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芬婶子,花婶子等几个人在那里继续聊天,苏黎没打算插话,就继续默默地嗑着瓜子听八卦,她们聊着聊着,话题突然又转回了张家那群人:
“唉,你们说,这张家人以前是咱们大队数一数二的穷户,怎么这两年突然就阔绰起来了?”
“那也抵不住人家那两个老的命好啊,生了个有本事的儿子。当上了那镇革委会的主任,嘿呦,我上次去镇上无意中撞见了,领着几个戴着红袖章的小嘎,在那儿打砸抢呢!那派头大的很!”花婶子一边嚼着花生一边说。
翠芬婶子听了,不屑的撇了撇嘴:“我看他啊,不就是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东西!心毒的很,只要是谁倒霉被他盯上了,甭管有错没错。那下场绝对好不了!就小苏丫头现在住的那房子,以前不就是那姓张的地主家的?他家不就被张朝贵整得家破人亡了?”
“对对对,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场面惨的呦,那一家十几口一夜之间全吊死了,那天杀的张朝贵。张家就算是地主,那也没做啥对不起咱们乡里乡亲的事儿啊?说句凭良心的话,张家也算是少有的那种有良心的地主了,我还记得我小时候,那几年闹灾荒,要不是张家那老太爷子施粥,咱们都活不下来!”
花婶子立刻变得咬牙切齿:“对!张朝贵那个畜生,他爹当时也就是张家的一个长工,还是张家老太爷给他娶的媳妇儿,还划给他几块地。结果就养出来一家白眼儿狼!那张朝贵带着人抄家的时候,他爹就跟死了一样躲在家里不出声。”
“不是说当时就张朝贵抄家的时候冲的最快吗?要我说啊,他家现在这么阔绰,多半是也发了这种不干不净的财!奶奶的,这帮子畜生迟早遭报应!”
“咱们当时也是想拦啊,那大力不是头一个冲上去了吗?结果被那一堆小兔崽子用棍子打的半个月下不来床,那张朝贵还说,谁要是再敢求情或者是拦着,那也是资本家的狗腿子,和资本家同罪,一块儿拉去游街,抄家!”
苏黎一边听着,一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这么一说,那张朝贵还真是该死的很!本来还想着找一找他贪污的证据,送他去吃花生米。现在看来,吃花生米都算是便宜他了!她要好好计划一下,有的坏人,其实也不必等到用正规的手段来收拾他,不是吗?少数时候,暴力手段其实更适合这些罪大恶极的人。
这么想着,一个她认为很完美的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悄然形成。
“小苏?小苏?”
翠芬婶子看苏黎一直发呆,叫了她两声也不回答,轻轻推了一下苏黎的胳膊。
“嗯?怎么了婶子?我在听呢。”
“我还不是看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反应,还寻思着你是不是魔怔了呢。这都快吃午饭了,我看今天也就到这儿吧!”
花婶子和其他几个婶子也纷纷站起来拎着小板凳:“是啊是啊,咱们下次再聊,这都到时候回去做饭了,走吧,大家伙儿回见哈!”
苏黎站起身,和几个婶子告别后也回家了。回到家以后,她从空间里拿出来上次那只用来吓杨正华的,青面獠牙的面具,仔细端详了一下,觉得好像不太适用。还是放回去了,又挑了一顶长到膝盖,又十分浓密,乌黑油亮的假发【别问苏黎的空间里为什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问就是上辈子零元购了一家cospy店】还有一件可以遮到脚跟的白色长袍,满意的点了点头,非常好,她要用的就是这些了。
只是这些东西今天晚上暂时还用不上,她要先去看看张家的好戏,再去找张朝贵,最后才是这些东西派上用场的时候。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苏黎又出了门,直奔张家而去。到了之后直接躲进空间穿了两面墙,顺利到达张家老两口的房间。只见张风侧卧在炕上抽着烟锅袋子,赵金花坐在炕尾借着煤油灯的光缝补着衣服:
“老头子,那姓苏的小丫头片子打了咱们家孙子的事儿,真就这么算了?”
张风斜着眼瞅了她一下:“不然呢?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是没什么好法子,还不许我心里不舒服了?”赵金花撇撇嘴继续说:“咱家二蛋的脸被打的,肿那么老高,我拿着熟鸡蛋滚了老长时间,现在才消下去,我当然心疼了,你就不心疼啊?”
“行了行了!要怪就怪你家宝贝孙子不知死活,都是被你惯得,谁都敢招惹!”张风不耐烦了,砸吧几口烟嘴坐起来就教训起了赵金花。
赵金花急了:“合着不好都是我一个人惯得呗,你就没惯过?”
“回头啊,等朝贵过两天回来,咱们找他想想办法,我白天也是急糊涂了。你说得有点儿道理,天高皇帝远的,那小丫头片子就是家里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了咱们的地盘儿,咱们的手掌心儿,她就是厉害还能捅破了这天?”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赵金花又惊又喜。
张风无语了:“我还能唬你不成?到时候,等这姓苏的小丫头片子落到咱们手里,那还不是任咱们揉圆搓扁,你想算账就找她算账。”
苏黎:真是天晴了雨停了,老波一登你又觉得行了,我看看山下的蟒蛇是不是好久没喂了?
“那就好,你这么说我就高兴了。”赵金花喜滋滋的把篮子放到一边,下了炕就要去炕尾摸钱箱子。
“又数,又数,你都恨不得一天数八百遍,你没数够我都看够了!”
“要你管!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还不许我多数数了?每天不摸一下,我老以为我在做梦呢!”
“好好好,你数吧数吧。”
赵金花扒拉开砖,伸手往炕洞里一探,却没摸到她熟悉的钱箱子,脸色不由一变。又往里面抓了好几下,还是什么都没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