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好说的，我都忘记了。”
沈虞渊替黎琛把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低沉的嗓音在他耳后轻慢地说着：“沈家人待我不好，父母也不怎么关心我。后面开始修炼家族才逐渐看重我，父母也来关心我。不过我变傻了以后，我就变成了弃子。”
沈虞渊声音平静的好似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而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本人作为沈虞渊关于青云城的记忆全部不见了，都是重生之后走马观花看自己的记忆才知道这些。
沈虞渊知道，那就是他的过往。可是他却与之前的自己有一种割裂感，他悲悯以前的自己，却无法再共情以前的自己。
黎琛觉得这样的沈虞渊好像随时要飘走一样，皱眉看了他一眼，紧紧抱住了沈虞渊。
“你别停啊，继续说。”
“好。”
“我成为弃子之后，父母就把我赶到柴房去住。其他人知道家主和父母不管我之后，就开始来找我麻烦。沈茹芸是沈家最骄纵的大小姐，因为家主是她的父亲，他哥哥沈浩是除我之外沈家修炼最有天赋的人。最先来欺负我的就是沈茹芸，后来还有其他人，但是我最记得沈豪，因为他把我唯一的小侍打死了。”
沈虞渊说到这儿，心里突然有点难过。
“那天我哭了很久，他们笑了很久。以后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我也会像他们打我一样打他们，甚至更严重。”
不，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但是沈虞渊不敢让黎琛知道自己的阴暗面，他怕黎琛会因此怕他。
“琛宝，你说我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坏？”
“胡说八道！”
这回换沈虞渊被捂住嘴巴，黎琛严肃地说：“是他们先欺负你，你这叫还击叫反抗！沈虞渊，你一点儿也不坏，是他们咎由自取。”
“不管你打算怎么回击沈家人，我都支持你，也不会觉得你坏。我反倒怕你顾念亲情放他们一马，到时候反被他们又咬一口。”
“我虽然不能修炼，但是这个世界的险恶我也见识过不少，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
黎琛说着又有些气呼呼的，沈虞渊可真会气他。
居然问他那样的蠢问题，简直笨死了。
“沈虞渊，我觉得你好笨呀！”
黎琛的手指在沈虞渊的肩膀上戳来戳去仍然觉得不解气，又转而去戳沈虞渊的脸庞。
手指点在他嘴角，狠狠往下一按，这才解气。
“面对欺负你的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好。”
沈虞渊乖巧地答应，笑容在他英俊的脸上徐徐绽放，带着宠溺的意味，将黎琛完全包围。
黎琛沉溺于沈虞渊的温柔，不知不觉看傻了眼，直到脸上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感觉，才见鬼一般从沈虞渊身上站了起来。
“你……”
黎琛捂着被沈虞渊亲了的地方，惊恐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沈虞渊不慌不忙地起身，长臂一伸，又把黎琛揽在怀里。
对于刚才黎琛从自己身上跳走这一行为他很不满，但奈何是自己把人吓跑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了。
黎琛已经没了之前的乖顺，挣扎着不让沈虞渊抱他。
“沈虞渊，你放开我。”
“不放，我抱自己的小夫郎有什么不妥？”
黎琛懊恼地说：“但是我不喜欢你啊，你这样是在轻薄我！”
“呵！”沈虞渊都快被他气笑了，但还是忍耐了下来。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急不来，不能急！
沈虞渊深吸一口气，把黎琛放开，故作轻松地说：“原来琛宝不喜欢我啊。你抱我，又摸我腰看我洗澡，我还以为你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了，对不起，黎琛。”
作为天之骄子的沈虞渊此时的俊逸潇洒尽数不在，如画的眉宇染上忧愁，整个人都是落寞忧愁的。
黎琛被他这个样子弄得手足无措，可是他确实不喜欢沈虞渊呀！
也怪他，居然对沈虞渊做了这么多流氓的事情，让他误会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哄一哄沈虞渊，至少不能让沈虞渊再这个样子，看得他心里太不得劲儿了。
“你别这样沈虞渊，大不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你吃，这总行了吧？”
说完，黎琛也不管沈虞渊的反应，开门让黎一把小二喊了上来，开始认认真真点菜。
“灵蛇羹、红烧灵鸡腿，烤灵兔肉，再来一个灵白菜。”
黎琛点完菜，又瞥了一眼幽幽地望着他的沈虞渊，讨好地把菜单推到他面前：“这些你要是不吃就划掉，换成你爱吃的。”
“不用，我都爱吃。”
沈虞渊又把菜单推了回去，见沈虞渊对菜单没意见，黎琛又开心地笑了。
他刚才其实是有点怕沈虞渊把这些菜划掉的。
用膳时，两人都不说话。
黎琛是专心吃饭，沈虞渊是气黎琛不和他说话。
气归气，手里还是很实诚地帮黎琛夹菜，弄到后面黎琛都不好意思了，也给沈虞渊夹了个灵鸡腿。
瞬间，沈虞渊气消了一半。
“沈虞渊，你不生气了吧？”
黎琛吃饱了，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观察沈虞渊的脸色，见他不生气了，自己也轻松了几分。
沈虞渊算是明白了，和黎琛生气好像没什么用。
认命一般替他倒了一杯灵茶水，沈虞渊才说：“不生气了。”
黎琛立马展颜笑出了八颗牙齿，“你不生气太好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抱你，也不摸你腰了。还有你洗澡的事情，我没看你洗澡，我把眼睛捂住了什么也没看见。”
他就是摸到了沈虞渊的小兄弟，但是这不能说，说了沈虞渊肯定会要他负责。
他可负不了这么大的责。
沈虞渊气得咬牙切齿，“是吗？”
亏他之前还对韩伊幸灾乐祸，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转到他自己身上了。
“对呀对呀，”黎琛飞快地点头，“你洗澡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把衣服还给我。”
“什么衣服？”黎琛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不是在锦绣阁买的那个蓝色的法衣。”
沈虞渊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对，就是那件。你把他还给我，这是我准备以后送给心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