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楠,你这个孽畜!”李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三步并做二步往前冲,抬脚便飞踢过去,李汐楠正在反击,谁曾想李墨被一股力道直接踢退好几步。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眼里除了震惊还有嫌恶:“蒋芸柔你真是出息了,竟然敢对本王下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李墨此时大脑仿佛有几千只几万只蚂蚁在奔跑,现在只想找回自己的面子,压抑自己的怒火。
“李墨,你想清楚要对我动手了吗?”蒋芸柔的脚步很慢,裙角纹丝不动,一步一步走的虽然轻却极有分量,说不出是为什么,便觉得无端有种雍容大气的感觉。而下巴微微抬着,眉目间自是波澜不惊,却给人强大的压迫感,仿佛一只被困多年的猛兽,要跳脱出牢笼一般。
“你想过后果吗?”当家主母的气势拿捏得恰到好处,蒋芸柔在赌,李墨绝对不敢阻拦,他害怕失去蒋家这棵大树,今天不签合离书,总有一天他会签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汐楠,我们走!”蒋芸柔拉过女儿白嫩的小手,心疼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这么多年真是委屈她了,她再也不能躲在女儿身后,让女儿来给自己出气了。
李墨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蒋芸柔眼里再也看不到一丝情爱,有的只是厌恶与憎恨,李墨不知为何,内心竟然生出一片荒凉。
蒋芸柔是什么样子的?
问起学堂的人,人人皆说蒋芸柔这般的妙人儿,将来必定富贵一生,奈何竟是一个花痴,被李墨这个平平无奇的皇子勾了魂,毁了蒋家的名声,坏了名节,无数的脏水往她身上泼,她丝毫不惧怕,一直默默的陪伴在李墨身边,甘当绿叶陪衬,不管李墨做出多荒唐的事情,只要贩句甜言蜜语,就能把她哄高兴。
李墨有片刻的怔愣,他愣愣的看向蒋芸柔的确,此时他得罪蒋家,他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蒋芸柔:“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便甩袖扬长而去。
张佳怡张口欲言,她哪里见过阵仗,吓得不敢出声,转身欲走,结果被蒋芸柔给阻拦了“李筱卿如今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再不嫁人,恐生变故!”
张佳怡脸色徒然一变,眼睛瞪得极大,但是看蒋芸柔的气势,她丝毫不敢多言,直到院子里的人消失不见,张佳怡这才敢出声,对自己身边的老婆又是踢又是骂。
“都蠢货,把太妃抬回院里去。”婆子丫头们手忙脚乱,一个个都慌了神色,一群人把太妃抬出了院子,张佳怡气得两眼放光。
蒋芸柔,总有你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下的。
一辈子被你压一头,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置你于死地。
张佳怡恶狠狠的咬牙切齿,一双如毒蛇一般的双眼,恶狠狠的看向人消失的方向。
墨王府祠堂
李墨把打扫的人打发出去,便一人静默于祠堂之中,祠堂里其实并没有任何牌位,只有先帝的画像!
李墨掀开画相,画相后面竟然有一块小小的木块,轻轻一按,竟然有一个内阁打开。
李墨警惕四下张望,便进入暗阁,暗阁也随即关闭。
京城宋府,确实是高门大户,已故的宋夫人是富商之女,嫁入宋完时,三条街的嫁妆不知道艳羡了多少人,可谁能想到,才嫁入几年,便香消玉殒,独留下宋楚曦一子,那曾想宋父是一个见色起意之人,早在迎娶娇妻时,早在外面纳了妾室,生了二儿一女。正室离世,便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宋楚曦原是正室嫡子,轮为爹不亲娘不爱的境地,为了自保,只能终日游手好闲以保小命,本次科考,竟成为状元,宋父倒是乐得很,倒是反观宋家其它人,却没有一人笑得出来。
宋楚曦原就想着这一次登科,势必会引来麻烦,没想到麻烦来得还真是快,才上任没多久,便在路上被黑衣暗杀!
“宋楚曦,你还没有死呀!”李汐楠挑了挑眉,这男人就算是面目苍白,还是如此的倾国倾城,漂亮得一塌糊涂,连女人都自叹不如。
李汐楠拿起药碗,认真的嗅了嗅,扁了扁嘴,萍萍这药真是极品,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还真是舍得,看来也是一个看脸的小丫头。
身边的宋楚曦半靠床边,端雪白的脸,眼色不甚和善,道:“他们最终还是下手了。”长叹一声,虽算不得上至亲,但也有血亲关系,虽没有同袍情谊,也同为宋家人,奈何利益面前,情字显得过份苍白。
“杀你,不就是他们一直的目的吗?”李汐楠没有安慰,这种痛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亲情在利益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宋楚曦出头,其它人就难有出头之日,宋家所有便会传到嫡长子身上。
李汐楠瞟了桌上那碗粥一眼,粥熬的亮晶晶,汤色鲜亮黏稠,当是熬了不少时辰,散发出清香,令人食指大动。
瞧着是庄子里的某个小丫头是动了心了!只是某一块石头没有察觉。
她淡淡道:“楚璇对你倒是上心,我这个主子,都未曾吃过她熬的粥,你一个客人,倒是享了这福。”
宋楚曦有些哑然,微抬起头,眼色难得有一抹温情。“楚璇心善,回头我给她送些礼物。”
正说着,门房突然被推开,楚璇今天穿着湖蓝色的长裙,不喜梳妆的丫头,今日倒是刻意梳妆了一番,原就长得极为好看,经这么一打扮,确是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君主,宋大人!”楚璇有些扭捏的迈了两步,偷偷瞧了一眼宋楚曦,瞧他虽然面色苍白,但神色没有这么吓人了,这才悄悄放松了些。
“楚璇,事情办得如何? ”李汐楠一眼便看穿楚璇的心思,小女儿家的心思,那怕是江湖儿女,在面对情爱面前,还是会害羞,偷偷在两人之间瞄上几眼,李汐楠偷偷的笑了。
楚璇仿佛被看穿心思一般,微微垂下头,低声道:“主子,查清楚了,是宋家夫人所为,拿了银钱与索命符勾结。”
“噢,索命符还真是胆大啊!”李汐楠皱了皱眉。“一个见拿钱杀人的组织!不知道宋兄的命值几个钱呀!”
“五百两!”话音刚落,便传来宋楚曦剧烈的咳嗽声,堂堂贵公子,竟然只值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