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谁家干山匪能干一辈子,把山寨搞大搞强难道就是为了祖祖辈辈都做山匪?”
“谁不是想被招安,摇身一变成为官老爷?”
“你们毒龙寨的大当家,不久打的是这个主意,还有你,你以前难道不是打这个主意?”
“只是大当家招安,大官儿是他当,为了立功,搞不好会把你们的人头送上。”
林虎深以为然,不然他也不会去勾搭压寨夫人,就是想通过那女人知道大当家的想法。
他有二心。
早就有二心了。
“至于招安……给大燕当官还是给大周当官有啥区别?”
“能洗白上岸就行了!”
“这个险,我倒是觉得值得冒!不然谁知道哪天大当家就把你们给卖了!”
“你猜,魏祤说服不了你,会不会去说服大当家?”
林虎狠狠亲了她一口:“听你的!”
不错,干山匪这个行当,本来就风险极大,他怕个锤子!
“老子这就去找他说!”
女人连忙将他拦住了:“你现在别去,上杆子不是买卖,晾着他,明日再说!”
林虎闻言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将女人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心肝儿,你就是老子的军师!”
魏祤在林虎走后就睡了。
第二天起床之后,吃完早膳就结账要走。
林虎这才将魏祤给拦住了:“魏将军且慢!”
魏祤顿足看着他,并未开口。
林虎赔笑道:“魏将军既然来了,就让我做个东,请你好好喝一顿!”
魏祤摇头:“魏某还有事,后会……”
林虎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进客房,‘嘭’地一下关上门,然后利索单膝跪地,抱拳认主:“草民林虎,愿为魏将军效犬马之劳,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魏祤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和冷厉,片刻,这些情绪尽数收敛,取而代之是惊喜。
他忙将林虎搀扶起来,满脸堆笑道:“林将军不必多礼!”
“你能归顺,是端王之幸!”
“魏某常在端王爷面前提起你,端王爷也想早日见到你!”
“愿林将军能早日立功,正式投到端王麾下!”
……
有林虎里应外合,魏祤很是顺利就拿下了毒龙寨。
一兵一卒都没损失。
林虎乘机清洗毒龙寨的势力,将大当家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慕容景亲自带兵来毒龙寨,实地看过毒龙寨的情况之后,慕容景更满意了。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屯兵的好地方,直接可以扼守住三个州府!
这里加上燕翅山,直接就能连成一线,互相守望,又易守难攻!
“本王已经请了圣旨,林虎投诚杀匪首有功,接旨!”
林虎大喜过望,连忙带人跪下:“微臣林虎接旨!”
有了这道圣旨,林虎就是洗白了,从此就是一名四品将军!
他的手下,个个都捞着了官职,最差都是六品。
不过,慕容景还是将林虎的人打散编入军队,编入他手下的新兵都是慕容景带来的。
同时,慕容景还给林虎配了一个副手,相当于他有了官职,但是权利却被削弱了不少。
甚至可以说是被架空!
然而这个时候林虎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因为他的人已经被分化,六品以上的军官全部划分到其他人的手下。
而这些人有了前途,肯定不可能再跟林虎同心。
因为他们被打了鸡血,只要是功劳够多,将来成为三品二品的大将也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虽然看着眼下林虎的官职比他们高,但他们不在林虎手下,有的是立功的机会。
林虎昔日的兄弟,成为了他的竞争对手。
等林虎缓过神儿来,木已成舟,毒龙寨的统治权已经不是他的,而是魏祤的了。
林虎心里憋屈得很,好在前寨主夫人和客栈老板娘都劝他。
他如今不是当土匪,是当将军,眼光要放长远。
魏祤也对他道,说可以将毒龙寨完完全全地交给他一人,但他要想清楚再做决定。
若是选择了毒龙寨,那将来一辈子都驻守在毒龙寨,别想去凉都,或者是其他城市!
林虎当然想走出毒龙寨,于是就想开了,开开心心地听魏祤指挥!
慕容景在毒龙寨待了几天,留下两万兵马,跟魏祤约定好他带兵偷袭平城的时候,魏祤从毒龙寨出兵,直接将陈松林的援军断了!
具体事宜约定好之后,他便离开了毒龙寨,专心准备偷袭平城的事情。
而魏祤这边儿的任务看似困难,其实还好,他只需要带着人打游击,拖住陈松林带去修路的兵马,等慕容景占领了平城,他就可以和慕容景来个里外夹击,直接灭掉陈松林!
便是失败了也无所谓,他们迅速撤回毒龙寨,配合慕容景攻打永州城……
有了毒龙寨,他们的军事行动就变得特别灵活,陈松林只能带着大军疲于奔命,战线一拉长,累都会把他给累死!
魏祤站在山巅俯瞰山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终有一天,他要叫那些负过他的人跪在他脚下忏悔!
哀求!
他要将那些人践踏进泥水里,看着他们在惊恐中被折磨致死!
你们……都给我等着!
……
蒋绍一行人轻装上阵,霍北言和煜哥儿跟他一起行军,孙芸带着林舟姝儿和梁老先生压后。
雨天带人负责孙芸等人的安全。
孙芸等人是马车队伍,带着不少药材,和一群不明真相,不知道自己即将去干啥的道士,以及一个成天都念叨着酒肉,便是在赶路的途中,也在督促他们学习的大和尚。
就很苦逼。
马道婆每天都在心里扎小人儿咒大和尚。
她是不敢咒孙芸的,酒肉和尚随便咒。
一个嘴里念叨:福生无量天尊的人,心里叨念的是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你们赶紧惩戒这个犯戒的臭和尚吧,他把佛祖的脸都丢尽了!
明明是佛门的人,跑隔壁道家来指手画脚,不合适啊!
赶紧地显显灵吧!
求求了!
蒋绍等人是急行军,吃得不好,每天都挺累的。
霍北言自己骑一匹矮小点儿的马,煜哥儿则被蒋绍带着骑黑炭。
毕竟煜哥儿才六岁!
骑马赶路非常辛苦,可霍北言和煜哥儿都没喊苦喊累。
晚上扎营的时候,蒋绍带着两个孩子去河里洗澡,在火把的照射下,他看到两个孩子的大腿内侧都血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