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道:“有道是人中深长、直、轮廓清晰者,主生男孩,这和周夫人的面相不谋而合。”
“哦,陈神医竟然还会看面相。”周文武有些诧异道。
陈泽点了点头:“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三人相谈甚欢,周文武对这个身怀逆天医术的年轻人印象很是不错,因此还叮嘱对方以后常来自己家里坐坐。
临别了周文武之后,陈泽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径直前往济心堂。
“钟老呢?”陈泽一进济心堂,却还是没有见到钟百川的身影。
钟敏道:“爷爷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我问他去干嘛了,他也不告诉我。”
自从上次陈泽告诉钟敏,钟百川有些不对劲之后,她就一直有留意爷爷,还真发现了一些异样,不由的担忧起来。
陈泽这边拿出电话给钟百川打了个电话。
“哦,陈老弟啊。”电话那头传来钟百川的声音。
陈泽笑道:“钟老,您现在在哪里啊,我有个疑问,还想请教你呢。”
“哎,还是让你知道了。”钟百川叹息一声。
陈泽陡然一惊,他没有想到钟百川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之前他真的是装的,他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呢?
“我在西门堤坝江边钓鱼,你过来吧。”钟百川道。
陈泽挂断了电话,便出了济心堂,坐上路虎车,钟敏连忙跟了上来问道:“陈泽,我爷爷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去陪钟老谈谈心。”陈泽安抚道。
钟敏这才放下心来回去济心堂开始忙碌起来了。
西门堤坝。
陈泽一下车便看到堤坝下面坐着一排人在钓鱼,他不喜欢钓鱼,所以不是很理解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坐在这里一整天一动不动。
很快他就看到了钟百川。
“来啦?”
陈泽刚一靠近钟百川,后者头也不回的道,显然他能够感应到陈泽的到来,后者心中的惊异更甚了。
“来了。”陈泽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搬到钟百川的旁边坐下。
“钟老,今天我去给一个人看病,发现了一个······”
陈泽正要将周文武家里听到的事情告诉钟百川,想听听他会怎么说,可是后者却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嘘了一声道:“等我先钓上来再说。”
陈泽很配合的没有说话,钟百川干净利落的收杆,一尾大约有二十斤左右的鲢鳙被钓了上来。
这时候旁边也有人钓到了一个大家伙,他立即站起身,拼命的收杆,那鱼好像很大,这人害怕鱼跑了不敢硬拉,只好放线再收线,和那大鱼来了一场极限拉扯,最后他半个身子都被扯到了江水里。
经过他的努力,好不容易将那条鱼给拉了上来,一看也是二十斤左右的鲢鳙。
这一幕看着虽然稀松平常,可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先前钟百川收杆的时候,整个人是坐着的,收杆几乎毫不费力,这着实有些深不可测。
“钟老,我很好奇,你明明很高深的医术,当初又为什么要在门口挂那张求药的牌子呢?”
陈泽继续问道。
钟百川笑道:“陈老弟,你猜我今年有多少年岁了吗?”
陈泽是一脸懵逼。
“呵呵,掐指一算,我今年大概有两百来岁了。”钟百川笑了笑。
“两百来岁!”陈泽大感意外,在他的意识里面,一个普通人的寿命最多也不过一百来岁左右,钟百川竟然有百来岁,难道是说。
“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钟百川看着陈泽道。
“莫非,钟老也是修道之人?”陈泽当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钟百川放下鱼竿叹了口气道:“想当年,我加入天地会,一心想要匡扶汉室,最终宣告失败,心灰意冷之际,偶然得遇高人教导,才接触到了修道之术。可是这修道之法太过艰难晦涩,我足足修炼了一百来年,却没有太大的突破,最终之留在了练气中期。期间参与过各种运动,但结果都甚于人意,不过好在咱们华夏能人辈出,最终出现了华夏自古以来军事能力第一人的带领下,将华夏引入正轨,这才有了华夏如今的繁华,当时有幸和他做过战友,也算是不枉活了这辈子。”
陈泽越听越是惊异,天地会,还有那个伟人,那些只在书本和电视上面见过,那些都可是传奇人物,眼前钟百川竟然都接触过,当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只可惜,我修炼天赋太过愚钝,一直毫无寸进,我就开始放弃了,后来便遇到了我夫人,开始安心过日子,至于修炼,我也搁置了。那时候我就已经有一百三十几岁了。”
“期间我便开始给人行医看病,还好小有成就,可是我医术也有限,至于你说的周文武的女儿,她是早产儿,注定是活不长,那次溺水更加加剧了她生命的流逝,我没有办法,只好用了修道秘法锁命之术,抑制她生命的流逝。也算她福缘好,遇到了你。”
“至于那残方是我偶然获得,我试了很多次,都不能补全,所以才将之挂在了门口,直到你的出现,呵呵。”
陈泽也会心一笑。
“修道最终目的就是求长生,我天赋受限,两百年就是我的极限,我能够感觉到大限将至了。”
钟百川说这些时候,并没有丝毫的哀伤,反而少有的宁静。
陈泽道:“我这里有功法,可就教授与你······”
钟百川笑着摇头道:“不用了,这两百年我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我不想再经历那种至亲之人离我而已的感受了,再说我现在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做什么都也无济于事了。”
陈泽怅然,他知道钟百川说的是事实,如果当时钟百川见到自己的第一刻起让自己传授他修炼之法,或许还有机会。
钟百川只是不想而已,陈泽不由得疑惑起来:“这长生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眼见至亲之人一个一个的离自己而去,留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人,想来确实有些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