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破破烂烂的大理石门,年代久远,牌匾上面的字依稀有些掉色,划拉几道黑墨迹,仔细看,字似乎还有重影,好像是擦掉原来的字写上新的字。
乍一看还以为重新改名了呢,还好余玄知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道理,人如此,一介宗派更是如此。
“哎!”
一声沉闷的哀叹息传入余玄的耳朵,她四下看了看,望向手里正在当拐杖的破铁棍,不会是它吧?
正想着便听到宋隐玉叫她,“小师妹,师父说先带你去宗祠拜见一下祖师爷,再安排你的住处,问你可有什么意见?”
余玄赶紧摆摆小手,“没有意见,我们这就去吧!”
见小师妹等不及的样子,宋隐玉心虚地扶起脸色苍白的师父朝宗祠走去。
若不是有小师妹在,害师父如此狼狈下场他定要被师父责骂一番。
梅楠知:要不是你烧得一手好菜,我和小徒弟今后不用担心饿肚子,定要好好罚你跪宗祠。
衍天宗虽然被群山峻岭环绕,但大多数建筑却出人意料地盖在山脚,对于不会飞的余玄来说无疑是很人性化的。
平坦的道路可比崎岖山路要好走的多,光是那一个山头就够她爬半天的,还是有法术傍身方便,待安定好之后要赶紧想办法激活她丹田里还在沉睡的隐雷根,只要有了灵根就可以开始修炼。
一路走过去,除了师父和六师兄,余玄却没多看到一个人影,偌大的宗派如此冷冷清清倒不多见,她忍不住问道。
“六师兄,我们宗院为何没有一个人?是放假了嘛?”
宋隐玉囧,放假是什么鬼?他们宗门本就是人丁稀缺。
放慢脚步笑着解释,“其他几个师兄在外历练已半年多没回过宗门,大师兄前几日有急事要去处理,五师兄嘛,他事多比较忙,还有你七师兄一直在后山,也忙。”
一提到忙,梅楠知嗤鼻,就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理由多,一个忙,就能把师父抛之脑后,果然不是亲生的养不熟。
这不,来了一个亲徒弟!
想着转头满眼慈祥地看着余玄,这小丫头越看越喜欢,都说女孩是贴心小棉袄。
“师父,您走的累不累?”
“不累。”
“师父,您口渴不渴,我这有天然的清泉水,还有咖啡,还有我亲手摘的果子。”
“为师不渴。”只是咖啡是什么?
宋隐玉也十分欣慰,小师妹真懂事,确实比几个师兄弟知心多了。
一炷香的功夫,三人徐徐来到宗祠,梅楠知上前点了一根长灵灯交到余玄手里。
余玄接过长灵灯,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简单的认祖仪式算是完成了,她起身看着被十盏长灵灯环绕灵牌有些疑惑。
随随便便一个宗派的宗祠供放的灵牌少说也有几十个,他们宗祠的灵牌却只有一个,而且还是无字灵牌。
纵然有疑惑也不好当着老祖宗的面问,余玄准备哪天抽空跟师兄们闲聊再打探点宗门历史,正准备弯腰退下,听到梅楠知一脸愁容问。
“小八看不到这灵牌上的字?”
余玄有些尴尬,看不到就不让进宗门了嘛?她入学生涯如此之短?就说没有灵根进个宗门哪有那么容易。
诚实地垂下头,“是的,师父,徒儿愚钝,暂时看不透老祖宗留下的玄机。”
梅楠知脸无声地一抽,叹口气,“为师也看不到。”
宋隐玉也跟着,“我也看不到,其他几位师兄弟皆是一样,或许是老祖宗留下的玄机太深奥,我们目前无法识解。”
梅楠知深盯着无字灵牌,“或许老祖宗是在找一位能看透它的有缘人。”
余玄心一惊,心不由嘴,“又或许这块灵牌本就什么都没有,老祖宗只是在故弄玄机。”
此话一出,三人皆瞳孔震惊,甚至连那块放了数万年的灵牌都不动声色地金光一现。
余玄慌忙捂嘴,这话是嘴自己说的,她不是这样想的,她可是很敬重老祖宗的呢,赶紧再拜拜。
从宗祠出来,梅楠知带着两个徒弟朝阳南峰走去,他特意给小徒弟挑个位置绝好的住处。
突然从天而降一张白纸,梅楠知抬手便抓在手中,只见上面有一丑男画像,旁边印着几行字。
寻人启事:寻找师父,凛剑眉,高鼻梁,双眼皮,大眼睛,离家出走时,身穿白长衫,黑布鞋。
落款:潘越安,若找到,必重谢!
这是五徒弟在寻他?梅楠知心刚要热乎,看到那画像瞬间冷却下来。
一字眉,斗鸡眼,宽鼻头,厚嘴唇,大脸盘子,这确定画的是他?跟旁边寻人的解说也不对称啊!
若是跟着这寻人启事找人,嗯,他这辈子也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谁特么能认出我来啊!
再说他也不是离家出走的,是迷路走丢的,嗯,这好像更丢人。
正欲撕掉,头上“哗啦啦”掉下更多的纸张,夹杂着一抹紫色身影。
“下面的人快避开,砸到拒不赔偿!”
话刚落音,“嘭”,梅楠知脚边的地板灰尘四起,一少年捂着屁股,扭曲着身体趴在地上。
“五师兄,你怎么样?”
宋隐玉看到从天而降的人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查看潘越安的情况。
余玄咂舌,这高度摔下来不得碎个稀糊,还好这是修仙界有灵力护体,不过体格不好的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
“小场面,莫惊慌。”
潘越安把脸从地面薅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笑撑着站起来,龇牙咧嘴。
“我就说这寻人启事管用,刚画好还没来及散贴出去就找到师父了。”
梅楠知看看周围落满厚厚一地,一模一样的画像,顿时脑血止不住往上冲,“我的好徒儿,这么多张也是辛苦你了。”
听不懂师父的话外音,潘越安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的那叫一个明媚。
“不辛苦,就是费了点小灵石,不过那画馆掌柜的画技倒是挺高艺的,按我口述描绘还真给师父画出一个画像来,师父,你看像不像你,多逼真啊!”
逼真你美!
梅楠知忍住头顶冒烟的冲动,亲徒弟,亲生的,不能打,不能打。
宋隐玉没在意那寻人启事的特别之处,抬头望望天,再望望潘越安,不解。
“五师兄,你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御剑飞行的时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