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还是头一次看活的太监,这个人是厂公还是督主?
小人物恐怕不会被追杀。
想想电影里的厂公督主之类的角色,就贼牛皮。
男人原来缺少了东西,说话和气质都变得阴柔多了,比女人还柔喔。
孙芸想起了那个经典的电影角色‘雨化田’,她对男人道:“不如你就叫雨天吧!”
“多谢夫人。”男人道谢,他太虚弱了,声音轻不可闻。
“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能好起来!”狗子让救的人,她必须用好药啊!
现代消炎药在古代人身上的效果,那可是杠杠的。
果然,也就再过了两天,男人就能下床走动了。
……
“爷,前头就是磨盘镇了,咱们是进镇子还是继续赶路?”房叔指着远处的集镇问蒋绍。
蒋绍撩开车帘看了看:“进镇子吧,好好歇一晚上,明日一早赶路!”
莫盘镇距离平城还有一天的路程,眼下虽然还没到黄昏,但是若不停下来,他们今晚就得露宿荒野。
“好嘞!”房叔应声儿,可进了镇子去客栈一问,客栈竟然被包下了。
磨盘镇一共就两个小客栈,全被包下来了。
蒋绍只好让房叔离开,可在离开前他发现魏祤身边的人进出客栈。
魏祤的人怎么会在客栈里?
他想要打探一下,就喊房叔先不要出镇子,去打听打听谁家有空屋子,柴房也行,他们给钱借住一宿。
房叔赶着骡车往住家聚集的地方去,瞅见人多就客客气气地跟人打听,很快就有了信儿。
只是对方要价比较高,房叔不敢擅自做主,就来问蒋绍:“爷,这位陈大娘说他们家有空房间,只是要收一百文一晚上。”
蒋绍:“先去看看房子!”
陈大娘报价高,心里其实也有点忐忑,怕蒋绍不租,这会儿听车里的人没有一口回绝,她便笑了起来,领着房叔往家走。
边走边冲着车里尚未露面的蒋绍道:“您可别觉得老婆子我房费收得贵,如今咱们磨盘镇可没多少地方有多余的房间了。”
蒋绍撩开帘子,问道:“为何?”
陈大娘打量了一番蒋绍,这人冷冰冰的,气势有点逼人。
她下意识就不敢怠慢,把她知道的全秃噜了:“过年前咱们镇上来了个贵人,那贵人好像说身子骨不好,在咱们镇上住下之后就病了。
把镇上的,县里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如今还不见好。
贵人阵仗大,手下带的人多,将两个客栈包圆儿了还住不下,又租了不少宅院。
以至于来往的客商都住不了店,全是住的各家……”
“喔……什么贵人竟然在这里住这般久?”蒋绍问。
陈大娘道:“听说是个什么侯府世子,先前在平城当将军打仗受了伤,不能再上战场了,就要回京城去。”
“谁知才出平城就病了。”
蒋绍心里有数了,必定是魏祤。
前世可没有这一出。
但梁老先生出手,恐怕魏祤这是被罢官召回。
说话间,陈大娘带着他们进了一个巷子,邻居们见她领了陌生人进来,都探头来问:“哟,陈婶儿,这是又有客人了啊?”
“是啊,客人来看看房子!”
“要住下就吱声儿,我去帮你喊什长去!”
边城管得严格,有陌生人来了伍长什长啥的是要来查路引的。
若没有这样东西真是寸步难行。
“行,谢了啊!”陈大娘打开房门,院儿里的老头儿听到动静儿就跑来把门槛儿卸下,让房叔将骡车赶进家门。
房叔停好骡车,把蒋绍搀扶下车。
本来陈大娘还有点怵蒋绍,毕竟他人高马大的,可这会儿瞅见他杵着拐杖,心就落肚子里了。
当然,便是蒋绍没拐杖,这生意她也得做。
日子难过,好容易逮着这机会他才不能放过呢!
再说了,什长要来查路引,这一片儿邻居也多,多半不会出啥事儿。
陈大娘引着两人去看房间:“东厢房有两间,都空着呢,一间一百文。”
房间打理得很干净,被褥啥的也没有怪味儿。
陈大娘见蒋绍看得仔细,就忙道:“您看我这价钱好像收得挺贵,可是这被褥啥的,都用的顶顶干净的,不信您闻闻,今儿晌午才晒过的!”
“我们不像别的人家,来多少客人都用一套被褥,还不带洗的!”
“我家这是走一个客人,他用过的被褥必定还是要拆下来洗的!”
蒋绍道:“两间房一百六十文吧,便是客栈的上房也是这个价钱了!”
陈大娘喊这么高是预备着被砍价,没想到真被砍价了,但砍的价钱也在她的心理预期之上。
毕竟若是在平时,一个房间最多十文二十文了不得了!
这还是沾了贵人的光,叫镇上的房间紧俏起来。
“行,您二位歇着,我去给您二位拿热水来!”
“二位晚上是在我家吃还是去外头吃?”
“对了,骡子您也不用操心,我家老头子会帮你们照料好的!”
一百六十文,喂牲口的草料他们还是送得起的。
蒋绍:“就在你家吃,不过得劳烦您去镇上的饭馆儿帮我买些酒肉回来。”
“好嘞!”陈大娘笑眯眯地从蒋绍手里接过钱,她家老头子提溜了两壶热水来。
蒋绍和房叔分别洗漱了,没一会儿什长就来检查蒋绍和房叔的路引。
“叔,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镇上有没有厉害点儿的大夫,我这腿疼得很……”
什长将路引还给蒋绍之后,蒋绍就给他塞了一串钱。
一串钱十个,对什长来说也不少了。
况且只是打听个大夫。
他笑道:“若是以前,镇上也就只有两个郎中。不过眼下大夫多了去。
县里的,平城的名医可都在镇上住着呢。”
蒋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喔,是因为那位世子么?”
什长颔首:“对,就是因为那位世子!”
“世子得了风寒,加上身上又有伤,故而一直滞留在磨盘镇。”
“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不见好!”
“听说这位在战场上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哎,谁知竟然病成这样了!”
蒋绍直觉这里头有猫腻,魏祤身边跟着薛神医,他不管怎么了,都不可能请别的大夫。
如今他这般大张旗鼓,必然是想做给世人看。
可他为何要这般?
是想遮掩什么?
“您有没有法子帮我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不瞒您说,我这次去平城就是求医的。
您要是能帮我把平城的大夫请来,我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