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江照野出去外间,莺时只笑着为李华盈穿衣:“这是怎么了,驸马爷今日早上可还早早起来,去了小厨房亲手为殿下制了早膳呢。”
李华盈闻言一怔:“亲手做了早膳?”
莺飞正想搭话,薄被一掀开便见李华盈身上的肆虐痕迹,脸上也是红了红。
心里不免责怪着,殿下细皮嫩肉,驸马爷怎么也没个轻重的。
好容易穿好衣服出去,江照野正坐在桌前舀着粥,一见李华盈出来便迎上去扶着她。
李华盈轻轻哼了声,在桌边坐下。
江照野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李华盈面前:“吃些荷叶鸡丝粥,清爽适口。”
李华盈看了他暗含期待的眼神一眼,舀起一勺粥轻抿了口,入口即化。
李华盈不说话,又吃下一口。
江照野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可还合胃口?”
李华盈见他这模样,扑哧一笑,调侃道:
“常言道君子远庖厨,没想到威武勇猛的镇远大将军,于厨艺上造诣也很不错啊。”
江照野一听便笑了,丝毫不觉得男子进厨房有何不妥。
“若是殿下喜欢,我日日都给殿下做。”
李华盈本以为江照野不过随口一说,可谁知这天之后,他真的天天都往厨房钻。
不论饭菜粥食、糕点汤水,他日日跟着席御厨学习,每日饭桌上都会有他专门为李华盈做的菜。
看得莺飞都背地里跟莺时抱怨:“驸马爷再做下去,我都要在殿下面前黔驴技穷了。”
听得莺时几个都哈哈大笑。
不过虽说这么说着,可只要江照野全心全意对李华盈,她们心中便对江照野这个驸马爷满意得不行。
毕竟别的不说,只说称呼一事。
以前那林怀远连一句驸马都不爱听,几次三番令她们不准再叫他付吗,虽说也没人听。
可是江照野不同,他最爱他人唤他驸马爷,每次听见冷冽的面色都缓和不少。
更别说那些朝臣,叫他一句江将军,他都要不高兴好久,追着别人说他是护国长公主的驸马爷。
别人还以为他一个功高盖世、威名在外的大将军不喜他人唤他驸马,却没想到到头来是这样。
因而许多人都在背后偷偷议论,勇冠三军的镇远大将军居然是个耙耳朵。
可这传闻落到江照野耳中,他却丝毫不恼,反好对人津津乐道李华盈如何管着他,眼睛都快笑没了。
江照野自成婚之后,冷肃面容自然而然缓和许多,在家中对李华盈更是亲力亲为。
无论事情大小,只要李华盈不排斥,他便要将活揽过来,使得莺时莺飞几个都哭笑不得。
直说着再这样下去,她们倒是提前在公主府里养起老来,什么活计都没得干了。
这日却有些不同,李华盈午睡起来居然没见着江照野身影。
平日里他即使不睡,也会守在李华盈身边,为她打扇,亦或是在她醒来时准备上些糕点蜜水之类。
李华盈起床,四处看了看。
莺时一见便知李华盈是在找谁,边为她穿衣边道:“驸马爷在殿下睡着后,便去了望舒院,这会子还没回来呢。”
李华盈眉心不自觉微微一蹙。
虽说这望舒院是她划给江照野的,可他素日里除了练武之外并不怎么去,几乎是一直陪着自己待在羲和院。
今日怎么突然午后去到望舒院了?
李华盈这么想着,收拾好便直接往望舒院去。
一进去便见着廊檐下坐着的江望,他急忙起身行礼,张口就要喊人。
李华盈抬手制止住他,摇了摇头。
江望面色顿时有些惊慌,回头看了书房又看了李华盈。
李华盈见他这样,莫名有些焦躁,直接便几步到了书房门口,谁知将门一把推开。
门“哐当”一声弹开,里面正坐在椅子上江照野猛地站起来,背对着门口却不转过来。
李华盈几步走过去,拉住江照野转过来。
他便随着李华盈的力道转过身来,只是眼中带着几分慌乱。
“殿下怎么来望舒院了?”
李华盈不答话,只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
江照野拉住李华盈的手,轻轻揉搓了下:“殿下?”
看着他那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李华盈心中的焦躁便散去不少。
“你在这里做什么?”
“……”
江照野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来看书。”
“是吗?”
见李华盈还要再问,江照野便一把抱住她,大手温柔抚在她后脑上。
“殿下……”
“嗯……”
李华盈的手拿着本书举起来:“看的这个?”
江照野瞬间睁大眼睛,从耳朵红到了后脖颈。
只见那薄册子上赫然写着《春宫图》三个字。
“我……我……”
江照野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李华盈轻哼一声,坐到椅子上。
“小野中午特意跑来望舒院待着,就是看这个吗?”
李华盈说着,随手将薄册子翻开,刚看了两页,耳尖便悄悄地红了。
她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将薄册子扔到江照野身上,故作无事道:
“好歹是个将军,竟还耽于情色!”
江照野一手接过薄册子放到一边,看出李华盈的羞恼,他俯下身贴紧李华盈。
李华盈红着脸微微后退,脊背都靠在了椅背上。
“殿下不是说,我在房中之术上的造诣比不得剑术,不能一看便会。”
“那我自然要勤学苦练,才好让殿下满意呀,不然殿下若是去外面纳面首我可怎么办。”
李华盈面红如烧,咬着牙轻呸了声:“与我何干,你个臭流氓!”
江照野轻笑,温热的吐息打在李华盈耳畔,让她微微颤栗。
江照野直接将李华盈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听着莺时莺飞的小声惊呼,李华盈红着脸在江照野胸膛上轻锤了下。
“你又做什么!”
“自然是勤学苦练去。”
“江照野!”
李华盈在他臂弯里挣扎起来。
江照野却宠溺笑着,低头在李华盈额头上安抚一吻:“乖,别闹。”
李华盈身体一僵,羞得连指尖都泛起粉色,只将头整个埋进江照野坚实的胸膛里。
两人婚后的日子如蜜糖一样甜蜜,只羡鸳鸯不羡仙。
只可惜这天皇宫里一道圣旨下来,李华盈便只能收拾东西住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