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跟魏祤擦肩而过。”蒋绍说正事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然他兄弟要炸。
“魏祤是谁?”孙芸没想起来。
蒋绍看了她一眼,他咬了一口包子,闷声道:“我在战场上救的那个家伙,勇毅侯世子魏祤,陈行远的死对头。”
他这么一说,孙芸就反应过来了。
“那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老实说,若是当时你不救他,你会不会受伤?”
蒋绍颔首道:“会受伤,但是不会伤得那般重。”
上辈子若他不重伤瘫痪,一双儿女就不会被卖,下场不会那般凄惨。
孙芸冷哼道:“那贱人你知道他都干了些啥么?他一去就住在蒋大柱家。还给蒋大柱一家人在咱们家旁边买了宅基地,修了青砖大瓦房,还是四进的。
给置办了家具家畜。
说什么你是他曾经的兵,你不孝他替你补上!
我呸!”
蒋绍拧眉,若说之前郭巍是无心之失,那么这次魏祤就非常刻意了。
再联想陈行远说的话。
魏祤之前派郭巍来,给他送的钱变成了石头,传得人尽皆知。
这件事传开始之后对魏祤很不利,一则是他手下的兵会对他怎么看,二则便是御史。
御史会弹劾他。
而魏祤的继母等人一直想将他从世子的位置身上拉下马,必然会用这件事做文章。
故而魏祤不得不亲自去大湾村做样子。
然而,到了大湾村之后他竟然还住在蒋大柱家,然后以孝道做文章,要是给他蒋绍安上一顶不孝的帽子,那他的人之前做的事儿就可以解释了。
来看他慰问他,但见他不孝,就自作主张戏弄他一番,好叫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孝道。
当今以孝治国,魏祤要是以此为切入点写辩折,多半能过关。
蒋绍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眼目下可以确定,上辈子魏祤让神医给他治腿,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后来对他看似重用,其实是利用他卖命而已。
孙芸继续道:“他还带着周莹那贱妇,就是折磨小舟那贱女人。
那贱女人不小心掉河里,把救她的男人给踢死了。
魏贱人当众说要给受害者家属修房子,给她们钱。
结果昨晚我用蛇鼠将他们吓走之后,那家人就遭贼了。
不但魏贱人给的银子没了,家里攒着的活命的银钱都没了。
你说这俩杀千刀的玩意儿坑不坑人吧!”
李大旺被踢死的事情,村里人都清楚,当时有人明确看见周莹踢人,况且李大旺死了之后,太阳穴上是有痕迹的。
村里人又不瞎。
孙芸用透视异能偷窥,就听见不少村民咬耳朵嘀咕这事儿。
“缺得缺大发了!”孙芸嘴上补了一句,心里已经脏话连篇,问候了贱男贱女的祖宗十八代。
“晌午睡会儿,咱们就回村看看,让老房回县城,省得大家伙儿担心咱们俩!”
“行!”孙芸应下。
孙芸先去床上躺着,蒋绍就去跟房叔说让他回县城。
房叔要将牛车留下来,蒋绍让他把牛车赶回去,这头牛还在产奶,得干脆去挤奶。
房叔走了,蒋绍将碗筷洗干净转身去把院儿门拴上。
他走到正房,踌躇着要不要进去,还是去儿子的屋里将就一下。
实在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挺不好意思面对孙芸。
刚才说正事儿的时候倒没啥,这会儿……
他自己又尴尬上了。
躺在床上的孙芸其实已经心软了,当男人低垂着头,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低低地说他是因为担心她,才来接她。
可是抹不开面子撒谎。
然后为了找补才假装进屋找东西……
当他这般说完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就有点快。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心间蔓延,这种被人牵挂着,被人担心着的感觉真的好戳她。
曾经,只有管家爷爷会这样对她。
管家爷爷这般对她,一半儿是因为职责,另一半便是因为长年累月堆砌起来的感情。
可蒋绍似乎更纯粹,他没有受雇于人,也就是说,他的牵挂和担心都是出于对她的感情。
这个男人。
从一开始清醒过来就想杀她,到现在走一步都会担心她……
他的感情转变,是不是说明自己很有魅力?
而他已经臣服于自己的魅力了?
孙芸想着想着唇角就高高翘起,落不下来。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儿,问自己,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不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她只是对这个男人有好感而已!
外加……
有点馋他的身子。
“你磨蹭什么?”
“还不赶紧进来!”
孙芸知道男人站在门外,她背对着门侧躺着,张口喊道。
蒋绍麻溜进屋关门。
脱鞋上床。
孙芸没转身,只道:“去洗脚。”
蒋绍:……
行吧。
“泡热水,多泡一会儿对你的腿脚有好处。”孙芸怕他着急洗凉水,就叮嘱道。
“嗯。”得了叮嘱的蒋绍眉毛都要飞起来了,眼里的愉悦汹涌着往外冒。
孙芸本来觉得自己心里的小鹿都开始蹦跶了,可或许是因为异能使用过度,她两个哈欠一打就睡着了。
蒋绍上床,她一个翻身就滚进了蒋绍的怀里,一条腿搭上蒋绍的腰,小脸儿在蒋绍的颈窝蹭了蹭,双手抱着蒋绍的胳膊,胸口贴得贼紧。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受得了个屁。
蒋绍不禁想起晌午吃的包子,他的喉结动了动,歪头垂眸看着自己身侧的女人。
小没良心的已经睡着了。
脑海中有个小人儿疯狂地喊:下手啊,趁她睡着了下手啊!
他动了动手指头。
没敢。
然而,他不敢,女人的腿却上下蹭了蹭。
蒋绍倒吸一口凉气。
要命了。
心一横,干脆转身斜躺着面对着她,顺便把她扒拉开。
女人的眉头皱了皱,嘴巴动了动,哼唧了两声翻身背对着蒋绍。
这下好了,刚才是腿,现在是腚。
蒋绍想翻身,但脑子想,身体却有自己的想法。不但如此,他还鬼使神差地伸手,虽然不触碰,却也虚虚地去来回描摹。
脑子里想的全是晌午吃的包子。
想着想着,手就放了上去……
女人睡得深沉,这让蒋绍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竟然敢将手偷偷地往她的衣服里钻。
真真儿是刺激,跟做贼一样,但这种刺激十分上头,蒋绍一个没控制住……得,又得去洗裤子。
好在这边儿留着他的衣裳。
蒋绍平躺在床上,一脸潮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悄悄翻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