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这下轮到人影惊讶了。又转念一想,他已经三百多年没在天玄大陆行走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不认识他也情有可原。
于是抚了抚下巴的胡须道:“我乃阵法宗师黎进,你们可有听过我的名号?”
洛九璇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确定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丝毫信息后正想回答,只听旁边的燕卢惊呼一声。
“黎进,您……您是san百多年前在天玄大陆突然失踪的阵法宗师黎进!”
看到燕卢惊讶中带着敬佩的表情,人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好吗?那个女娃实在太不给人面子了!
“阵法宗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洛九璇疑惑地看向燕卢。
“阵法宗师,整个天玄大陆千万年来只出现过一位,他的名字就叫黎进。”燕卢解释道。
“相传他老人家资质逆天,年仅十岁就已经是阵法大师,又凭一己之力,仅仅靠几个简单的阵法就灭了三个小国的军队。”
“之后更是直接开创了以符文为图的布阵之术,成为符文阵法的始祖,多少阵法师想要拜他为师,学习符文之阵,却都被他拒之门外。”
“只是在三百多年,他老人家就突然失踪,无论后人如何找寻都难觅他的踪迹。”
“有人说他被人暗害,已经身死魂灭。有人说他得道飞升,早已离开了天玄大陆。”
“只是却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在这里听到他的名号。”
燕卢边说边审视地看着那个人影,“您真的是黎进?”
人影吹了吹自己的胡子道:“如假包换,现在可以拜师了吧?”
被燕卢提起自己往日的风光,人影不由感叹起如今自己的落魄来。
当初多少人追在他身后求着拜师,都被他拒之门外。
而如今不过是一个女娃子,听到他的名号不但没有丝毫动容,还怀疑起他的身份来,真是世风日下!
洛九璇考虑了下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是你刚才说了,若是拜你为师,在出师之前我都不能离开这里,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人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收她为徒,难道还是在为难她不成?
“我现在只是一抹残魂,若是出了这个阵法立马就会烟消云散。你若是不在这里待到出师,我怎么把自己的衣钵尽数传给你?”
“那就不必了,您还是另寻他人吧。”洛九璇果断拒绝。
鬼知道她得待在这里多久才能出去,若是轻易答应了,说不定得把自己的后半辈子赔进去,如此亏本的买卖她才不做呢!
“不知好歹的女娃,要不是看在你资质尚可的份上我会选择你?多少人排队求我教我理都不理,你倒好直接拒绝我?”黎进快被她给气死了。
“你以为你待在这里还有选择的余地?若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一辈子只能在这里陪我这个糟老头子!”
“你!”洛九璇差点忍不住想冲上去直接揍这个不讲理的老头。
奈何如今人在屋檐下,更何况这老头的实力如何他们无从得知,不能轻举妄动。
“谁说我们出不去?你都说了这是一个阵法,只要我破了这个阵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黎进就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头儿我好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你能破了我的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洛九璇冷哼一声,脸上是不服输的傲然。
按这老头所说,这个阵法已经存在三百年了。
三百年的时间下来,这个阵法的威力,肯定比初布成的时候要减弱不少。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黎进指着旁边一排一人高的书架,“这里的书籍都是集我毕生心血所绘制,你可以随意翻阅。咱们以三天时间为限。”
“若是你能在三天之内解了我的阵法,那我就任你们离去。若是不行,你就必须拜我为师,直到我认为你可以出师了才能离开!”
洛九璇略一沉吟,就爽快答应道:“好,就以三天为限,不许反悔!”反正她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何不赌一把?
黎进听她答应,顿时抚须大笑道:“哈哈好,那就从现在开始。我倒要看看以你的资质,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
洛九璇略一颔首,玄力再次从指尖倾泻而出,治疗之阵布成,源源不断的绿色光芒涌向云家兄妹。
刚才已经经过治疗的二人脸色又红润了几分,性命应该无碍了。
洛九璇这才静下心,开始翻看起架子上的书来。
这里的书都是经黎进手绘而成。身为阵法宗师,他自然不会绘一些基础入门的东西,上来就直接是繁复庞杂到让人只消看上一眼就头昏脑胀的符文阵法。
而且这些符文中应该是绘成的同时被黎进杂糅了自己的玄力,若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只消看上一眼就会血气翻涌,神识不稳,甚至还会直接影响到自己的修为。
因此即使其他人能得到黎进的手绘图籍,在没有防备之下仓促观看的话,反而会伤及自身,得不偿失。
洛九璇勉力压制着体内翻涌的血气,强迫自己一点点地将那些符文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饶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也让她嘴唇苍白,冷汗涔涔,差点又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而黎进则是摸着胡须坐在一边淡然地看着。
女娃子年纪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该这样好好磋磨下性子!
……
与此同时,早就乱成一团的太子东宫内。
西越国当今圣上夏侯舟和皇后都围坐在太子的榻边,一脸的焦急怒容满面。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两个人都看不住,要他们何用?”夏侯舟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旁边的皇后连忙拿着帕子帮他在胸口顺气,“圣上息怒,如果国师亲自去抓,他们肯定只能束手就擒,您还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说着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可怜太子他自幼体弱,此番又不知要受多少苦楚……”
夏侯舟本来已经气得够呛,听到皇后哭起来,心情愈发烦躁,却也知道皇后爱子心切,不好太过苛责,一张脸气得涨红。
宫殿内的人都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