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怕我脑子笨，学不会！”姜磊得到肯定的答案，先是十分高兴，接着又有些顾虑。
“怕什么，你的师傅是你大姐我，还怕学不会大姐打你手板不成？！从今日开始你早上忙完食材补给的事儿就来后厨，这段时日先跟着我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等下了工大姐再好好的教你！”
姜采顿了顿：“你也别太有心理压力，先前烩菜，还有面皮肉夹馍你不就学的挺快的，味道也同大姐做的不相上下，说明还是有些天分的！”
姜采先鼓励了弟弟一番，见他放松了些，才又提起了灵儿去女子学堂的事儿。
“这京城还有女子学堂？！”一旁的姜巧闻言一脸惊奇。
“自然是有的，我还想着这两日抽空去看看！”
姜采看着妹妹一脸渴慕的样子，不由的心里一酸。
可惜妹妹已经快要及笄了，想必这女子学堂也不会收了，若不然她也愿意送妹妹去见识一番。
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年龄，姜巧瞬间低落下来。
但很快的又打起了精神，自己去不成，能送灵儿去也成啊。
姜磊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先前在桃花凹时简直是井底之蛙，如今到了京城才知道，女子不止只有相夫教子一条出路。
光是这向阳街上，就有好几家的女掌柜，听说学堂里还有满腹经纶的女夫子。
女子若是有本事，不靠男人也照样活的逍遥自在。
虽然姜磊是男子，却也支持外甥女以后有独立谋生的能力。
“咱们灵儿可是要去学堂里学本事了，以后要跟着夫子好好学习，舅舅可是要指望你了！”
姜磊笑嘻嘻的一把把灵儿抱起来打趣道。
“舅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以后养娘亲，养小姨，还养舅舅！”
灵儿一脸郑重道，惹得几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那笑声惊的窗外石榴树上的麻雀一哄而散，深秋的天空高远幽蓝，又是一日好天气。
有了昨日的经验，今日无论是姜家人，还是杜婆子张朵儿一帮子妇人，俱都淡定了很多。
临近正午，一帮人也不如昨日那般忐忑，心态平和了许多。
也许是昨日客似云来的场面让过往的路人有了深刻印象，今日倒是没有过多招揽，到正午时外头大堂已经坐满了。
虽然还是逛街的妇人姑娘多一些，其中也不乏男客。
来者是客，几人还是十分热情的招呼着。
到了午时三刻左右，不止是大堂，连楼上的雅间也坐满了。
姜采又一次进入了昨日那种热火朝天的场景中。
今日已经提前做了准备，那夹棉的夹衣早早的被换了下来，此时穿着单衣的姜采，依旧是汗流浃背的。
但今日有弟弟在一旁，一些琐碎的环节倒是有人能搭把手了，让她不由的松了口气。
如此又是忙碌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的有了歇息的时间。
相较于女子膳食坊的火爆，向阳街上除了对面的珍宝阁，其它商铺均是平平无奇。
隔壁的柳娘子三五不时的扭着粗壮的腰身站在门口朝女子膳食坊打量。
一边看还一边嘟囔，逗的旁边布庄的林娘子乐不可支的。
这柳氏向来是恨人有，笑人无的，哪怕这女子膳食坊同她的胭脂铺八竿子打不着的，也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她还是看不得旁人生意好。
林娘子暗暗嗤骂了她一句，对上这姜娘子的生意也不由的有些羡慕。
而最煎熬的还要是王记饭庄的掌柜王川了，此时他眉头紧锁的遥遥盯着女子膳食坊食客来来往往的，而自家却是门可罗雀。
今日还不如昨日呢，看着店里的伙计清闲到想打盹儿，他是气不打一出来。
“呦，王掌柜这是亲自出门揽客了！”
斜对面点心铺的赵东家皮笑肉不笑的打趣道。
王川闻言睨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横肉的，明白着是嘲笑自家不如这女子膳食坊，如今被人抢了生意还无计可施，顿时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彼此彼此啊，看这来来往往的，提的都是那女子膳食坊的点心，赵东家想必是嘴上说的轻松，心里也窝了一肚子火吧！”
那王川似笑非笑的反驳道。
“再怎么着也不如王掌柜着急啊，毕竟你们俩家可是明晃晃的竞争对手，我一卖糕点的，我急什么，该着急的是王掌柜才是啊！”
被戳中心思的赵东家心里火上火下的，但输人不输阵，自己还能被个毛头小子呛住不成，当下反驳道。
“不急不急，这来日方长的，生意看的不是眼前的利益，这长久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王川憋的脸色铁青，但不得不强撑着给自家找牌面。
对面的赵东家闻言不由的冷哼一声，没再接话，这王川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而一旁看热闹的齐东家始终没有开过口，眼神三五不时的往女子膳食坊的门口打探一番，心里却是不太乐观。
而女子膳食坊里，过了正午吃饭的点，姜采刚想歇上一歇，却不料那食客就没有断过。
但来的多是些下午无所事事出门逛街的夫人姑娘，也不奔着吃饭，只是逛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这女子膳食坊装潢的清新雅致，私密性还好，三五个妇人坐一桌，来上几盘子点心，一壶奶茶香茗的，就能慢条斯理的消磨一下午的时间，说说街坊邻舍的八卦，讲讲自家的家长里短，当真是惬意的很。
因此一下午姜采也都没闲着，正堂同楼上雅间里始终没有断过人，倒是比昨日还火爆些。
“看来这下午的收益暂时能弥补一下晚上的冷清了！”
姜采忙里偷闲，擦了把鬓角的薄汗感慨道。
昨日还想着这向阳街不比华阳街，晚上行人稀少的，收益一时半会儿的提不上来。
但若是下午一直如此，晚上的收益倒是无关紧要了。
如今天冷了，晚上出门的食客少，到了开春天气暖和了，应该会有所改善。
“也好，这样晚上咱们可以早早下工，大家也能好好歇上一歇！”
姜磊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