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王昊差点当场宣布这个项目取消！
黑着脸跟电话里的陈平章说，“我不喜欢吃甜皮鸭。”
陈平章说，“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不吃就不吃，但是茅台必须要喝。”
王昊说，“就一个条件，老王要当这个公司的负责人，行政决策技术一把抓。”
“如果搞不定的话，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
陈平章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王昊这边也没有急着挂电话。
走在前面的周乔听到老板的话，小声问，“甜甜姐，老板为什么不喜欢吃甜皮鸭？”
“呃……那个……哈哈哈哈……因为甜皮鸭不是吃的，是一种职业。”
“啊？”周乔也有点懵，甜皮鸭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种职业？
肖甜甜还想解释的时候，脖子就被王昊一把掐住了。
掐得她哇哇地叫。
电话里，陈平章应声，“这事我会尽全力的。”
陈平章这就算是答应下来了，压力有，难度不大。
和这个项目将会带来的收益来说，这点压力的确也不算什么。
说到用人，这点权力，陈平章还是有的。
只是用人的权力一直都没变，在书记的手里。
所以，他还得跟书记商量一下子。
“一凡……”陈平章喊了一声。
不过卓一凡没有反应，陈平章就抬头看了卓一凡一眼。
发现卓一凡在走神。
“卓一凡！”陈平章又喊了一声。
卓一凡回过神来时有短暂的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冷静睿智的样子，“对不起陈总，走神了。”
“没事，去问问书记有没有时间，我过去找他聊聊。”陈平章准备今天下午就把这件事给办了。
卓一凡去书记办公室的时候都还在琢磨，王昊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可以让陈总的态度前后差距这么大……
大到可以说是……两极反转了吧？
这让卓一凡不得不想到他在和王昊打交道的每一个瞬间……
第一次，他们同批进单位的这些人。
明明都很陌生。
王昊连半个上午都没用到，就让所有人和他打成了一片。
在食堂给他打饭，还处处维护他。
接着就是老师对他的态度，也从一个陌生的感觉发展到对他呵记备至，好像也只用了一个上午。
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和陈总一家吃饭了。
那个叫何俊的本来阳光、开朗、自信。
一顿饭的功夫，从包间走出去的时候就变成了，阳暗、沉默、自闭。
再后来，就是全厂职工大会，王昊登场的高光时刻。
而这一切，都是陈总配合王昊演出来的。
他为什么就拥有让身边的人无限止地配合他的能力呢？
我也好想要这样的能力啊……
卓一凡耸了耸鼻子，敲了敲谢文山的门。
陈平章还在等卓一凡过来回话，可是谢文山自己先过来了。
卓一凡慌忙迎上去，“书记，你看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我直接过去就行了。”
谢文山心里还是有逼数的。
省属国企内部向来都是铁板一块。
一把手通常都是内部产生。
如果从别的地方空降过来。
要么就是企业内部出现了严重的经营问题。
要么是严重的腐败问题。
要么就是在产业转型上有重大动作。
八机厂的情况不一样，因为它有严重的经营问题、腐败问题，且即将面临产业转型等问题。
在这个时候让陈平章来当总经理。
赶在谢文山即将退休的时候，那么这个用意就很明显。
下一步，陈平章接任八机厂书记一职已成定局。
这么一说，也就可以理解谢文山为什么会亲自跑过来。
与其将来唯唯诺诺的讨好，不如现在放下些身段搞好关系。
将心比心，陈平章也不会感受不到谢文山的善意。
“小卓，去泡茶。”
卓一凡出去后，陈平章马上进入正题。
“有这么个事，一家央企的下属单们，他们的工程特种机械设备要把修保这一块外包出来。”
“八机厂在这一块的技术力量一直很有一套的。”
“书记，你看这个项目接不接得。”
谢文山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从平静到惊喜。
“怎么接不得？”
“这个项目现在不知道多少单位在抢吧？”
“如果八机厂能接下来，这不是又多了一条创收的路子吗？”
“对八机厂，对职工来讲都是好事啊！”
“平章经理，你可真是我们八机厂的福星啊！”
谢文山话里话外透露的都是这个项目已成定局的惊喜和吹捧。
陈平章话音一转，立马把话题岔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上次那十套700型的订单，马上签合同了。”
“提成的事情，我是亲自跟销售科的两位功臣谈的。”
“还是按照原有销售科的规矩走的。”
“两人多少还是有些意见的。”
“关爱民这个销售公司经理是负有不可推御的责任的。”
“同时呢，白元风这个组织人事处的处长是不是也存在用人上的问题呢？”
谢文山是只老狐狸了，当场便明白，前面一个炸烈的消息，只是为了激发他这个即将退休之人的兴趣。
后面才是陈平章需要他办的事情。
谢文山当即表态，“那我先找找爱民和元风他们。”
“我还是要严肃地跟他们谈一次话的。”
谢文山这边接把关爱民拎到办公室。
说是严肃地谈一谈，依旧是好烟好茶地招待。
没有很严肃。
但也简明额要地说明谈话的内容：一，总经理要动销售公司的人事。
二，你关爱民要无条件地配合总经理。
书记突然来这么一出，说实在的，关爱民有点担心了。
下来后，就主动去找陈平章汇报工作。
当然，说得更多的是销售公司在八机厂发展进程中不可或缺的作用。
这么说的用意其关也在突出他关爱民对八机厂的重要性。
销售公司不能没有关爱民，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是一个道理。
陈平章的态度一直是暧昧的，笑吟吟的，不说话。
没有批评关爱民，当然也没有对关爱民表示赞扬。
越是这样，关爱民就越慌。
书记已经敲打过他了。
他也在第一时间过来找经理表达自己的态度。
可是经理的态度还这么不明朗。
关爱民好慌啊，就像他老婆突然跟他说，“老公，我们今晚早点睡”一样慌。
因为他可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上兵伐谋啊！
陈平章也是个玩战术的。
跟人撕得鱼死网破永远是最后的招数。
心理压力拉满之后，陈平章想干什么事，就很容易了。
“行，爱民，你先去忙，我这边还有点事。”
关爱民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过来的白元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