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中,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姜意暖襦裙微松,薄肩细颈,那模样,看起来当真又娇又媚。
萧砚山想起那日,眼神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暗。
姜意暖忌惮着账外站着的李福海,任由萧砚山如何摆布,都紧咬着唇瓣,奈何萧砚山并不放过她,俯身在她后颈吻咬,逼她发出声音,姜意暖又惊又惧,担心留下痕迹会被萧策发现端倪。
“殿下…”她一出声,语调带着娇嗔呢哝,低声辗转的腔调饶是她自己都有些羞涩。
“呵,太子的随侍都在外面,你却跟他的七皇叔苟且,是不是很新鲜,很得意?”萧砚山怎会不知她所顾忌,偏生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她越是小心翼翼,咬紧牙关,他动作越发放肆,那双黑漆如墨的凤眸翻滚着昭昭怒气。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阵跪拜请安的声音咋然响起,随后便是景书站在军帐外禀告的声音:
“启禀王爷,太子爷来探病了。”
“唔,请进来。”
萧砚山嗓音低沉沙哑,细听下来还夹杂着未退散的情欲,他随意靠在床头,玄色蛟纹衣袍依旧半松半开,露出内里白色伤布,微红的面色倒是比刚刚姜意暖进门时多了些红润。
“七皇叔,您伤得好些了吗?昨晚来探病,听说您喝了药睡下了,只好今晨再来,暖暖呢?听李富海说她已先来探病。”
萧策温声细语的请安问候,因在宫外穿着一套水蓝色暗纹长裳,乌发用一根上好的羊脂玉簪子束起,走起路来执扇轻摇,任谁见了都道声翩翩少年郎。
“啧,看来太子并非来看本王,自从进门,这眼睛就在找你那未来太子妃。”萧砚山出声揶揄,随手拿起床榻边上未读完的书卷,并不答话。
“太子殿下,劳您过来一下,臣女在屏风后面。”
姜意暖小心翼翼的露出藕白手腕,朝着萧策的方向招了招手,隔着屏风都能感觉到少女的羞怯娇气。
萧策蹙眉,虽不知姜意暖为何躲在屏风后不肯见人,眼中渐渐透着凉意,纵然心中枕着疑虑却还是执扇而来。
“暖暖,你这是作甚?”
萧策延长上挑的尾音,略带惊诧,他眉头紧紧锁着,只见姜意暖楚楚可怜的躲在屏风深处,颤巍巍的眸光凝着一层水雾,着实惹人怜爱。
“回太子爷,臣女带来的药丸需要碾开敷在伤处,有生肌焕肤之效,可惜七皇叔他觉得这味道太过浓烈,让拿到账外去,却不小心弄湿了衣摆落了药灰。”
姜意暖故意打湿了裙摆,她抬着莲足,来不及穿鞋袜,一双白净如笋的脚就这么裸露在萧策眼前。
她咬唇面红,娇羞间带着哭腔,虽然大梁朝民风彪悍,对闺阁女子管束也并非历代那般严苛,这在人前露足湿袍,也是令人羞耻之举。
没办法,太子爷来得太快,听到他已到帐前时,萧砚山把她从床榻推了下去,连给她穿衣整理的功夫都没有,便叫人进门。
幸好她急中生智,将那金疮药洒在裙摆,药香气息掩盖了她身上惹人心疑的靡靡之气,她更将世家小姐娇气又扭捏的姿态演绎的入木三分。
“我道是何事,七皇叔又不是外人,你赶紧收拾一下,莫让七皇叔他久等了。”
“是臣女无状,请殿下恕罪。”
姜意暖得了令,忙弯腰提鞋,顺带整理了一下凤尾襦裙的裙摆,她动作不敢太大,深怕露出脖颈后的咬痕,纵然她此刻瞧不见,却也知道在萧砚山那般摧残后,绝对红肿变了颜色。
萧策不经意间扫过姜意暖那张倾城绝艳的脸,薄如蝉翼的赤色扶桑纱罩在青色襦裙外,百褶凤尾襦裙衬得她胸线丰腴起伏,他从未见过这般漂亮动人的姜意暖,着实心驰荡漾一番。
不知不觉的,这个教养规矩的世家嫡女,竟然长大了,若说从前是朵清丽的出水芙蓉,而此刻再瞧,更像是朵雍容华贵的牡丹。
他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扶姜意暖的腰肢,被她先一步绕出屏风,而后她故作不知的回眸朝着萧策微笑:
“殿下为何还不出来?莫非是也打算帮祁王殿下碾药试草?”
萧策被她这般灵动娇俏的模样迷住,连她语带揶揄也不恼,反而那张俏皮灵动的模样瞬时入了心间,他莞尔笑笑,执扇的手微微一阖,紧随其后便从屏风转了出来。
“七皇叔,孤从封邑郡请了位医术颇高的大夫来替您疗伤,旧疾最怕拖延,不若请他进来诊治一番?”
“唔,那倒也可以。”
萧砚山哀怨地扫了一眼姜意暖,幽幽地说:“太子独具慧眼,想必找来的大夫医术非凡,只可惜了姜姑娘带来的金疮药。”
姜意暖:“……”
此刻听他如此欠抽的言语,不由想起刚刚大难临头,他冷酷无情的模样。
她挑眉展颜道:“七皇叔可莫要讳疾忌医,臣女的金疮药自然不能跟太子殿下请来的大夫相提并论,有病还得尽早治。”
刚刚他欺负她的时候,身体康健的很,虽然那纱布将腰封前襟裹得严严实实,他伤没伤重,她心中有数。
太子能请来大夫,就是想当众拆穿他的伤情,这种昭然若揭的盘算,姜意暖并不打算帮忙遮掩,刚好报他踢她下床之仇。
她非但不阻拦,反而还推波助澜,她这一番言论博得太子赞许的微笑,怕萧砚山不同意,姜意暖又飞快加了句:
“太子爷,最重仁孝,祁王殿下就别不好意思了,您伤得这般重,还是早些医治为妙。”
不说还好,听姜意暖这么一说,萧砚山又想逗玩她一番:“可以是可以,还得劳烦姜姑娘去屏风后面备药,本王不喜欢这药草味儿重的。”
萧策并未听出话中玄机,只当七皇叔因被算计而阴阳怪气,一心想着要揭穿他伤重的骗局,根本没有注意到萧砚山跟姜意暖之间的暗流涌动,迫不及待地出门吩咐传大夫进来看伤。
“…是,那臣女先去准备药草,供殿下取用。”
姜意暖毕恭毕敬的蹲身行礼,继而又走进了屏风后,竖起耳朵细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