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笑容牵马的一点儿都不满意,还提醒他们:“笑得真诚一点!”
“跟百姓们说几句话,这可是两位大人扬名的好机会!”
“留的仁名在人间,不愁陛下看不到二位。”
“赶紧的,说天寒地冻的,你们忧心百姓不好过冬吃不香睡不安稳,好在慧夫人给了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这次已经是举全家之财,往后几年就无法再如今日这般了!”
两人闭嘴不想说。
但是又觉得这下人说得有道理。
牵马的人继续道:“你们不这样说,明年老百姓们还得盼着你们,到时候陛下再一问……”
“被当成沽名钓誉的可不好!”
两人还是不想说。
牵马人:“难道二位还想让大家知道你们是被逼的?不是自愿捐钱的?”
“那我就替主人感谢二位成全!到时候全京城的百姓都会感谢我家主人,觉得我家主人为了百姓还能豁出去逼迫官员捐款,好样的!”
所以,叉烧的爹是叉烧。
棒槌的爹是棒槌。
叉烧的爹不可能是棒槌,棒槌的爹不可能是叉烧。
但不管是叉烧还是棒槌,那都是被人利用的份儿。
小的被孙子利用。
大的被爷爷利用。
然后转头就被世子利用。
这些招数都是他们家世子出的,就要叫这两人有苦说不出,叫御史台的人找不到借口弹劾!
啧啧!
世子才十岁啊!
就能把加起来岁数超过八十的两个朝廷命官玩儿得团团转。
叉烧爹棒槌爹没法子,再有人给他们跪下磕头的时候就开始做样子了:“老人家快起来吧!”
“天儿冷了,本官一想着大家万一被冻坏没有药吃就难受。”
“吃不好睡不香的。”
“后来听闻慧夫人在赠药且银钱不凑手,就耗尽家财和王大人凑了……凑了五万两银子,希望能帮大家一点!”
“只是今年帮了,以后就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了!”
“毕竟本官也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官儿,是从乡下一路考上来的……”
百姓们感动极了,纷纷喊:“青天大老爷啊!”
“有您这样的官儿是咱们老百姓的福气啊……”
“谢大老爷!”
“能帮一年就已经是仁至义尽啦,草民们念二位的恩情啊……”
就……
山呼海啸的呢!
两位大人从一开始的不乐意,到后来竟然有点儿飘飘然。
其实没用多少时间。
两人就这么被拉着在京城走了一圈儿,颇有点儿当年跨马游街的感觉。
当然也只是象征性地走一圈儿,毕竟京城太大,想走完至少得半天时间。
哪儿来那么多的时间。
可就这么象征性地走走,消息也像插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了京城。
百姓们赞叹张王二位大人仁义,其他大人则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纷纷派人去查,当官的查又不一样,更别说有些人家里就有人在国子监念书。
然后。
来龙去脉就拼凑出来了。
这让大家都不知道说啥好。
但都骂张王两家,他们冒头出来捐钱,他们是好官,那其他官员呢?
狗东西管不到儿子,想讨好国公府也不能这么高调吧?
狗东西等着!
两人被拉着溜达完一圈儿之后,牵马的人就对两人道:“我们世子已经亲自去京兆府销案了,二位大人去京兆府领人吧!”
话音落了,牵马人解开他们身上的红绸,在二人的腿上拍了一下,他们的身体就可以自如动弹。
连忙从马上下来,这帮人就快速离开。
这个时候棒槌爹叉烧爹才发现,他们被放在不中不间的位置,自己的马车不在这边儿,连随从都不在这边儿。
眼看着天马上就要黑了,两人没法子,只能冒着风雪往京兆府走。
天寒地冻的,想临时喊个轿子都没有。
要是换了平时,街道两边有的是轿子等着。
不知为何,这会儿他们运气这么差,一个轿子都没遇到。
寒风啊,嗖嗖嗖地吹。
两人的胸口啊,跟破了一个大洞似的,寒风穿胸而过,透心凉。
殊不知,什么马车轿夫这些,已经提前被雨天的人给赶走了。
子不教父之过。
欺负煜哥儿。
讲道理雨天手痒。
觉得自己剥皮揎草的手艺有点生疏了,需要练习练习。
这两人去牢房里接叉烧,给钱请狱卒去家里跑一趟,让家里派马车来。
再看叉烧们,哎哟我去,才多大点儿工夫就奄奄一息,没个人样了。
两人愤怒地看向狱卒,狱卒喊冤:“哎哟两位大人,我们大人专门打了招呼,不可动二位公子,小的们可是一根儿汗毛都没碰他们的!”
“实在是他们自己嚷嚷着痒得厉害,便是绑着手脚也要不断挣扎!”
“许是先头挣扎得没有力气了,这才消停起来!”
倒不是没有力气,是姝儿的毒药时限到了。
时间倒回这两人被带走的时候。
杨六和钟三簇拥着煜哥儿回到寝室,关上门就压低声音问煜哥儿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也想学。
别人被煜哥儿绕晕了,但他们没有。
那两个棒槌的智商还没有他们高,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复杂的方法去整煜哥儿。
必然是煜哥儿提前做了准备的。
两人说出他们的观点之后,煜哥儿就觉得很无语。
这会儿倒是脑子转的快,也能看透真相,怎么言七被人诬陷的时候,这两人这么糊涂?
现在的煜哥儿还不明白,大部分的纨绔们对待男女之事儿的态度。
如果他明白这个,就能理解为何连言七都觉得自己有可能和张二家的有过露水姻缘。
一则家里有通房丫头。
二则想爬床的也见过不少。
在他们的认知里,酒喝多了不小心睡个外头的女人好像挺正常的。
没啥大不了的。
故而,煜哥儿认为这两个货的智商,其实是忽上忽下,或者说,遇事靠蒙,运气好蒙得对,运气不好蒙不对。
这种人。
实在是好糊弄。
煜哥儿:“成绩出来之后,合格了我就告诉你们!”
两人:……
怎么能这样啊!
收拾行礼回府之后,两人都有点儿茶饭不思。
于是女性长辈就着急啊,就关心他们为啥吃喝不香,于是便听到了一样的回答:“担心岁考不合格啊!”
众人:惊悚!见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