他抬眸看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