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姜意暖低下了头:“锦囊是青芜郡主送给我的礼物,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想到以后很长时间要见不到青芜郡主了自然心情不好,最近才随身携带,不曾想让王爷误会了,是我的错。”
因着回门一事生出来的感激很快就消失殆尽,姜意暖再一次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她不能让萧砚山带进沟里。
萧砚山抬手捏住了姜意暖的下巴:“暖暖,本王最讨厌别人的欺骗,你应该知道吧?”
他的语气温柔,动作可一点都不轻,姜意暖觉得下巴该要被掐出青痕了。
“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里是祁王府,你是祁王,难不成这府中还能有瞒得过你的事儿不成?既然你看这个锦囊不顺眼,明天我就去找青芜郡主,把这锦囊还给她也就是了。”姜意暖并没有躲避,语气淡淡。
她说得煞有其事,萧砚山皱了皱眉头,一时间倒是有些拿不准了。
且不说别的,他要去骊山就是件十分私密的事情,从姜意暖知道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他需要时刻盯着姜意暖。
萧砚山稍作思考,最后点头:“既然如此,那你明天就还给青芜吧。”
他自然不可能亲自去找青芜郡主问这锦囊的来历,也不能当真让姜意暖拿着这个来历不明却又十分重要的东西,只能让人还回去了。
对他的这个要求,姜意暖没有任何迟疑立马答应:“好,我明日就去。”
青芜郡主跟拓跋讳乾之间的烂账上辈子就没有算清,这辈子两个人又纠缠在了一起,哪怕已经三番五次跟拓跋讳乾强调不能招惹青芜,姜意暖依旧放不下心。
借着萧砚山的疑心能再出门去找一趟青芜郡主,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意暖就在萧砚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祁王府。最近府中众人都忙着远行,她能偷得这半日闲,还真要感谢萧砚山的疑神疑鬼。
临行前还能再见一眼好朋友,姜意暖自然高兴,在出门的时候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快乐,只是这种快乐在发现青芜郡主不在府中之后消失了。
青芜不在府中,她的贴身女婢却在府中,明摆着就是有事。最近妍希公主与侯爷都在忙,没时间你看着这丫头,显然是又起幺蛾子了。
“说吧,你们郡主在哪儿。”
姜意暖揉了揉额头,冷眼看着眼前的婢女。青芜年少不懂事,若是有公主看着还好,真任由这些婢女一起瞒着公主胡作非为,迟早依旧会发生上辈子的惨
婢女对青芜的去处三缄其口,姜意暖皱了皱眉头,脑海快速划过了一个想法,她死死盯着眼前的婢女:“她可是去找了拓跋讳乾?”
“您怎么知道?”冷月下意识反问了一句,立马反应过来自己露馅了,继续低头不做声。
事已至此,也不用问青芜去哪儿了,姜意暖出门直奔万府去找人。深秋的天气已经凉透了,一阵阵风吹在脸上带着冷意,姜意暖一路疾驰,在临近万府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对璧人。
拓跋讳乾身为楼兰王子,哪怕进京为质子,身份也是高贵的,俊美的面庞再加上非比寻常的气质,远远望去在人群中仿若发着光。他身边的青芜娇俏可爱,一颦一笑中都带着独属于少女的天真与清纯,远远看去两人之间有种其他人难以打扰的亲密感。
姜意暖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全是上辈子青芜客死异乡的消息,她眸光逐渐发红,快速冲过去一把拉过了青芜:“拓跋讳乾,你干什么?!”
她过来的速度太快了,拓跋讳乾一时不察让人拉开,紧接着听到这一声暴喝,茫然地抬头看着姜意暖。
姜意暖得眼角发红,拓跋讳乾与青芜郡主两人都没见过她这么失态,顿时讷讷不敢言。
在闹市有人起矛盾,百姓总是爱看的,眼看周围马上要围着人了,拓跋讳乾赶忙讨饶:“祁王妃你别生气,我们别在这里闹,先跟我回府可好?”
众目睽睽之下,哪怕姜意暖再生气也不能多说,她低着头没有说话,脚下的步子却很实诚,跟着拓跋讳乾往前面走去。
青芜郡主知道姜意暖是担心她,上次在姜意暖劝解的时候她还答应了不会跟拓跋讳乾继续牵扯在一起,现在看着姜意暖都觉得心虚。
“暖暖,我不是故意说话不算数的,你别生气了。”青芜收起了往日的小脾气,拽了拽姜意暖的袖子,神情中透露出点可怜。
青芜一直都是上京城最骄傲的姑娘,父母宠爱,又有皇太后撑腰,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烦恼,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张扬。从小在姜老夫人压制下的姜意暖,最羡慕的也是青芜的这份张扬,现在听着青芜的讨好声,她心中五味杂陈。
“青芜,你是第一次低头这么快,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你觉得值得吗?”
拓跋讳乾已经走远了,后面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跟上来,这里现在就只有姜意暖跟青芜二人。
姜意暖的质问声振聋发聩,青芜茫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变了很多吗?”
现在的青芜郡主才刚跟拓跋讳乾在一起,拓跋讳乾也不过是个在梁国的楼兰质子罢了,对青芜的影响纵然有也没有太大。可姜意暖是知道上一世的青芜有多惨的,拓跋讳乾实非良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青芜走向一条不归路。
“青芜,你是我们梁国最骄傲的郡主,你在上京是可以横着走的你忘了吗?拓跋讳乾始终是要回楼兰的,你难道要跟着他回楼兰吗?你能适应得了楼兰吗?”
刚陷入情网的青芜只是被拓跋讳乾这个人吸引了,至于两个人的未来,她从来没有思考过,什么去楼兰之类的更是不用说了。
猛然间从风花雪月的爱情突然间低落到现实,青芜第一反应就是逃避:“暖暖,我没想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