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有种的跟你爷爷我喝上几杯，保证让你横着出去！诶？”他将手中的酒坛翻了个底朝天，“我的酒喝完了？”
他砸吧砸吧嘴，“没劲，才这么点都不够爷爷我塞牙缝的！内膳局的那几个小子忒小气，每日就给这么点。”
沧承夜拿走他手中的酒坛，道：“回答我一个问题，保管让你喝个够。”
“真的？”老头顿时两眼放光，“那你可真问对人了，爷爷我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我！”
他正了正布满褶皱的衣摆，“尽管问来！”
但是忽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枯瘦的手伸在两人面前，“可有岛主手令？若是没有手令，就算你有千万坛好酒，也别想让我开口。”
看来这人果然没醉，还知道要岛主手令。
沧承夜将酒坛扔回他手中，“哦？这里的书籍都归你管理？”
“那是自然，你爷爷我在这呆了大半辈子，这里的每一本书我都了如指掌，每一个字我都熟记于心。快说有没有手令，若是没有就赶紧给我出去，别扰我好梦！”他接过酒坛气呼呼道。
“我不是和你商量，”沧承夜冷然道，“这个问题你答也得答，不答也得答。”
“看来是没有手令了，想胁迫我？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谁？”老头一脸不屑。
“是么。”沧承夜也不多话，直接出手掐住了老头的咽喉，“现在呢？”
老头被他直接提到半空中，脸顿时因为缺氧涨的通红。“怎么，想杀了我？你倒是试试看！”
老头嘿嘿笑了一声，“你想知道这秘宗阁内的藏文典籍？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告诉你答案！”
“有本事，就杀了我自己去找！哈哈哈……”
沧承夜短促地笑道，“哪里会让你如此痛快？你既不肯回答，想来骨头够硬，待我一寸寸敲断你全身的骨头，看你的态度还是否如初？”
他手上渐渐用力，“我的耐性不多，数到三若是还不应答，我便先从脊椎骨开始，一、二……”
沧承夜手段强硬，打算直接让这老头屈服。
却没想到这老头油盐不进，即使被威胁到生命也丝毫不肯低头。
沧承夜的“三”字还未吐出，洛九璇忽然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咱们远道而来，不好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她对沧承夜眨了眨眼。
倒不是她心软，只是若如今伤了这老头，他们说不定要在这里泡上几天几夜了，洛九璇才不干呢！
沧承夜见她开口，料想她定有办法，便松开了手。
“哼，算你这个女娃子识相！”老头哼了一声。
“好说，好说，方才听您说起，您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您？”
老头听洛九璇语气恭敬，心情略好了些，“那是自然！”
洛九璇却表示了疑惑，“我怎么不太相信呢，可不要是吹牛皮！”
老头双眼一瞪，“放眼整个玄阴海，你若是能找出第二个比我还博学的人来，我当场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那倒用不着，我要你的头也没用。我们来这里就是想找一本卷宗，还请老者行个方便。”洛九璇恭敬地向他作了一个揖。
“我为什么要给你行方便？”老者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你爷爷我软硬不吃，只认岛主手令，其他免谈！”
洛九璇也不恼，只遗憾地叹口气道，“看来这老者对秘宗阁也不熟悉，想必是怕找不到我们要的书才不肯答应。也对，这里的书多如牛毛，哪里是想找就能随便找到的？我们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说完拉着沧承夜就要走。
“激将法对我也没用，老头我活了这么多年，哪里会如此轻易就上你一个小娃娃的当？”老头一脸得意。
“是吗？那你敢不敢跟我们两个比比？”洛九璇歪着头言笑晏晏看着老头。
“哦？比什么？”老头顿时来了兴趣。
“既然在这秘宗阁，自然是比对秘宗阁的了解程度，”洛九璇挑衅道，“我们两个初来乍到，你应该不会怕吧？”
老头差点没笑出声，“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竟然敢跟我比这个？老头我在这待了少说也有百年，你们才来多久，就敢在这跟我大放厥词？”
“你就说敢不敢呗。”洛九璇对他的嘲笑毫不在意。
“这有何不敢？”老头把酒坛一扔，“你就说怎么比吧！”
“很简单，我们互相问对方一个关于秘宗阁的问题，若是我们答不上来，就送你一年量的美酒，若是你答不上来……”洛九璇顿了顿，看着老头亮起来的眸子，嫣然一笑道，“你答不上来的话，就必须帮我们找到我们要的卷宗，如何？”
老头不假思索答应道，“好，今日你们的酒我喝定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老头如此笃定自己不会输，就是仗着在秘宗阁待了上百年的时间。就算他们问自己这秘宗阁统共有多少根木头，他也能眼睛都不眨地回答上来。
他们两个输定了！
“爽快！”洛九璇赞道，“世人都道尊老爱幼，就从老者先开始问吧！”
老头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尊老了？刚才谁跟我喊打喊杀的？”却也不扭捏，略一沉思便道：“别说老头我欺负你们，我这问题说难也不难，听好了——”
“岛主指了一列士兵负责秘宗阁每日的轮检，若是让士兵三人一组，就有两人没法编组；五人一组，就有三人无法编组；七人一组，就有两人无法编组。”
“你们且告诉我，这列士兵共有几人？”
老头得意洋洋地抛出问题，这可是他苦思好几年后才想通的题目，凭两个乳臭未干的小贼不可能答得上来。
洛九璇听到他的问题就笑了起来。
这老头蔫坏，表面上看起来与秘宗阁有关，实则却是一道数学题，对于这个以修为看高低的天玄大陆来说，数学实在是一门微不足道的学科。
也难怪他敢拿这题出来考校他们。
可惜啊，今日算他倒霉，碰到的是她这个从现代而来的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