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予含糊着,垂眸不看他,并不想直接给答案。
可是有人不让他这样。
顾念安握住宋北予的那只手松了松,又紧了紧,最后抛出一连串问题,“那见多久?每次都会过夜吗?那…!我们这样要多久?”
“多久?”
男人又问了一遍,用他的柔软发丝的头蹭宋北予的脸颊,迫使他正面看自己。
宋北予还是不看他,闭着眼说,“…不知道,暂时不想回答。”
很诚实。
男人还想说什么,“可——”
被宋北予打断。
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吵的宋北予头疼,他用恶狠狠的说,“再废话的话,我就反悔了”
顾念安只好闭嘴,“…你别反悔,我不问了。”
宋北予露出一个看起来友善的笑。
也许是拥抱自己的那个人过于炙热,又或许是这个人的气息太过熟悉,带着某些自己都无法确定的安全感。
少年打了个哈欠。
困了。
顾念安倒是彻底清醒了,一直睁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宋北予。
倏然。
“啾~”
也许是光线下的少年太过漂亮。
顾念安情不自禁的亲了这位公主宋北予。
然后搂他更紧,让两个人贴在一起,“我不问了,你可以别拉黑我嘛,我不想像这样。”
被偷袭了的宋北予瞌睡虫飞了,扭过头,别扭的说道:
“那你不能发很多信息给我。”
“好。”
“对了…!也别偷拍我了…你好烦啊真的是…”
抱怨的踢了男人一下。
“…好吧。”
这句话回答的心不甘情不愿。
温情之后。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再不回去若飞飞又要担心了,宋北予尝试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来,他怀柔的说,“我要回去了。”
顾念安还是不松手,“我不想你走。”他将宋北予裹紧,带着万分的不舍眷恋。
看他这样,原本是该生气的宋北予,这次没有,他耐心说,“那你想怎么样?”
顾念安一本正经的说,“我想z…斯你怎么又打我。”
男人的腿被踢了,剩下一脸绯红的宋北予。
“…滚啊。”他说。
恼羞成怒。
男人显然还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不能z吗?”
“…不能!!”
几乎是要骂人了。
宋北予简直无语,“我只是说我们可以见面,没有说我们可以这样…”
红着脸,咬着牙。
看着凶狠,实际上却很可爱。
顾念安还在继续说:“可是之前我们明明经常这样z…”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那上次在A国不也——”
顾念安的喋喋不休又被捂住了,宋北予决定不和他说了,“不想和你说了。”
三十六计。
他先退为进。
男人在耍赖,“好吧,不z就不z。”
怏怏的。
宋北予扯着他一只耳朵,在上面说,“为什么你觉得可以?我们已经分开了不是吗?”
顾念安吸了吸鼻子,“北北,我们没有分开,我们不会分开。”
若飞飞的催促电话在这时响起,宋北予接过后含糊了几句,“嗯,有点事,我马上回来了。”
他摸了摸顾念安的头发,上面还有残留的酒味,于是宋北予又蹙眉了,“别喝酒,也少吃药,听医生的话。”
顾念安也有点倔,“我只会听你的话。”
“…那你听我的话。”
“好。”
宋北予再次和他说,“放开吧。”
顾念安:“你要走了吗?”
宋北予半坐了起来,“理论上,是这样的;实际上,也是这样的。”
他最近在课堂学了一些废言。
那位教授总是这样说,耳濡目染下宋北予也总是这样说废言。
因为他觉得很有趣。
可顾念安不这样想,他不理解宋北予话语里的意思,总是想很多,一句话能掰开三个意思,“我听不懂,北北,我听不懂。”
“就是下次见的意思。”
屋子里的狼藉看起来还是很触目,宋北予站起来的时候踢到了好几个酒瓶,险些摔倒。
他有时候觉得,omega的身体太脆弱了。
顾念安舍不得他,大腿一跨步堵住了门,“我送你!”
“酒驾会吊销驾照,C国的法律是陪同者也吊销驾照。”
宋北予推开他,冷冷的说道。
顾念安一时间好像有什么扼住了喉咙,说不出话,“……”
所以他只能看着宋北予离开,并且像等待被宠幸的妃子一样等待着他下一次到来。
到了车库的时候,顾念安也没有追来。
宋北予坐在车里想了想,又思忖了两分钟,然后把他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想说发个信息。
最后又没有。
少年不知道,就算他拉黑了顾念安,男人也一直在发信息。
永远看不到的信息。
只有顾念安知道的信息。
所以当男人发现自己信息能发送的那一刻人也傻了,“北北…”
回家的时候,宋北予手机一直滴滴滴的响动。
想也知道是谁发的。
此刻天已经黑了,万家灯火亮起来,而这个城市的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着的。
这么一想,他又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停车的时候,若飞飞抱着贝贝迎接他,此刻他们生活在一起,像一个真正的家。
手机里还在嗡嗡作响。
收不到回信的顾念安开始打起电话,宋北予当着若飞飞的面接了起来,“喂?”
顾念安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怏怏的,“你在哪?”
好问题。
宋北予说,“我在哪你会不知道吗?”
手机里有什么东西发出响声,再之后是顾念安的声音,“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知道。”
“就比如上次你昏倒,晚来一步,你就危险了。”
“…谢谢。”
上次的事情,确实是应该谢谢他,宋北予自己也知道,当时的处境有多危险。
“我不是让你谢我。”
若飞飞看他电话,随口问了一下,“谁啊?”
宋北予捂住手机的声筒,和若飞飞说,“嗯,上次送我去医院的人。”
若飞飞想起上次,还是有些后怕,她说,“哎呀,那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捂住声筒的那只手没放,对面的人也不想挂掉。
良久。
宋北予说,“我谢过了。”