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知为何乌云密布的上空,此刻从天际降下一道金光。
乌云被驱散,洒下大片碎金般的日光。
不知名的鸟类齐聚在十方阁的半空中,围绕着那道金光盘旋飞舞,如同百鸟朝凤。
十方阁内所有人都跑出去,跟着大街上的人一起观看这千百年难遇的奇景。
“十方阁怎么回事?怎么能引来天降异象?”
“看这架势,不像是升境,倒像是有宝物或者神器出世。”
“快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好东西?”
无论是十方阁内跑出来的人,还是原本在大街上的人,都纷纷向十方阁涌去。
相较于人人声鼎沸的楼下大厅,洛九璇所在的包间安静如初。
云霜一如既往地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洛九璇握着手中金光闪闪的凰影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就是升级后的凰影剑?
原本血红色的剑体外,被包裹了一层金色的剑气,如有实质般绕着剑身明灭流动,宛如鎏金。
而身为剑灵的凰影,原本半透明的灵体也跟着凝实了不少。
原本缩小身体,藏在洛九璇袖中的白鸾看到此剑,不由瞪大了双眼。
它蹭地从袖中窜出来,跃上洛九璇的手背,黑豆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手中握着的剑。
“这是……凰影剑?”它喃喃自语。
洛九璇疑惑地看着它,“对啊你又不是难道第一次看到?”
在秘境之中她一直用此剑,白鸾肯定见到过,怎么突然会有此一问?
“可是,它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白鸾愣在原地,一时无法平静。
“哦你说这个啊,它刚刚被我升级了,怎么样好看么?”洛九璇一边说一边随意地挥了挥剑。
一道金光蓦然出现,只听“轰隆”一声,剑气直接在对面的墙上劈裂了一道口子!
洛九璇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明明都没用力!
而白鸾在看清楚凰影剑后,原本呆愣的眼中竟然滚出晶莹的泪珠来。
“凰影剑,竟然真的是主人的凰影剑……”
“这道剑光如此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我经常见到……”
它小小的身体颤抖着,激动不能自抑。
“白鸾,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洛九璇将它的身体托在眼前问道。
白鸾听到洛九璇的声音,停止了哭,蕴满泪水的眼茫然地盯着她。
“我……我不知道,拿回肉身后,我的记忆回来了一部分,但都是断断续续一点头绪也没,我抓不住它们……”
白鸾痛苦地皱了皱眉。
洛九璇伸手抚了抚它毛绒绒的身体,安慰道:“不急,咱们慢慢来。”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云霜急急忙忙推门进来,看到洛九璇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怎么了?”惊觉异响的鱼晓进来看到的就是房间的一面墙壁被一道剑气劈裂,摇摇欲坠。
“这……”她目瞪口呆。
洛九璇不动声色地将凰影剑收回空间内,对着鱼晓抱拳道:“抱歉,圣姐太激动毁了你的墙,你算下要多少钱,我会负责赔偿。”
鱼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人可是有资格和少主同进同出的人,她有几个脑袋敢叫她赔偿?
摆了摆手让她不用在意。
………
名剑山庄内,交接仪式已经完成。
易阳成为下一任庄主,而易延一支就要在一个月之内从主山上搬出,去往旁边的侧山。
易碧莲眼看着自己房间内的物件被下人一样样搬出去,虽然要搬去的地方也不错,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被扫地出门的错觉来。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计划得好好的!
哪怕是易鸿文那呆子成为庄主,她也不用离开这个从出生起就住着的地方,情况肯定比现在要好得多。
都怪他,都怪他!
只是她现在再怎么愤恨不平都没用了。
易鸿文那小子被身为新庄主的易阳留在主山上,成为庄主的心腹,被所有人羡慕着。
而她们一家则要灰溜溜地滚下山去,简直太不公平了!
父亲因为还要交接庄主的事宜,估计还会在主山待上几个月,而她们这些亲眷,若是没有允许,则再也无法轻易上山。
她气愤地咬牙切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六妹,该出发了。”
易碧莲脸色一喜转过头去,“二哥,你终于肯理我了!”
她顿时喜笑颜开地冲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
从秘境出来之后,二哥就一直对她分外冷淡,无论她怎么做小伏低赔罪献殷勤,他都绷着一张脸对她不理不睬。
今日还是第一次和她开口说话。
“走吧。”易水寒却不理会她的兴奋,依旧淡淡道。
易碧莲终于忍不住喊道,“二哥!你难道打算永远都不不理我了么?”
易水寒顿了顿,“我没有不理你。”
眼见他回话,易碧莲看到点了一丝希望,“你以前最疼我了,哪次看到我不是笑眯眯的?还会时不时拿些稀罕的玩意儿给我,可是自打从秘境出来以后,你都没来看过我!”
易碧莲撅了噘嘴,“那件事我已经道过歉了,二哥还想让我怎么样?!”
“六妹,我已经不怪你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易水寒自嘲地笑了笑,“以前是我太过纵容你,大哥也因此教训过我很多次。”
“如今我已经是废人一个,再也护不了你了。我打算听大哥的话,好好替父亲处理他手下的产业,所以恐怕没时间经常来看你了。”
易碧莲听他这样冷淡疏离的语气,只觉得满心的委屈。
“所以二哥是打算跟我生分了么?”
易水寒叹了一口气,“六妹,我们是兄妹,血浓于水,无论如何也不会生分的。”
易碧莲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个消息,脱口而出,“二哥没时间来看我,是因为我那个即将过门的二嫂嫂吗?”
易水寒一愣。
因为大哥从小被当成未来的庄主培养,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无论找的女子身份太高或太低都不好,索性一直拖着。
而对于他这个儿子却没有太多的顾虑。
于是他的婚事反倒先被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