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刚到家，妈妈端着菜出来。
“儿子，吃饭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而看到何文忻，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五点钟放学，怎么这么晚回来？晚餐就让你妈我一个人弄？我还要上班的，一下班就回来伺候你，你有没有点良心？”
“早点出去工作行不行？就你那三百多分，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还考大学？我跟老板请了假，去学校给你办休学，你还好意思说不休！”
“这么多年我容易吗？因为你，跟你爸离了婚，我一个人把你和弟弟拉扯的这么大，你能不能懂点事？现在你都满十八岁了还读什么书？去赚钱给家里减轻点负担行不行？”
何文忻从未受过这种委屈，但在这时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
这个元旦假期，是她人生中最累的三天了。饭菜都是她做，活都是她干，还要被嫌弃饭菜不好吃，卫生没搞干净……
想着也就三天，忍忍就算了。结果回学校前，她跟妈妈要生活费。
“没钱。”
何文忻耐着性子说：“妈，我最近进步很大，我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的。”
妈妈嘲笑一声：“你能不能认清自己，就你还考重点大学？要读书自己赚钱去读！反正我没钱。你每个月就要花两百块，我哪来的那么多钱给你，钱是树上摘的啊？”
何文忻震惊不已，一个月两百？
她回忆着自己每天的开销，早餐6块，饮料5块。中午只有两小时，太困了，就不吃。晚餐5块，洗衣服和舍友一起，2块。一天也要18，一个月就是540……
何文忻：[难道我把方念儿的存款花了？这孩子真命苦，摊上了这么一个妈，一个月两百，还要存钱。]
“赶紧去找个工作，供你弟弟读书，你弟都初三了，明年就上高中。”
“你也知道，弟弟成绩不是很好，差不多就读个民办大专。这得要多少钱啊！”
“你现在去打工，这样弟弟上大学才有钱交学费。争气一点。”
方妈妈说话一套一套的，吵的何文忻脑阔疼。没有生活费，读书也读不成。她只好回房间看书。
第二天五点半，方妈妈就狂敲房间门，“你今天要出去找工作啊！都待家里三天了，白吃白喝，我可养不起你！”
何文忻烦死了，什么工作会五点半招人啊？
早上八点，她带上身份证就进厂了。进厂是她最好的选择，厂里包吃住。
如果在家吃住的话，下班了还得干这干那的。
厂里安排宿舍后，何文忻就去学校收拾东西了。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上好大学！
——
上班第一天，感觉还行，就是有点无聊。
一个星期后，主管开始催产量了。
一条流水线，催催催！就知道站一旁指指点点。
又过了一个星期，主管说产量跟不上，然后骂了一条流水线的人。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何文忻本就不是能吃苦的人。在现实世界中，她最多也就在便利店干个半年，还是老板哄着她干。
在她第二个月说辞职，因为接受不了每天七点半起。
“为什么辞职？”
“不想上班……”
老板：“你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天天摸鱼老板都不骂你。也没让你干什么活。”
“天天早起，我都老是迟到。”
“那你晚点来上班，你想几点来？”
就是这样，唯一干了六个月的工作还是老板哄着的。工作也闲。
不像现在，手一直没停过，一天十一个小时。早上还六点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