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先开了间房。
出门坐了个三轮去就工程服务公司汉县分公司转一转。
像汉县这种城市的经济通常是通过消费支撑的。
消费力主要来制造业或大型国有企业。
但是这些企业的税不是交在这里的。
但是员工有钱，购买力强大，在餐饮娱乐方面就表现得极为突出。
城墙侧面一条街都是吃的，味道也是不错的。
会所的妹子质量上乘。
洗浴的妹子就不用多说了，相信各位老实人一点都不感兴趣。
王昊也不感兴趣，但是以前混白道的时候，有个同事就是从汉县这边调过去的，就会拉着王昊说汉县的扫黄。
对了，汉县也是出名的涉黑城市。
渝州划出去之后。
益州最大的恶人就在这个地方。
以前都说十大暴力之都益州排第一的是充城。
充城那边是人数多，面积覆盖广。
王昊以前抓过一个交代的，“我爸就是混混，我妈是太妹，我哥被砍死的。”
王昊也好奇，“那你特么是怎么当的老师？”
老师说，“因为校长也是混混。”
当时把王昊都惊呆了。
充城那边严打的时候，借了云城的特警。
王昊也是去过的，不过那边的混混不怎么怕警察，而是怕武警。
汉县的就不一样了，他们早已经企来化，有组织有纪律，从表-面上看，就是合法商人。
好了，不能再往下说了。
总之就是，如果在汉县有点小钱，不乱交朋友的话，吃喝玩乐，幸福程度还是很高的。
王昊到华能汉县分公司的门口转了转。
里面不是很大，也就百亩的面积，停的都是重型设备。
在外面就能看到那些设备很新。
那个红色的卡车头是正方型的。
能看清台上设备的发动机是十二缸的。
台上台下一套设备，就得一千五六百万。
这单位是真特么的有钱。
所以说，要他们买八机厂的设备，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付文婷一个女人，不要说想全身而退地谈下这笔采购，她就算让他们把便宜都占一遍，这采购也是谈不下来的。
所以，王昊还得想点别的办法，倒不是说王昊就一定能谈下来。
而是要让付文婷认清现实，不要在这边浪费时间。
王昊在外面抽了支烟，看到个大妈从大门里骑了个三轮出来，上面拉了许多脏的工衣。
应该是拉回自己的地方去洗。
地方该不远。
王昊就拦了个三轮一路跟过去。
凡是这种大单位，里面打扫卫生的阿姨除了在单位上有一分工资之外。
还会搞点别的东西。
比如捡水瓶子 。
比如卖纸箱子和废铁。
或者是洗脏衣服，一块五，或两块钱一套。
华能的工人工资比八机厂可能还高一点。
一千五六百块左右。
出差补助是大头。
所以，工衣脏了，通常也不会自己洗，都是让人洗，给钱而已。
王昊到了那个孃孃住的地方，就看到那院子里挂着密密麻麻的工衣。
王昊本来可以随手取一件工衣就走的。
不过王昊还是进去把孃孃叫答应，给了二十块钱，买了一套工衣。
丢一套两套工衣很正常。
没人会找孃孃的麻烦。
王昊回了房间，把工衣的领子和袖口翻了翻，确保没有写名字，才放心。
第二天早上，王昊穿着华能的工装走进大门，没人阻拦，也不担心有人认出他不是这个单位的人。
这种单位在经历九九年下岗买断过后，人员依旧处在一个饱和状态。
这种大型的基地里，上班的人 ，少说也有七八百人。
哪能确保每个人都认识呢。
王昊却机关大楼，在楼下看了看部门楼层分布。
总共六层楼，妈的，居然四部电梯。
有钱，就是牛逼。
再想想八机厂，七层楼，草特么的还要爬楼梯。
装备科在二楼，王昊去了二楼。
出了电梯有个公示栏。
里面有人员信息，果然在最上面一栏里看到了史一尘的信息。
装备科， 科长。
下面三个副科长，王昊把他们的信息都记了下来。
最下面一排，是装备科普通科员的信息。
都是些年轻人，看年纪跟王昊也差不多大。
这种部门，权力大，又有钱，人又少。
该是这个分公司人人都羡慕的地方了。
王昊把这些信息大致记了一下，还在想从哪里下手的时候。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王昊很自然地转身，在电梯里看到了那个名叫史一尘的装备科长。
他有点高啊，个子也比较大，正腆着个逼脸陪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王昊也通过信息栏认识了，他叫白敬希。
“史科长！”王昊朝史一尘打了个招呼。
史一尘连正眼都没看王昊，“唉唉！”
继续跟白敬希说话，勾着身子，把头凑到白敬希的头的边上。
在态度上，白敬希更像科长，史一尘更像跟班。
这特么就有意思了。
王昊本身也是国企子弟，单位里的叔伯们下了班之后可能会很温和客气，很有亲和力。
但是上班时间，你会发现他都有点端着，像变了一个人。
越是一把手，越是这个样子的。
装备科的一把手，对一个年轻的小技术员这么舔，怎么看都很扯。
王昊进了电梯，找个地方坐着抽烟。
跟所有摸鱼的工人一样，并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中途接了付文婷的电话。
“王昊，我到汉县了，你在哪？”
王昊说，“我在工程服务公司的基地呢。”
“啊？你在那做什么？”
王昊说，“三军未动，情报先行。”
“不把人家底细摸清楚怎么谈？”
付文婷叹了一口气，“好了，不开玩笑，你在哪，我来找你。”
“师父不信吗？你先去酒店我房间休息一下吧。”
“报我名字拿张房卡。”
“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王昊把酒店和房号告诉付文婷。
付文婷去了房间，才发现王昊的衣服裤子就扔在床上的。
那他怎么出去的？光屁股出去的？
小圆桌上有个袋子里面有吃的，可能是王昊准备的零食吧。
果然还是个孩子。
电视机下面有个留言本，上面写了几行字。
师父：你可能没吃早饭，桌上的零食袋子里你吃什么吃什么，都是我给你买的。
房间的杯子别用，要喝水有矿泉水。
除了床头柜上的保健品别动，其它都可以动。
另一张床我没睡过，你可以休息一会。
我完事了给你打传呼。
师父的乖乖徒弟敬上！
呕……付文婷都要吐了，不过呢，恶心的时候，她的嘴角有了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