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附近正带着人往河边儿来的的张爱弟听到赵小芳的呼救声,顿时像得到了信号儿似的双眼放光:“我怎么听着有人叫救命呢?走走走,咱们快去看看!”跟着她来的那几个婶子,都是大队上素日里最喜欢嚼舌头根子,看别人家热闹的那几个。
一听张爱弟这么说,知道有热闹可看,连忙撒腿跟着张爱弟往河岸边儿跑。没错,这也是赵小芳和张爱弟早就商量好的阴谋。赵小芳想嫁进丁家攀高枝儿,顺便给丁家人添堵;张爱弟则是郑桂芳高兴她就不高兴,她比谁都希望郑桂芳和郑子昂都不好过。
于是,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就这样一拍即合,赵小芳负责把郑子昂叫到河边,想办法赖上他,张爱弟则是要负责引来越多的人越好,尽可能的把脏水往郑子昂身上泼。
只是,不同于赵小芳的是,张爱弟心里还有自己的小盘算,自从昨天下午赵小芳来找过她之后,她就开始在心里盘算了,整整盘算了一晚上,最后想出来一个阴毒的方法。
她觉得以郑子昂的军人身份,只要被扣上一个耍流氓的帽子,那绝对在部队上就待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滚回来种田。搞不好还得蹲大牢嘞,当然最好的就是,让他去吃花生米
郑桂芳不是最得意有郑子昂这个儿子吗?那她就毁了她最喜欢的儿子,等郑子昂娶了赵小芳之后,她就再去举报,一定得把这个郑子昂举报的丢了官,被部队赶出来不可。至于赵小芳这个蠢货,还想着攀高枝。
她也看不上这个赵小芳,那就让她嫁进去守活寡好了!
等张爱弟带着人跑到岸边时,郑子昂刚甩脱了赵小芳还没走几步,就被赶来这里的人堵住了,赵小芳则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双眼含泪,活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拦住他,别让这个耍流氓的跑了!”张爱弟怒吼着,顺便蹲下来帮赵小芳整理着衣服,赵小芳靠在张爱弟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郑子昂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着了赵小芳的道,被算计了!
蹲在树后面的程欣欣冷哼一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嘘!小点儿声!”李小蝶蹲在程欣欣后面捅了她一下示意她安静下来,程欣欣立马把手放到嘴边做拉上拉链状,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我的妈,这大队长家的小儿子还是部队当兵的呐,看着人模人样儿的,怎么也跟那二流子似的对人家女娃儿耍流氓啊?”
“就是说啊,而且他这眼光是不是太差了点儿,赵小芳他都看得上?”
“害,谁知道他们俩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这赵小芳也不是个好东西,连自己爹都不要了的东西,真是晦气!”
“我没有,我没有耍流氓,是赵小芳陷害我,我从头到尾就没碰过她!”郑子昂摇着头,无助的大喊道。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你骗谁呢?你要是没碰她她衣服怎么脱的,难不成还能是她自己脱的啊?”
“就是啊,这赵小芳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家的,要不是你强迫她,她还能自己脱光了衣服往你跟前凑?”
“郑子昂啊,大家伙儿以前还觉得你是个好小伙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啊,你对着人家女娃儿耍流氓,青天白日的还去扒人家的衣服。你这让人家女娃儿以后还咋个做人嘛?”
“就是嘛,这耍流氓可是得吃枪子的大罪,更不要说你还是个当兵的,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罪加一等呦!”
罪加一等?张爱弟听了心中大喜,这下看你小子怎么开脱,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大队长家的当兵的儿子去,居然对女同志耍流氓?啧啧啧,我们小芳怎么说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被他扒了衣服,怕是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摸了个遍喽,你可得对小芳负责啊!”
倒在张爱弟怀里柔弱哭泣的赵小芳哭不出来了,在心里狠狠地骂张爱弟:md老东西,不会说话别说,在这儿乱放屁,什么叫她全身上下被摸了个遍?早知道这事儿就不找她了,她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
赵小芳无比后悔自己找了张爱弟来帮忙这么个决定,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回到过去改变决定了,只能咬着牙继续演下去。
张爱弟继续得意洋洋的说:“我们小芳也肯定还是干干净净的大闺女,人好歹也是个高中生,配你是绰绰有余了,这样儿吧,都是乡里乡亲的咱们大家伙儿也不难为你,就当你们俩是在处对象,然后赶紧挑个好日子把你们的事儿办了,这不就结了?”
村子里其他人也陆续赶到了,听到张爱弟这番话,聪明的人已经觉出来一丝不对劲儿了:“哎建民家的,你什么时候跟赵家这白眼儿狼关系这么好了,还帮她说话?你是赵小芳她谁啊,就这么三句两句话的就把两个孩子的事儿定下了?”
“我!我这是为了咱们大队考虑!总不能让咱们大队一个当兵的耍流氓的事儿传出去吧?你们不想要脸我还想要呢!”张爱弟被这话一噎,眼珠一转,立马理直气壮的反驳,叫其他人一想还真挑不出她的错儿来,人群里已经有几个人开始点头表示赞同了:
“建民家的说的有道理,咱们大队今年都出了这么多事儿了,这要是当兵的耍流氓的事儿再传出去,咱们大队所有人都没脸做人了,我看呐,就依她说的。就当这俩孩子是在处对象,抓紧挑个时间给他们俩把事儿给办了吧!”
郑子昂从来没体会过这种脏水已经泼到他身上,他却百口莫辩的情况:
“我不会娶赵小芳,我说了我没有对她耍流氓就是没有,你们就是拉我去游街,去吃枪子儿,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郑子昂掷地有声的宣布了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