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差点忘了,孙进的床板断过,支撑不了两个人。”秦鸿表面平静的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我在椅子上将就一会,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君白没表态,而是直接躺下睡觉。
只要不在他的眼前去和别人挤一张床上,秦鸿要睡椅子他也不会阻拦。
秦鸿虽然腿有点问题,但他依然是个大高个,身高腿长的,靠在小小的椅子上,连腿都无处安放。
眼睛适应了黑暗,看到青年在他的被子里睡的香甜,秦鸿抬手,按了按心脏的位置。
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他的目光就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找他的所在。不忍心看他饿肚子,不忍心他受委屈,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秦鸿想了许久,心里做了一些决定,这才长长的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小憩。
早上君白睁开眼的时候,秦鸿已经把肉包子买回来了,还给他买了一碗加了煮黄豆和香油的豆花。
“鸿哥,你怎么只买一碗豆花?”孙进抓着肉包子,一脸怨念。
秦鸿头都不回,“只带了一个饭盒。”
从镇上小小的国营饭店买来的肉包子很大,包子里面是实打实的肉馅,君白一口气吃了两个。
至于秦鸿特意给他带回来的豆花,他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有点豆腥味,他不喜欢。
秦鸿自然而然的把饭盒拿起来,几口把剩下的一多半豆花都吃了。
男人在一起,没那么多讲究,所以这情形孙进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感觉老大终于有点人味了而已。
但君白却是微微挑眉看了眼秦鸿。
秦鸿当没有看见他的视线,擦了擦嘴,“天亮了,我去卫生院看看。”
君白站起身,意思不言而喻,他会跟着一起去。
孙进一个人去办他们的事情。
去了卫生院,秦老太已经醒过来了,秦鸿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饭盒和一个带盖的大搪瓷缸,是豆花和肉包子。
秦父捧着肉包子吃,秦鸿把秦老太扶着喂了点豆花。
秦老太吃了东西,看向一旁的君白,“小苏啊,这次多亏了你,等回去,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君白扬起笑脸,“好。”
秦鸿扫了眼青年的笑容,眼里也划过笑意。
吃完东西等了一会,医生终于来了。
给秦老太做了检查后,就喊了秦鸿去外面说话。
没多久,秦鸿一个人回来,他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背起老太太,对君白说道:“先回昨晚上那个房子。”
路上,秦鸿沉默不语,秦老太似乎也清楚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和君白断断续续的说话。
回到出租房,秦鸿把君白喊出去说话,“我要带奶奶去县里做个检查,你帮忙把我父亲带回村里,好不好?”
这是秦鸿第一次用近乎请求的口吻对君白说话。
君白随意的点头,“好啊!”
“谢谢你。”秦鸿伸手,原本想握住青年的双手,可下一瞬又心虚的收了回去。
君白单手插兜,玩味的看着他,“我之前就说了,口头谢谢什么的不需要。”
秦鸿脱口而出,“等回去给你做好吃的,鸡鸭鱼肉,你随便选。”
好吃的肉食对君白诱惑挺大,他弯了弯眉眼,“那我就等着。”
君白和秦父没耽搁多久就回村了。
他的手上还拿着秦鸿特意给他买的红烧肉,满满一饭盒。
回到村里后,趁着还没凉透,君白就这么解决了一饭盒的红烧肉。
满足的摸了摸胃部,君白这才去找村长说秦鸿的事情。
秦鸿只请了两天假,带老太太去县里,今天肯定是回不来的,所以还得多请几天。
李向前本就觉得愧对秦鸿,请假的事情自然是轻轻松松,不过就算有什么,他也不会对君白说什么。
君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李小雨。
李小雨脸上还有没消的乌青,一双眼睛也阴沉沉的,看向君白的视线透着奇怪。
君白勾着唇角,朝这个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李小雨却跟见了鬼一样,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面前的男人比所有人都长得好看,还露出好看的笑容,可是那双盯着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看她的样子就像看一个已死的人。
“你坐地上干嘛?”李向前从屋里出来,见女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夹紧了眉头。
李小雨这才发现,她还是坐到了地上,而那个本该死了的人已经不在眼前。
“不小心摔了。”李小雨拉着脸站起来,“那个知青来做什么?”
“秦鸿他奶病了,人家好心的连夜送镇上去,这会是来给秦鸿带话的。”
“病了?”李小雨努力回想前世那个老婆子这个时间发病没有,但没有一点印象。
也难怪秦家大门紧锁,原来是没人在家。
想要得到那些宝贝,还是要进秦家,当初那些当兵的是从墙里面挖出来的。
要么,她嫁进去;要么,秦家人死绝!
李小雨眼里迸射出阴狠,至于刚才的那个奇怪的知青,她根本不在乎。
反正除了唐世华,也没人知道是她指使那两个废物的。
没弄到宝贝之前,先离远点,他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君白今天也算是请假,这会虽然才下午一点多,他还是堂而皇之的回屋睡觉。
昨天晚上本就睡的晚,还被秦鸿盯着看了半晚上,他实在是没睡好。
知青们下工的时候,就看到睡得脸蛋泛红的又好看又有气质的青年正站在门口伸懒腰。
一时间,嫉妒,惊艳等一些糅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君白视线微扫,没在几人当中看到那个渣滓,淡然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周文昭掩藏住嫉妒的目光,温和笑着说道:“小苏,这里有你一封信,我去拿给你。”
很快,他从屋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君白。
想象当中的道谢并没有,甚至对方看他的目光寸寸都透着鄙夷。
周文昭内心充满不甘、嫉妒,却不敢开口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