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来人真说能平了这战乱?”宣景天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前来传话的侍卫愣了一下,如实的点头。
“皇上 ,这话恐怕信不得,以现在危急的情况,怕是对皇上不利,有诈啊。”一旁的国师十分谨慎。
“你也知道如今是危急情况,哪怕有一线希望,孤也不会放弃。”
见国师还要说话,他当即摆了摆手,“国师不必再多言,随朕一同前去吧。”
这些天,他时常半夜惊醒,他几乎每晚都会梦见正在经受折磨的万千子民们。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是他愧对了他们的信任。
所以此行哪怕是有诈,他也要前往这一趟。
大门外
他们迎面看见古弦音一身朦胧神圣的光辉,刚开始还以为是他们眼睛出问题了,使劲眨了眨眼。
发现还是无法看清,内心一惊,这莫不是神人下凡了?
又转头去看贺少宸,这一看不得了,“这是何物,头、头上不光有角,还有耳朵 。”
“妖怪、妖怪啊,快,快来人。”几个大臣吓得不行,但还是忍着恐惧不忘把宣景天护在后面。
前来的侍卫们直接举着剑,把古弦音他们围的严严实实,但却连连后退,没人敢上前一步。
她默默的瞥了眼贺少宸的头顶。
……完蛋。
忘了这徒弟头上自带角和耳朵了。
迎着古弦音的目光,贺少宸无辜的动了动灰色的耳朵。
知晓现在的情况,她是如何也说不清楚的,她也没有主动说话。
“都住手!”
宣景天不顾众人阻拦,带着国师主动上前。
曹军因为那个黑衣人的到来,突然变的力大无穷、身强体壮,皇儿莫名其妙的怪病。
他心里其实早有种猜测,只是一直不敢深想 。
现在看见古弦音他们两个,特别是他内心越发笃定。
那黑衣人只怕不是人类。
这两位的到来,或许真是他们最后的一线生机。
老国师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他毕竟是一国之师,见多识广,这些神鬼之事,他也通晓一些。
缓了缓心态 ,放下姿态,温和笑了笑,“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无碍。”她清冷出声,贺少宸在一旁也跟着附和师尊点头。
听见这声音,在场所有人皆是一顿。
朦胧光辉下竟是一名女子。
光是听这声音,他们都感觉心神荡漾,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连皇上也不例外的分了神。
贺少宸见状,哪有不明白的,冷哼一声。
用小身子努力的挡在古弦音前面,企图隔绝这些试图窥视的视线。
看见这幼稚的行为,古弦音浅勾了下唇,这小崽子。
老国师也察觉到有些失态,连忙回神,“这位姑娘说能平我国战乱,不知是真是假?”
贺少宸见有人质疑自家亲亲师尊,不满道:“我师尊何须期骗别人,又有谁有资格让我师尊亲自去行骗。”
“这……”老国师面露为难。
在这个关键关头,他不得不留意一些。
宣景天眸光闪了闪,从国师身后迈了出来。
同样放下姿态,眼里怀有希翼,不知怎的问了句,“我皇儿近日来得了怪病,可否请姑娘一看?”
“走吧。”不想再浪费时间,古弦音直接答应了。
太子殿中。
贺少宸上前拉开太子的床帘,长久的灰暗让宣恩不适的扭转了头。
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现在全身上下,恐怕就这脖子还能勉强动一动,他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
以往的意气风发、豪气冲天他,随着无数次医者的叹息 ,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萎靡不振、万念俱灰,甚至多此想一死了之的他。
“父亲,又来人了吗?不必再在皇儿身上费心了,皇儿的身体自己清楚,左右不过一死。”
“皇儿,休要胡说,一定会有办法的。”
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变成这样,宣景天眼里满是心疼与不忍。
宣恩还要说话,就听见一道略微诧异的声音微微上扬,“嗯?这身体四周竟然散发着鬼气呢。”
一向不近女色的宣恩还沉浸在这空灵的声音中时,却惊愕的发现随着这道声音体内的不知名气体正在极速消减。
下一刻。
他感觉一只清凉的纤手轻轻覆盖在了他灰色的眼睛上 。
鼻尖萦绕着女子特有的淡淡体香,清新又舒适,耳尖止不住的发烫,下腹竟控制不住的隐隐有灼热的倾向,尽全力压抑着喉咙隐涩的嗓音。
旁人只以为他这是疼痛难受,但贺少宸一看就知道他难耐舒适到极点的样子。
气的混身颤抖,紧握拳头,手心被掐出血也全然不顾,他的师尊竟然碰了这个该死的男子。
极度的嫉妒与愤怒,让他原本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鲜红的血色。
极刑!极刑!他要让他尝便地狱所有残酷的极刑!
古弦音敏锐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回头扫了一眼,。
贺少宸已经恢复如初了,愣了愣,他刚刚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
但是不重要,他得继续盯着那个该死的男子。
好在很快,古弦音就将手给放了下来,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语调,“不出三日,自会恢复。”
宣恩努力表现出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常。
在他父亲惊喜的搀扶下,强行下床,面色有些病态的晕红抱拳,“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姑娘若有任何想要的回报,我都可以给姑娘。”
包括想要我,以及我的太子妃位。
就在他还在多想的时候,古弦音直接言简意赅,“不必了。”然后就不再看他第二眼,推门走了出去。
贺少宸紧随其后,还不忘转头恨恨的瞪了一眼宣恩。
看吧,他师尊是不会在他们身上停留任何视线的。
跟上去的他, 见师尊眉头紧皱。
担心的问道:“师尊,是有什么难事吗?”
看了眼茫然天真的贺少宸,古弦音摇了摇头。
她刚刚医治人的时候,突然久违感觉到脊背发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瞬间缠绕住了她。
可是四周又并无异常,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