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婷从头到尾都很慌张的样子。
这倒是跟之前王昊认识她的时候完全是两个状态。
王昊那个时候还在小学吧，她好像就已经高中了。
那个时候，她在女生圈子里的时候，很开朗，很爱笑。
高马尾扫来扫去的，很好看。
后来没多久，她就上班了。
偶尔会见一次。
听说她读大专的时候，有个男朋友。
又听说本来都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了。
但后来就再没听到消息。
最近一次见她就是那天在何明朗的办公室。
她去找何明朗批一笔经费。
这是一个很冒失的举动。
何明朗是八机厂的副总（副厅）。
下面还有销售公司经理（正处）。
再下面还有财务科（正科）。
你付文婷本身又是业务科的人，还有业务科的科长管着呢。
正常的申报是，找她的科长签字，再找财务科。
财务科再递到销售公司经理那里签字。
经费正常发放。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业务科有自己的活动经费。
这笔经费一般是谈成一笔业务后，返的点子会拿一部分放在业务科的小金库里，用作下一个业务的活动经费。
这样就可以防止走流程的过程当中，因为经费不足，而耽误了业务的推进。
所以，任谁来看，付文婷直接去找何明朗，这操作属实下饭。
但再仔细一想，她是个老销售了。
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明白的。
能做出这么下饭的操作来，得是被他们业务科给逼成什么样子了？
再看看她有点乱的头发，和脚上只穿一只袜的造型。
但凡是能有点依靠，也只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慌张和狼狈吧！
王昊突然就想到了带着老妈独自创业那几年，那日子，啧啧……难受得一批。
王昊从后门出去给肖甜甜打了个传呼。
“先生，你贵姓？”
“老！”
“老先生，请问是留言还是回电。”
“留言，让机主送九杯奶茶和一双丝袜过来。”
接线员还不敢确定，“老先生，请问是……”
王昊又跟她确认了一遍。
肖甜甜也打了个电话过来确认一遍。
她都被传呼给整不会了。
老先生请您……
奶茶还可以理角，丝袜又是什么鬼？
付文婷好像没打算中间休息。
先是把销售公司的主营业务大致说了一下。
比如机械设备主要销往哪些省份，哪些公司。
比如公司的售后服务。
接着便是日常销售技巧。
付文停在讲这一段的时候没有看大家的脸。
似乎在回忆着她在日常工作当中的那些具体操作。
右手食指在左手手心里一下一下地点，认真地说，“当我们接触一家企业，并且准备将设备卖给他们的时候。”
“不要急着去介绍我们设备的优势。”
“而是首先要明白，这家企业的短板是什么。”
“我们的产品的定位是什么。”
“弄清楚他们的业务覆盖范围后，再确定我们的产品能够给他们解决什么样的问题。”
“在销售初期，刚接触到一家企业的时候，我们都该明白的，他们对我们来讲是空白的。”
“我们对他们也是空白的。”
“如果一名销售不主动把隐藏的信息给找出来。”
“那么，销售业绩就会很难看。”
付文婷教得很认真。
但是下面的新员工们已经开始慢慢走神了。
他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绝对不是为了去当个销售。
他们的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有人就发现付文婷只有一只脚穿了袜子。
并且乐此不疲地开始分享。
当然，都是女孩子。
沙雕男和跟风男显然对付文婷这样的轻熟妇不感兴趣。
所以对付文婷品头论足的，都是几个女孩子。
她们开始相互递眼色，还有的已经偷偷地笑了起来。
付文婷好像也感受到了她们目光的异样。
穿着高跟鞋但没穿袜子的那只脚开始朝伯缩。
最后索性藏在另外一条腿的后面，拿鞋尖轻轻点地。
她越是躲，大家对她的脚似乎越有兴趣。
付文婷的脸有点红，后来耳根子都红了。
声音也有一点小颤。
要是无脑一点的，可能就跳起来让这群八卦的女孩子把臭嘴闭上，女孩子们各种挑衅，王昊亮明身份，女孩子们给停文婷当即跪地认错。
要是霸道总裁一点的，上去直接牵着付文婷的手离开会议室，留下一众花痴女：我们差在哪儿？昊昊为什么喜欢老女人，也不愿多看我们。
可王昊又不是霸总，这些女孩子们也挺可爱的啊。
以后还可以用来调节气氛。
把她们得罪了，以后装逼都没有气氛组了。
王昊电话来了，他就跑出去接。
到了楼下看到满头大汗的肖甜甜。
“老板，店里都忙死了，我又要去磨子桥。”
“不要这么使唤人好不好？”
“过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在问追茶是不是还送货上门！”
“要是都送货的话，生意还做不做了？”
王昊说，“辛苦了，给你加鸡腿。”
“鸡腿就算了，奶茶和丝袜钱给我就行了。”
“我是老板！”(O_O)王昊都惊呆了。
肖甜甜说，“我还店长呢，赶紧给钱，谁知道你会不会查账啊 ！”
靠……
王昊给钱之前，肖甜甜铁面无私。
等给了钱，肖甜甜又笑得很贱，“老板，你让我买丝袜做什么？”
王昊(￢_￢)瞥了肖甜甜一眼，“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
“甜甜啊，你要走的路还很远呢 ！”
肖甜甜咧咧嘴，“确实有点远，从这里到磨子桥能把我走死。”
王昊双手提着奶茶去了二楼会议室。
在门口看着脸红的付文婷说，“那个……婷婷姐，我给大家买了奶茶。”
“要不……休息一下吧！”
付文婷也愣了一下，看看王昊手里提的大包小包……
再看看下面那些激动的姑娘。
她好像不同意的话又不近人情的样子。
这里毕竟是单位，也不是学校什么的。
“那就休息十分钟吧！”
耶……
女孩子们大声尖叫的时候，王昊冲付文婷说，“婷婷姐，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付文婷出了门，王昊就像白菜进了野猪群，一股子旋风，把王拔了个干净。
王昊把两杯分别给了跟风男和沙雕男。
他手里还剩一杯，没急着让一帮子人感谢。
然后去了会议室外。
停文婷正靠着墙，可能也不想进会议室吧。
“婷婷姐，给你的丝袜奶茶！”
付文婷还没回过神，仔细看了一眼，真.丝袜奶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