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认为不会得到回应的费奥多尔听到这话时好看的眉微挑，他的视线下移就在即将落在那张让合约上时，“啪”的一声文件夹被合上了。
费奥多尔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抬眸直直的对上青年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单纯的盯着，紫红色的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似是看出了眼前人的心理活动，太宰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单手拎着起那个深蓝色的文件夹，没理会那人无声的疑问，脚轻点地原地转了个身。
窗外的光射入屋内打在他的后背上，为青年高瘦的身躯描上了一层金边，卷曲的墨发因为他的动作从一侧散下轻搭在脸颊上宛若一团云卷，茶褐色的眸陷入阴影中里面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随意扯了扯那只与费奥多尔拴在一起的手，头也没回：
“走吧……”
费奥多尔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薄唇轻抿应了一声，抬腿跟了上去。
………
大楼的顶部是一片平坦的水泥地没有任何杂物，地面的边缘地区甚至连保证基础安全的围栏都没有，若是站到那里去稍稍有个不小心就会直接坠楼化为一摊无法复原的肉泥。
在楼顶左侧靠近中心的地带有两名青年。
其中一名是躺着的，他的衣服上四处都留着似是被刀刃划开的口子，绽开的布料下是一道道布满红色的的痕迹，有干的也有正在不断向下滴流的。
唯一还算完好脖颈上停留着一只沾有血迹的黑皮鞋。
芥川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个将自己弄的一身伤的青年，脚下的力道不断加深。
看着那人因此而氧气供应不足而慢慢涨红的脸，本该因为报了仇而狂喜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波澜反而隐隐不安。
敦的侧脸紧贴着地面一抹湿意划过，仿佛是临死前的走马灯，男人那张经过时间的推移而被他淡忘的脸突然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中。
顿时一股腥甜的液体涌上了喉头：
“咳咳……”
“对不起……院长我……没成为……能被您……称赞的学……生……”
说罢他合上了双眸，静候着死亡的降临，也就在这时脖子上的的力道突然消失，他睁开眼睛诧异的向上看去。
那人也在看着他：
“我反悔了……”
太宰和费奥多尔上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不过他们的视线也仅仅只是在二人的身上停留了几秒便移开了。
因为没有杂物的遮挡周围的一切都一览无余，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看见站在顶层边缘处的那道黑色身影。
“啪啪！”
两道清脆的掌声响起那人转过身。
在看清那人脸的瞬间，费奥多尔平静无波的脸上划过一抹诧异，他用余光扫了眼身侧的青年：
“原来如此，你刚刚怕是在那份文件夹中的某张合约上发现了什么吧？”
男人身材高挑，一袭黑衣将他的皮肤衬的极其白皙，白色的绷带缠至左眼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他浑身都缠着一种怪异的气氛仿佛不是这世间的生物。
太宰笑而不语，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底竟不合时宜的流露期待的情绪。
他好像在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