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头目呢?”陈松林问。
蒋绍道:“给了他一笔钱,放他走了!”
“这笔钱是从毒龙寨的库房里出的!”
“属下跟他做的交易,只能放他走!”
陈松林想了一下,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毒龙寨都拿下来了,放走个把人没问题。
说到这里,蒋绍就摆出一副有话说,但是不是很方便说的样子。
陈松林就屏退了左右。
蒋绍道:“魏祤投靠了燕国人,毒龙寨是他帮燕国人拿下的。”
“他一直跟毒龙寨的三当家有来往……属下无能,没抓住魏祤!”
陈松林闻言脸色大变:“你是说魏祤早就在养山匪了?”
蒋绍颔首:“他卖给山匪粮食和武器。”
“山匪劫来的财物他还帮着销赃!”
陈松林狠狠地拍了桌子:“畜生!”
蒋绍继续道:“那小头目偶然间听见慕容景问魏祤,说你一直慕容南有勾结,为何不去帮慕容南,反而来帮他。
魏祤回答的是,有一次他和慕容南约定好了攻打平城,他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但却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他安排的人全被大人您给清理了,导致慕容南受到伏击,一败涂地。
所以慕容南不再相信他,并且很恨他。”
陈松林闻言虎目圆瞪:“你是说,当初的那些奸细是魏祤的人?”
蒋绍颔首:“对!”
“但这都是小头目说的,属下并无证据。”
“而且,属下拿下毒龙寨的时候,没找到魏祤,只是审问俘虏,知道燕军的三品大将军名叫魏祤。
属下又问了问容貌,他们的描述倒是魏祤的样子。
但属下并未亲眼见到,遂不敢肯定。”
陈松林气得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桌子瞬间被他踹得四分五裂。
“肯定是他那个狗日的!”
“老子就看他不是个好玩意儿,爱钻营,没想到他竟然敢通敌!”
“那一次要不是有你提醒,一旦平城的大门被打开,让燕军攻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他怎么没出平城的地界儿就病了,原来在这儿等着!”
“啥意思?等着老子吃败仗,他再带兵来就好立功官复原职?”
“臭不要脸的!”
“他咋想得这么美?”
蒋绍心说上辈子魏祤可是害的平城全军覆没,整个城池都被屠了!
然后他再力挽狂澜,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你头上,陈家遭殃,他飞黄腾达。
这些,都是他这辈子结合桩桩件件的事情想明白的!
陈松林气得在屋里直转圈儿。
“老子要上表!”
“老子要跟陛下说!”
蒋绍提醒:“可是没有证据!”
“您还是先派人去京城问问,看看魏祤是不是在京城,若他人在京城,您再上折子告状,就属于诬告了!”
“燕国人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陈松林想想也是:“老夫这就飞鸽传书!”
“再有,魏祤毕竟在平城待了多年,对平城很是了解,大人恐怕要对布防做出调整,不光是平城,周边几个州府也需要调整。”
陈松林又开始问候魏祤的祖宗十八代。
他恨不能把魏祤给大卸八块!
蒋绍告退之前还跟陈松林说了一下这次孙芸带的医疗团队的成果:“重伤员成活六成,其他八九成。”
“酒精起了大作用!”
陈松林是知道酒精的,因为孙芸把酒和酒精的方子都给了他。
只是酒就贵,酒精还不得更贵。
哪里能用得起!
蒋绍:“芸娘的意思是,您跟陛下做的酒生意,并不涉及酒精,咱们可以自己做酒精,不往外卖,就只供军营的医馆用。”
医馆已经照着孙芸的图纸建造起来了,这次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前线的伤兵营稍微处理一下,就把伤员送去医馆,在医馆里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
“只要不往外卖,作坊建在山里藏着,不会有人知道的。”
陈松林立刻拍板:“就这么干!”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还有坑没有填完,这就又填新坑了!
没法子啊,这种坑他只能睁着眼睛跳!
用上酒精,伤兵们都能多活几个!
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京城。
侯夫人收到了神秘人给她的信件,信件内容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魏祤竟然跑去了燕国,还当上了三品将军!
这一次,还带人去打了平城!
勇毅侯夫人不敢有任何耽搁,生怕多耽搁一会儿,边关的折子就送到京城来了。
到时候勇毅侯府就得被抄家灭族,她得死,她的孩子们也得死!
“侯爷呢?”勇毅侯夫人直接去外院儿找勇毅侯。
“夫人,侯爷在书房跟几位先生议事儿呢!”
勇毅侯夫人闻言就往书房冲,下人们吓脸都白了,连忙去阻拦。
“滚,谁敢拦着,我把你们全家都发卖了!”
小厮们顿时不敢拦了,但他们还是把动静弄得很大。
勇毅侯夫人快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就见一衣衫凌乱的小丫鬟从里面仓皇跑了出来。
若换成以前,她必然要将人拦下来好好教教规矩。
但现在她顾不上。
勇毅侯在屋里整理衣衫,见妻子闯进来很不高兴,垮起一张批脸。
“到底什么事儿,你一个当家主母,竟然连规矩都不顾了!”
勇毅侯夫人冷笑一声:“侯爷没资格跟妾身说规矩,不规矩的难道不是侯爷你?”
说完,她将密信拍在勇毅侯脸上:“侯府都要大祸临头了,侯爷还有心情白日宣淫!”
勇毅侯气得抬手指着勇毅侯夫人,怒气冲冲地张口:“你……”
勇毅侯夫人不想忍了,她的儿女搞不好要被连累死,她能对勇毅侯有好脸色才怪!
去他娘的贤妻良母!
这个节骨眼儿谁爱当谁当!
“侯爷还是看看密信的内容,看看咱们家的祸事!”
勇毅侯狐疑地展开信一看,他第一反应:“胡说八道,不可能!”
“你这个人一点儿都不贤良,他已经不是世子了,你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勇毅侯夫人气笑了:“行吧,那侯爷将我这个不贤良的休了,再将我儿子逐出宗族!”
勇毅侯夫人也不知道这信里的消息是真是假,但这种消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魏祤就不是好东西,他恨她,恨她的儿子,应该还恨侯府和勇毅侯。
这个白眼儿狼做得出来这种事儿!
勇毅侯没想到勇毅侯夫人的态度竟然这般坚决,心下一惊,难道是真的?
不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是真的!
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