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设感到非常头疼,上次牛二壮那个事儿才过去多久?又来一个丑事儿,他们大队今年的先进大队还能保的住吗?哎呦,不行不行,他要犯心绞痛了,气死了气死了。
二爷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到前面来,指着地上两个人厉声喝道:“把这两个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混账给我绑起来!建设!你明天就给我去上报,拉这两个狗男女去游街,让他们吃枪子!”
“二爷爷,这,家丑不可外扬啊,要不……”
“我看你这个大队长是当的越来越糊涂了!这事儿你觉得你能瞒的下去?就算能瞒下去,我也要把这两人送去吃枪子!你看看他们给村子里带了个什么头,要是就这么放过他们,我看呐,用不了多久一些人就会有样学样,到时候青山大队才是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丁建设脑子“嗡”的一声,身上冷汗都下来了:“是,二爷爷,我刚才想岔了,你们几个!把这两个人给我绑起来,扔牛棚关一晚上,明天一早送到公社去!”
几个应声而去,男的去绑癞子,女的则架起了已经被绑好的张芳云往牛棚去了,其他人跟着前去看热闹。苏黎一直等着打谷场上的人走干净后,才悄悄从空间里现身,跟了上去。村里人把癞子和张芳云架到了牛棚,重重往地上一扔,锁上了门。
丁建设沉着脸宣布:“行了,今天晚上就到这里,都别杵在这看热闹了。”
人群渐渐散去,牛棚里躺在地上的张芳云满心绝望,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明明一切都应该在她的掌控之中啊?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这脏水已经泼到她身上了,她要怎么做?
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又哭了起来,刚才一直不出声的癞子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缠着老子的时候也没看你害怕,现在倒知道来哭了?我看呐,你也别费劲了,不如直接跟着我过吧。”
他想的很好,既然张芳云想害自己,那他就先下手把她给讨过来,等她成了自己的老婆,他就一天打她八顿,非要把这个臭biao子弄服了不可!
“谁他妈要跟你啊,你也不看看你那个穷酸样子,我能愿意跟你一回你就偷着乐吧,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个臭biao子!你,你之前跟老子说的,都是骗老子的?”
“是!也就只有你个死傻子信了!”张芳云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苏黎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眼带笑意,还真是两个蠢货。若是两个有点脑子的,经此一遭也该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不去仔细回想盘算自己是得罪了谁,反倒在这里起了内讧了。她没兴趣再听,转身回家了。
赵寒松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赵一舟坐在家中看他这个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哼一声道:“我就说她安分不了两天,果然出事儿了吧,早说不要让她回来,你偏不听,这回不光她,我们的脸都丢尽了,咱们家以后怎么做人?”
“好了,小舟你也少说两句,她还是你娘!”
赵一舟说话也挂了火:“我早就说过,我宁愿不被生下来,也不想要这个娘!”
赵一依哭着从房里跑出来:“爹,我是不是又要没娘了?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娘!”她才过上几天好日子?想想之前,她过得是什么猪狗不如的生活?她才不要,她才不要过回那种生活!
“我不管!爹我要娘!这个娘没有了你再给我找一个,我要苏黎当我娘,我要她来伺候我!苏黎不行那个程欣欣也行,反正她家也有钱,爹你想办法把那个程欣欣娶回来好不好,用她的钱来养我!”
赵一舟不可置信:“赵一依!你在说什么!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就这么恶毒了!你……”
“好了!你少说她两句,她就是个小孩子她能懂什么!”赵寒松吼完这一句,又蹲下身来给赵一依擦眼泪:“一依不哭,爹给你再想办法好不好?”
这就是他引以为傲的父亲!这就是他用心疼爱的妹妹!赵一舟身体晃了晃,精神恍惚的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把声音隔绝在外面。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看,就像支撑了他多年的信仰在今天轰然倒塌一般。
深夜了,赵寒松和赵一依已经熟睡,赵一舟突然坐起身,一言不发的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的开始收拾包袱。他知道家里的钱放在哪儿,打开装钱的匣子,他从里面数出了两百块,把剩下的放回原地。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在厨房里摸走了几个饼子。
把包裹背到身上,赵一舟对着赵寒松的房门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身,打开家门走出去。一口气跑到苏黎家门口,也跪下来磕了几个头。结束后,他毅然决然的朝着村口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第二天早上,赵寒松发现赵一舟不见了,一开始他没有当回事,以前这孩子就经常大早上跑到山里去找吃的,这次估计也是一样。一直到晚上,他还没有回家。赵寒松这才知道着急了,连忙叫上村里的人去找,十几个人把村子翻了个底朝天,又去附近的山上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赵一舟。
而刚从公社回来的丁建设,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就又被拉走。他一肚子火没处撒,见到赵寒松就开始破口大骂:“驴日的,一天到晚老子净是处理恁们家的破事儿了,这次又是咋了嘛!”
赵寒松无助的蹲在地上抱着头:“我,我的娃儿丢了。”说完就开始哭,丁建设傻眼,啥?人丢了?
“哎呦,恁哭个啥嘛,赶紧说说是咋个事儿嘛!”丁建设急得几乎要喷火。
赵寒松眼眶含泪,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丁建设听完只觉得希望渺茫了:“这孩子怕不是已经跑进深山被狼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