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帮我查一个主播，叫秋然。”杨墨简单地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到厨房去看自己的包子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与此同时蒋彩衣也轻声哼着歌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杨墨在打量那个面团，打趣道：“怎么，你觉醒的是面团系统吗？”
“睚眦必报。”杨墨鄙夷地说，随后问：“要做包子了么？”
面团醒发的已经差不多了，蒋彩衣把它从盆里捞出来，然后放在木板上。
看起来那么瘦弱的一个小女孩擀面竟然是丝毫不含糊，三两下就给它压薄然后搓成一个长条。
“还没调馅呢，你想吃什么的？”蒋彩衣像个慈爱的妈妈问自己小儿子。
杨墨从冰箱里翻来翻去，“香菇猪肉，牛肉，三鲜。”
“哇！你一次要吃这么多种！那要包好多哦。”
“没关系，我来调馅就好。”杨墨笑道，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弄，可上网随便搜个教程然后跟着不就好了.
他家里有专门绞肉的机器，就连菜都可以直接丢进去，十分方便，而且配料齐全，蒋彩衣自己在家包包子的时候可从没有放过这么多东西在馅料里。
她已经不止一次认识到贫富差距了。
没过太久，蒋彩衣把所有面团擀成一个个大小适中的面皮放在一旁备用，这时杨墨的手机响起来，他表情凝固，随后快步走了进去还把门给关上。
“神神秘秘的。”蒋彩衣撅嘴，也回房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秋然给她发了好多条消息，大多数都是在刷屏问她干嘛去了。
“抱歉，我刚刚在包包子，没看到消息。”她十分诚恳地打字说道：“现在还没弄完，等吃完饭过后再来找你。”
秋然这次没有立即回复，估计是在忙些什么，她便放下手机转头开始包包子。
一门之隔
杨墨斜靠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听电话。
“二少爷，已经查到了，秋然真名付思秋，男，17岁，高中辍学，一年之前开始直播，五个月前直播大火，以七百万签约灵动娱乐。”
“直播期间黑料不断，对外是深情少年人设，但在私下里经常骚扰同平台中量级的女主播，面对那些不懂的女孩就卖自己的深情人设博同情和信任，然后开始地下恋情，遇到那些能识破他诡计的女孩就以剧本合作的名义把她们骗过去，然后强行发生关系，事后大多数人都选择默默承受，也有人反抗举报，但灵动娱乐势力太大，基本都被封杀，这些事情也不了了之。”
杨墨越听脸色越黑，等到老王说完，他沉声怒哼：“灵动娱乐的太子爷么？看来有必要整顿一下主播风气了。”
老王在电话对面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未见到自家少爷这样生气过。
“二少爷，还有一件事，这些事情都是那些被祸害的女孩口述，其中证据早就被灵动销毁，恐怕……”老王知道，自家二少爷是要扳倒对方，和两年前一样。
“老王，你先钓好这个秋然，但先不要动他。”杨墨说完便挂断电话，老王是他家老伙计了，对这些事情无需他再多说什么。
随后，杨墨又联系了包括离火在内的公司所有主播召开一场名为“整顿直播风气”的紧急会议。
他们的人品杨墨都是信得过的，但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知道的信息肯定比他要多，而且这次针对的对象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秋然，而是要让他们灵动娱乐掉一层皮。
但这十几人在直播界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其中能和离火一样成为举足轻重的头牌主播的也有三位。
通过粉丝，同行，或者编辑不论是哪种途径，他们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
“你出来啦。”蒋彩衣见杨墨出来，拿出自己刚刚包好的包子说：“看我包的，还不错吧？”
杨墨仔细打量一番，给出了十分中肯的建议，“嗯！真像个包子。”
“喂，你好歹说我的包子很可爱也好呀，包子像包子，怎么都像是嫌弃。”蒋彩衣满脸黑线。
杨墨哈哈一笑，也没反驳，不过蒋彩衣包的确实好，他上手捏了半天，一个包子被他团成了露馅的球。
“哇，这也太难了吧？为什么你的面皮那么听话，想捏成什么捏什么，我的不是抻破了就是捏到一边去……”杨墨面露难色，愤愤不平地说，好似在为自己的手艺鸣冤。
在做饭方面，他觉得自己算有天赋，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很多菜第一次做就能很成功……当然是跟着教程来……当然也是仅供自己吃。
蒋彩衣撇眼看见杨墨团的球，下意识地“噗嗤”一声，随后好像知道这样打击别人不好，又义正言辞地说：“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啦，毕竟……都包上了嘛。”
“不用安慰我。”杨墨咧嘴，很快又拿起一张面皮来，紧盯蒋彩衣的双手，不想错过任何小细节。
可是那双干瘦又灵巧地双手带有魔力，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面皮均匀地折上，包子褶每个都相差不大，都到了能出摊的程度。
注意到了他在看，蒋彩衣靠近一点，速度放慢下来，每一步弄完都会悄悄看一眼，杨墨就这样跟着，一点一点，终于弄出了一个丑丑的包子。
“嘿嘿，我就是聪明啊，一学就会。”杨墨洋洋得意。
两个人其实根本不需要包太多，但蒋彩衣和了很大一块面，而且有足足三大碗馅，估计能包出来五六十个。
她早在和面时候就想好了，给杨墨留一些放在冰箱里，反正空间大，以后想吃的时候就自己蒸几个，自己做的总比外边的放心。
顺着一点点灯光，蒋彩衣的发丝垂落下去，但她并没有注意到，兴许是太过投入。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温柔地将那缕头发放在她耳后。
杨墨是何等聪明，他会不知道两人只需要一小块面么？他早知道女孩的小心思。
这片刻，世界仿佛属于他们。
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两两无言，许久许久。
世界好似变得和面团一样柔软。蒋彩衣有个自私的想法，只是她现在还不能表明。
她还没有那么强大。
在对视的那个瞬间，杨墨又在想些什么呢？
那怜悯的情感在这几天的相处之后，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么？
要当面直接问么？就像许多里的直球。蒋彩衣想到。
那太不礼貌了，如果人家仍然只是最初的想法，岂不是连体面的收场都不复存在……
胡乱猜想，这些终是无解的命题，没有答案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