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林青青匆忙写完论文赶到林场时,海格都已经开始上课了。
他脸上的伤口有些明显,肩上还扛着半头死牛,总之看起来诡异极了。
他指着旁边黑乎乎的树林道:“我们今天在这里上课,林子密了点儿,不过,它们喜欢黑暗..…”
德拉科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林青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着打趣道:“这次哈利没和我们一起,德拉科,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怕黑啊?”
德拉科愣了下,久违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当年她也是问了同样的话。
少年轻笑一声,将手滑向口袋懒洋洋的看着她:“笨蛋,我怎么可能怕黑呢。”
两人对视,默契的笑了笑。
“你们准备好了吗?”海格扫视着全班问道。
“我为你们五年级留了一堂林中考察课,想让你们看看这些动物在自然环境中的生活。今天要学习的动物非常稀有,我想我可能是全英国唯一一个驯服了它们的人一一”说完海格转身走进森林,哈利、罗恩和赫敏率先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一处林木茂密、暗如黄昏的地方。
学生们明显区分成了两派,绿色和红色。
林青青一边适应着黑暗,一边小声提醒达芙妮她们要注意脚下。
林子深处几乎透不进光,刚准备掏出魔杖施一个荧光闪烁的时候,旁边已经有人先一步施了荧光闪烁,魔杖尖端的洁白的光照亮了她前方大部分道路。
“谢谢小朵。”她借着光看向旁边的少年。
“嗯。”西奥多习惯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前方为她开路,其他学生们也陆续用起了魔杖。
直到走到一处平地,海格吭哧一声把那半头牛撂到地上,退后两步,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
许多人都用树干做掩护,紧张地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似乎在防备随时受到袭击。
海格鼓励地说,“现在,它们会被肉味引来,但我还是叫它们一声,因为它们喜欢听到是我…”
海格转身发出一种古怪且尖厉的叫声,声音在幽暗的林子里回响,像是巨鸟的鸣叫一样。
毕竟是听了这么多年的禁林传说了,不少学生被吓得不敢出声。
没多久她就看到一对发亮的白眼珠在那边渐渐变大,随后是火龙一样的脸、颈子、骨骼毕露的身体,一匹巨大的、长着翅膀的黑马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它朝学生们看了几秒钟,甩了甩长长的黑尾巴,然后低下头开始用尖牙撕咬死牛。
林青青垂了垂眸,似乎谁和她说过来着:大战后所有人就都能看见夜骐了。
“哦,又来了一位!”海格自豪地说,第二匹黑马从林中出现了,收起皮革一样的翅膀,低头贪婪地吃起了生肉,“现在…有谁看见了,举个手。”
“什么东西?你们能看见吗?”德拉科一脸疑惑。
林青青算是第一个举手,一起举手的还有西奥多和纳威以及其他三个学生。
“我看看,莉亚,纳威?还有,哦,一、二…”海格环顾着学生们。
“你们能看见?”潘西和达芙妮一脸惊奇地看着她和西奥多。
两人点头,海格指了指地上的死牛作为回答。
全班盯着它看了几秒钟,有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帕瓦蒂尖叫起来,因为死牛身上一块块肉自动从骨头上剥离,消失在空气中,看上去非常诡异。
“那是夜骐,只有真正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布雷斯忽然出声道。
“非常不错,扎比尼先生,斯莱特林加十分。”海格道。
“可它们非常、非常不吉利!”帕瓦蒂插嘴说,看上去很惊恐,“会给看到它们的人带来各种可怕的灾祸,特里劳尼教授有一次跟我说过。”
“只有看见死亡才能看见夜骐,但这两者并没有直接关系。”林青青实在忍不住插嘴道,然后帕瓦蒂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说的好,莉亚。”海格笑道,“那只是迷信,没什么不吉利的,它们很聪明也很有用。当然,这一群没多少事可干,主要也就拉拉学校的马车,除非邓布利多要出远门但不想用幻影移形,又来了一对,瞧。”
“咳咳。”
乌姆里奇轻咳了几声,走上前来,“我想你知道了我要来审查你的课。”
“哦,当然,我在给他们介绍夜骐。”海格拍了拍旁边生物巨大的翅膀。
“对不起,”乌姆里奇把手放在耳朵边握成杯子形状,皱着眉头大声说,“你说什么?”
海格显得有点疑惑,他响亮地说,“大马,呃,黑色的,长着翅膀的,你知道!”
似乎觉得不够贴切,他还急切地把粗胳膊扑扇了两下。
乌姆里奇朝他挑起眉毛,在写宇板上边写边念,“要靠笨拙的….手势,似乎记性很差…”
海格看着她,试图解释些什么,随后又忘记自己讲到了哪里……而这些问题,通通被记录到了那笔记板上一一
林青青摇了摇头,这粉蛤蟆夸大的笔法简直和丽塔如出一辙。
海格不安地瞟了瞟乌姆里奇的写字板,“对,我正要告诉你们这一群是怎么来的,这个,开始只有一匹公马和五匹母马,这个叫乌乌。”他拍拍最先出现的那匹。
“它是我最喜欢的,这个林子里出生的第一匹”
“你知不知道,”乌姆里奇高声打断他,“魔法部已把夜骐列为''危险动物''?”
潘西拉了下她的衣袖,小声道:“如果你去招惹夜骐我们可救不了你。”
“没关系,我能救你。”林青青笑着,潘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依旧没放开她的手。
“夜骐不危险!当然,要真给惹急了,它们可能会咬你。”
“对残暴…表现出快意……”乌姆里奇又在笔记本上写道。
“不,不是!”海格说,有点着急了,“我是说,狗还会咬人呢,对吧,夜骐只是因为死人的关系名声不好,人们过去以为它不吉利,对吧?只是无知,对吧?
“我觉得她也算厉害了,几乎做到平等的歧视每一位教授。”布雷斯看热闹似的感慨道。
“我需要问同学们一些问题。”乌姆里奇没有回答海格的问题,还朝她和德拉科挥了挥手。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透露着:见鬼。
“你们认为这种生物是否具有攻击性,课程是否合理?”耳边再一次响起那甜腻腻的声音。
“事实上,我看不见它们,因为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所以我觉得它并不危险。”德拉科耸了耸肩。
“我同意他说的。”她接话道,虽然她想说的是:俺也一样。
“所以你都可以听懂是吧?”乌姆里奇直勾勾的看着她,林青青尴尬的笑着。
“不好意思教授,你应该知道吧,莉亚一直是我们的学院第一。”德拉科挑了挑眉。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出现一丝皲裂,“我来的时候听到海格教授说你和几个学生能看到夜骐,所以你们都看到谁死了?”
乌姆里奇那双青蛙一样的眼眸里全是冷漠,像是要给这群学生们致命一击。
“莉亚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就你先说吧,你看到谁死了?”
“我并不是很想提及,那是我哥哥的初恋...”她伸手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西奥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德拉科则是厌恶的瞪着乌姆里奇。
“那可真遗憾。”乌姆里奇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赫敏连忙拽住哈利,小声道:“冷静,哈利,我们现在还不能顶撞她。”
总之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格兰芬多觉得她又在找茬了,斯莱特林们则认为她在侵犯别人的隐私。
潘西很快就发现她又在假哭了,但还是配合的和达芙妮一起安慰着她。
“隆巴顿,你看到谁死了?”乌姆里奇将头转向了纳威。
“嗯,是的,我见过……我爷爷……嗯。”纳威脸有些红。
“她这样真是太过分了!”达芙妮在她耳边小声道。
“你觉得它们怎么样?”乌姆里奇说,粗短的手朝黑飞马挥了挥,它们已经把很大一部分尸体撕得只剩骨头了。
“嗯,”纳威看了一眼海格,紧张地说,“嗯,呃…他们…他们挺好的…..”
乌姆里奇看着纳威支支吾吾的样子,边念叨着边写下,“学生们……很害怕…..”
“不!”纳威不安地说着,“我不害怕它们,你不能这样。”说着又他愧疚的看了一眼海格。
“很显然,她听不懂人话。”潘西翻了个白眼,小声道。
“没关系。”乌姆里奇拍拍纳威的肩膀,她显然想做出一副谅解的笑容,但在大家看来更像狞笑。
“我真的没有害怕。”纳威鼓起勇气重复了一遍,“死亡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们要尊重它,或者说,它是另一种生命的开始,我只是,只是刚刚有些紧张。”
粉蛤蟆有些诧异,僵住了嘴角的微笑,从学生们的中间离去。
“嘿,刚刚那句话是谁和你说的。”她碰了下正目送女人远去的纳威。
“啊?呃,没谁。”纳威回过神。
林青青笑着:“得了吧,我可不觉得你能说出这种话。”
“是卢娜……她告诉我的。”纳威的脸再一次红了,看着地面快速跑到了前排。
“哦,这样啊。”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回到斯莱特林的人群中。
下课后不少小狮子去劝海格,还顺便提及乌姆里奇也‘攻击’了其他教授的事情。
林青青感觉这里没她什么事,于是选择了和伙伴们打道回府,毕竟还有成堆的作业在等着她呢。
不得不承认二月份是个恋爱的好季节,他们在回去的路上遇到有好几对情侣。
达芙妮显得有些沉默,不知道是不是被夜骐吓到了,但好在有布雷斯在,这家伙正试图逗她开心呢。
潘西则在不厌其烦的骚扰西奥多,目的是让他帮自己写论文。
“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霍格莫德?”德拉科突然问道。
“嗯?可以是可以,但我打算和潘西一起给达芙妮挑礼物的,要不然你帮我们参考一下?”
“好吧。”德拉科对于不能单独和她出去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别忘了我们周六还是要去有求必应屋的。”林青青补充道。
德拉科撇了撇嘴,“我真不想在周末也看到那群笨蛋狮子。”
林青青看着他,随后拖长了音调:“真的不去吗,呼神护卫也不想学吗?”
德拉科有些不以为然:“那咒语还不如一个盔甲咒来的实际。”
“万一遇上摄魂怪呢?”
布雷斯看了她一眼:“你在说摄魂怪?那不是由魔法部管控着嘛?”
“....不确定,哈利跟我说他在外面也遇到过。”
“你要提他多少次,那家伙说什么你都信。”德拉科突然撇过头看她。
“嘿,我这才提了第二遍。”
潘西表情肃穆:“论文托付给你了,西奥多,我绝对不能挂科。”
西奥多皱了皱眉,“我可没同意。”
“本小姐可是帮你保守了秘密,你让我利用一下怎么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真惨。”布雷斯嘲笑的看向西奥多。
潘西摆了摆手:“我总得想办法把输掉的金加隆找补回来。”
“金加隆?什么金加隆?”林青青好奇的凑了过来。
“没什么。”
几人说笑着走向城堡,彼此心照不宣。
“我都在怀疑了,也许德拉科这辈子都不会说的。”布雷斯突然笑着看向达芙妮,“不过另一个也是一样,感觉我和潘西谁也赢不了。”
“谁知道呢。”少女看了他一眼,眼底闪着笑意。
风吹起树叶哗哗作响,光也从云层缝隙间倾泻下来,布雷斯看着前方的好友们。
“好像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我也这么认为。”达芙妮笑着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