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一定会为他们做主的!
他们交的束脩多!
而且沧澜先生的名气太大,都知道他这个人眼中揉不得沙子!
他这个人,最是看不看学生的身份!
徐庭烨和姜福生看到沧澜先生,便像是看到了希望,目光炙热得很,就等着沧澜先生呵斥蒋煜。
然后等打人的事情山长要大事化小,留在书院范围内解决,那姜福生嘴瓢的事情,也就能留在书院内解决。
山长总不能厚此薄彼,一样的事情,两套处理标准吧!
围观的学子们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情,定西侯府的人伤人?
于是有正义感爆棚的师兄出言道:“蒋煜,你不是口口声声法度至上,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纵奴行凶?”
“就是,蒋煜,做人可不能这样,宽于律己,严于律人!”
“你口口声声圣人言,怎么到了你自己这里,就仗势欺人了……”
先生们都看着蒋煜,等他解释。
然而,沧澜先生却手一挥:“定西侯夫妻治家严谨,绝不可能出现纵容仆从行凶的事情发生!”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众人:……
徐庭烨、姜福生:说好的刚正不阿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呢?
先生们也纷纷看向沧澜先生,他们山长头一回不问青红皂白就偏袒一个人!
不应该啊!
山长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还没完呢,沧澜先生走到煜哥儿面前,对煜哥儿道:“蒋煜你莫要害怕,你爹娘不在家中,万事有我这个先生帮你一二!”
蒋煜喜欢明目张胆地偏爱,他就给蒋煜明目张胆的偏爱!
煜哥儿感激地对沧澜先生行礼,然后就平静地看向明显傻眼的众人道:“诸位师兄,你们事情都没搞清楚,就给我扣帽子不合适,又是君子之风,若以后你们为一方父母官的时候,也是这般不看证据,不了解事实真相就武断下结论,不知有多少冤案会产生。”
他这话一出,几位出声的学子又被噎住了,的确。他们听了一嘴就下来结论,的确不妥!
可是这两位学弟当着山长的面儿必定不敢胡说八道。
有人想以此反驳,可煜哥儿又开口了。
他道:“徐庭烨、姜福生,你们找到我说了打人的事情之后,我是不是让你们去衙门报案?”
“无论是谁,只要目无法纪,都应该受到律法的制裁!”
“不过你们承不承认都无妨,左右我已经命人去知府衙门报案了!”
“孰是孰非,自有衙门来裁决,该我们定西侯府负的责,蒋煜定不推卸!”
好嘛!
无话可说!
人家蒋煜都派人去了衙门,这种举动都做了出来,他们刚才对蒋煜的质疑和斥责的确不应该。
徐庭烨和姜福生两人憋得满脸通红,其他几个质问煜哥儿的学子亦是脸疼不已,那些质问的话宛若巴掌,一下下扇到他们自己脸上!
沧澜先生问徐庭烨和姜福生两人:“蒋煜说的可是实话?”
“不是!”
“是!”
先生们见他们这般,眼里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
沧澜先生道:“做人最要紧的就是诚实,既然你们两人是一起的,其中一人必然说谎了,那就一起罚吧。就撒谎这件事,罚你们清扫净房一个月!”
“不可假他人之手,若被老夫知道有人帮你们干活儿,或是你们干活儿不认真,那你们也不必在青山书院待了。”
徐庭烨和姜福生听了这话简直面如土色,清扫一个月的净房?
不得被臭死啊!!!
接着,沧澜先生又看向出声帮腔的几位年纪大的学子,叹气道:“蒋煜说得很对,学问好不好不代表一个人聪不聪明,不代表一个人的品性好不好!”
“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不可!”
“老夫希望你们能记住今日之教训,往后若有幸为官,千万莫要先入为主,人云亦云!”
您不也一样么?也没眼见耳闻,凭啥就断定定西侯府的人打人一定就有误会了?
凭什么就断定定西侯府没有纵容奴仆行凶?
这么明显的双标吗?
吐槽归吐槽,几位学子羞愧地鞠躬拱手:“学生谨记山长教诲!”毕竟人家蒋煜的人都去衙门报案了,说明人家蒋煜内心坦荡!
沧澜先生道:“你们也罚打扫一个月的净房!”
“和他们一起,自己商量着怎么分工!”
“若是不干净,便一起承担责任!”
几位学子忙躬身应下。
然后齐齐跟煜哥儿道歉,煜哥儿也拱手回礼:“师兄们只是想维护书院的同窗不受欺负,煜十分敬佩师兄们维护同窗之心!”
哎呀,小师弟这么一说,他们就更羞愧了!
“好了,你们说定西侯府的人在殴打书院学生,在何处殴打?带路吧,大家都跟去看看。”沧澜先生对徐庭烨和姜福生道。
徐庭烨和姜福生傻眼了,山长你怎么不阻止蒋煜去衙门报案啊!
不管怎么说,他们家现在还没垮呢!
还是侯府呢!
姜福生说那些话同窗们都听见了,姜福生抓紧去,必然是会把他们这些人私下说的话给交代出来的。
他们这个小团体中,就没有不嘲笑蒋煜,没有不等着看蒋煜笑话的人!
徐庭烨连忙恳求沧澜先生:“山长,不管是打人还是别的,都是书院内部的事情,弟子恳请山长在书院内部解决就行了,真闹到了衙门去,我们青山书院的名声和定西侯府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沧澜先生:“名声是身外之物,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何惧旁人言语?”
“身正不怕影斜,明人不作暗事!”
喔豁!
完犊子了!
徐庭烨只能硬着头皮对煜哥儿道:“世子对不起,我们不该对您不敬!”
说完他扯了扯姜福生的袖子,姜福生不情不愿地道歉:“世子我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
沧澜先生一听就眉头紧皱,他问在场的学子:“你们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学子们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将他们听到的说了出来。
沧澜先生顿时就黑了脸,他对姜福生道:“从此刻起,你就不是青山书院的学生了,让你的家人来,你教的束脩书院会一个铜板不少地退给你!”
偏心眼儿!
就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